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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砚平日里面容冷峻,此刻好似变得更加冷漠疏离,淡声道:“不知宁秀才所来何事?”
    他身材修长,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若不是知道他家境贫寒,还以为他是那个皇家国戚。压迫感让宁泽咽了咽口水,他道:
    “我想见见月儿。”
    谢砚嗤笑:“颜家大小姐已经嫁我为妻,还请宁秀才慎言。若是宁秀才是来贺喜的,这份心意谢某收下了。若不是,那请好走不走。”
    月儿,也是他能叫的?
    听见谢砚怼宁泽,颜如月只觉得舒坦,看着那道欣长的背影都觉得亲切了不少。
    宁泽似乎刚刚意识到不妥,不过他管不了许多。他不相信往日里对他满眼爱慕的女子,会转头嫁给别人。他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得见到颜如月亲口问问她才是。
    宁泽不理会谢砚,站在院门口大喊:“月儿,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月……”
    还没等他喊完,谢砚便几步走到他身前,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让宁泽如掐住喉咙的鸡一般,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隔壁宁家的门也开了,宁母红着眼睛拄着拐棍出来,大呵宁泽,让他滚回来别丢脸。
    宁泽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窗子,也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皓腕。
    没过一会,宁家就传来宁母大声训斥的声音。柳枝哼了一声,才往屋里走去。
    “小姐,他走了。”
    颜如月嗯了一声,在院里那人转身之前收回目光,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话本子,只是半响也没见她翻页。
    .
    谢家不大,谢兰芝住一间房,颜如月让桃红回了颜府,她带着柳枝住一间房,还有一间许久不住人的房间,便成了谢砚的归处。
    “小姐饿了吗?奴婢去取早膳。”
    柳枝起的早,去做饭的时候碰见谢兰芝,俩人齐心合力做了点东西。不过对于颜府来说差的甚远,毕竟颜府有专门的厨子做膳食。
    颜如月颔首,柳枝便出去了,正好碰见过来的谢砚。房门还没关上,谢砚敲了几下门,听得一声清脆的进后,他才抬眸入内。
    “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得找你,”颜如月从榻上下来,坐到桌子旁。
    谢砚也坐了过去,很巧,还是昨晚俩人坐的位置。不过今日他坐姿如常的看着颜如月,就见她面上露了疲色。
    想想也是,颜家是富户,她是颜家唯一的大小姐,自然吃穿用度都是好的。自己的那张床虽然铺了不少被子,睡起来也定然没有颜家的床舒适。
    而且,她还刚刚经历这样一场难堪的婚事。
    颜如月确实没睡好,铺床的时候没注意到底下藏着花生桂圆等物,她只以为谢家的床榻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身叫来柳枝,主仆二人将床铺重新收拾了一通。
    不过还是睡不好,往日里睡前都会点安神香,昨天忘记拿了。而且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让她心生不安。
    好在床铺都是干净的,带着淡淡的陌生清香。
    就像眼前坐着的男人,他身上散着同样的气味,萦绕在她鼻尖。
    有一点好闻。
    “感谢你仗义相救,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笑了笑,面上不见被悔婚的悲伤之色,想到他昨晚喝醉了,应当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所以她重复了一遍道:
    “等到过些日子,我们便和离,桥归桥,路归路,如何?”
    昨夜灯光昏暗,颜如月只将他看个大概,如今面对面坐着,便将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五官深邃英挺,尤其是一双长眸生的极为漂亮,垂眼看人时会让人觉得他璀璨的眸子里含着情。颜如月承认,谢砚是她见过生的最好看的男子。
    青丝垂肩,衬的他面若冠玉。
    谢砚放在桌子下的手收紧,他薄唇抿着,看着她弯弯的笑眼,半响才回了一句:
    “好。”
    作者有话说:
    宁泽:月儿……
    谢砚:给你一个大嘴巴
    第20章
    ◎“月儿,要喝茶吗?”◎
    宁泽被宁母打的浑身都疼,可都不及心里疼。
    “娘,她怎么能嫁给别人?明明是和我有婚约啊!”
    宁泽瘫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失魂落魄的看着手里的一块玉佩,正是颜如月送他的定情信物。玉石入手微凉,让他想起往日里她弯眸浅笑的模样。
    宁母拄着拐棍急急的喘,宁泽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润谦逊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掉了眼泪,恨铁不成钢的道:
    “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不喝酒,藉着醉酒写下那封道歉信,而是老老实实的去颜府接亲,那今日月儿该给我奉茶了!”
    这么好的儿媳妇,说没就没了,宁母心里气结,却也知晓事已至此,没什么办法了。她跌坐在凳子上,捂脸痛哭。
    地上的宁泽回过神来,爬着到宁母的脚下。“娘,您别哭,儿子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
    宁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道:“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你身为秀才,怎能不顾廉耻?”
    若是颜如月没成亲,一切都好说,他们宁家还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颜如月已经嫁给隔壁了。这事是宁家对不起她,可万万不能有再抢回来的道理。
    宁家还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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