升山之路（二）
[十二国记]疾风之尽 山峦之巅 作者:闻人笙
升山之路（二）
在等待的时间里，峡谷中的人群全部都静若寒暄，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着。
而这样的气氛完全不能影响到风渺寰，她百无聊赖地着骑兽的脑袋，孟极身上的毛一场柔软，起来很舒服，这样她不由想到，要是扒了妖兽的皮用来做衣服大概会很有市场吧？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
终于，从众人头顶的高楼上传来尖锐的呼啸声。那种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却鼓动着这耳膜，好像要钻到人脑袋里去似地。一些人受了惊讶的人左顾右盼，原本安静的人群里掀起一阵嘈杂，而那个声音也从尖锐渐渐变得低沉。
风渺寰在听到呼啸声时手顿了一顿，然后仰头向上看去，翻滚的云海中好像有什么巨大的身影在移动着：“唔……似乎到开门的时间到了啊。”
当呼啸渐渐停下后，人群也逐渐恢复了安静。
风渺寰看到看到一个很小的黒影，那个人影站在牌楼边上巨大的岩石顶端，然后他轻飘飘地降落下来。在他降落到门扉中段的时候，风渺寰才发现人影并不是他，而是她。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她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落地，稳稳地站在了大门的中央，然后没有特定目标地微微欠身一礼，转过身，纤白的手按在门扉上，那约有几十米高的大门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被推开了。
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从门的另一边吹来温暖的风，那便是来自黄海的风。
门的另一边和这一边一样，站满了紧张的人群，他们是上次的升山者或许也有没有能够及时赶回来的朱氏和一些在黄海中锻炼自己的勇士。
女人推着门向前走，待到门全部打开之后，女人向着门的另一边也欠身一礼，然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人群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欢呼声，门另一边的人们向门的这一边涌来。守备的士兵们互相拥抱，问候，一下子紧张的气氛完全被这种和乐融融的景象所打破了。
而门的这一边，已经有不少人骑着骑兽冲进了黄浩，那是朱氏们，他们要赶在明天正午大门关闭的时候回来。
风渺寰见状翻身坐上了骑兽，转头对逸焕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也走吧。赵信对黄海比较熟悉，就麻烦他带路了。”
逸焕将风渺寰的话翻译给赵信听，赵信微一颔首骑上他的鹿蜀，带头飞起。
“好，出发了。”风渺寰拍拍孟极的脖子，它像是听得懂她说的话的样子一跃而起，跟上鹿蜀，而逸焕则跟在风渺寰的左后侧。
曲觞瀛无意抬头看向那些向黄海飞奔而去的骑兽中看到风渺寰时，微微诧异了一下，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她是属于能不惹麻烦就绝对不去惹的类型，他以为如果给她机会她一定会离升山这件事能有多远就多远的，没有想到她居然带着赵信和逸焕也来了。
“真是令人惊讶……”去曲觞瀛的目光追随她飞扬的紫色长发，坐在骑兽上飞驰而去的她看上去相当英姿飒爽，与平时要死不活的样子有很大区别，“没有逃走么？”
“大人，难得您放她走，但是她却并不领情的样子呢。”孔路之站在曲觞瀛的身边，顺着曲觞瀛的目光也发现了风渺寰。
“路之，”曲觞瀛转头看向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支持着自己，即使他的想法再荒唐也不曾说过一句的男人，道，“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成为王？”
孔路之觉得自己脑中某弦突然就绷紧了，“大人，您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山客，不可能成为王的。”
“哎呀，不要这么认真嘛，路之……”曲觞瀛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样子，配上他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样貌，当真是我见犹怜，“我只是想说，如果那个孩子能够成为王的话，我就放弃我的计划~仅此而已啦~”
孔路之无奈：“大人，如果您真的是想放弃计划的话就请找个更靠谱的对象；如果您是想要表达您绝对不会放弃计划的决心，就请换一个方式。”
“唉，路之越来越凶了……”
风渺寰三人飞得并不高，因为峡谷上空已经出现因为察觉到巧国的荒废而盘旋的羽翼。
“这些妖魔的嗅觉真是灵敏。”风渺寰抬头轻声感叹一句。
没有王的国家就会荒芜，没有王的国家就会有妖魔……明明妖魔只生活着黄海之内，而通向黄海的门只有四扇，开启的时候因为坚固的防守也不会有大量涌入的情况——那么因为玉座虚空而出现的妖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想到这里风渺寰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嘲讽弧度，其实这不过是天帝巩固自己“神”之地位的一点手段而已吧？因为田地会荒芜，会有妖魔，所以人类会需要王，而他们需要王的话就需要麒麟……而麒麟正是天帝的使者。这种诉求会让天帝的地位永不动摇……在这里的人很难会有什么“弑神”或者反神的思想呢，身为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者，风渺寰表示自己有压力。
三人不一会便冲出了峡谷，通过隧道来到了城塞的内部。城塞大概有一个里那么大，虽然没建设有城堡和街道，但还是听到到达这里后人们安心的感叹声。
“比想象中的要很多，我还以为会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呢。”风渺寰说的猜想当然是基于她在看十二国记时候脑补出来的想象。
听到她的话，逸焕面无表情地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她的淡定基本已经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身为一个山客能够这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实在是相当匪夷所思，就连土生土长的十二国人民都未必能做到她这样。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似乎对升山这件事情相当熟悉，完全从犬狼真君直到进入这个城塞，熟门熟路，哪里像个本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山客？还是说她其实只是伪装成山客的别有用心之徒？
逸焕的想法，风渺寰可不知道，她自己观察着这个小小的城塞。它的道路相比于十二国的城市来说很窄，宽度大约是够两匹马并排同行的样子。路边排列的低矮的建筑物上都带着旧斑，城内淤积一副闷热潮湿之气。这绝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住所，但在这里还有房子可以住——到进了黄海之后，便连这种程度的房子都没有了。
风渺寰一行三人就在这样的城赛中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的早上，风渺寰被空中盘旋着着的妖魔的吼叫声吵醒，走出房间，望向昏暗的天空，伸了个懒腰：“唔，终于要进入黄海了……说实在的，还是没有实感啊……”
她懒散的举动引来了一些其他升山者的侧目，他们小声议论着什么，然后从她面前走过，在城塞的另一头排起了长龙。
正好这时逸焕也已经起床，从房内走了出了，风渺寰好奇地转头问道：“逸焕，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上路前最后的参拜。”逸焕的答案依旧是言简意赅。
“参拜？成塞里也有犬狼真君的祠堂么？嗯，那我们也快点去参拜一下吧。”风渺寰说完也不管逸焕什么反应，带头走了向了众人排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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