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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隶对周围惊诧的眼神视而不见,微微颔首,就算是对樊玉泉的回应。
    樊玉泉收了礼数,站回焦安国身边一言不发。
    “老秦,过来,咱们去办大事。”还是王清河打破沉默,是她特意让秦胜广来的X大。
    “好勒,这就来。”秦胜广终于放开了柳明明,一路小跑到王清河身边。
    两人就要走,柳明明和大福跟了过来,王清河扭头对他们说:“你们两个不能去,这件事,只有你们秦哥才办得下来。”
    可以不用和秦胜广在一起,柳明明巴不得:“大福哥,我们就留在这里吧。”
    大福觉得柳明明是个好人,也乐意和他在一起。
    王清河和秦胜广刚走出不远,秦胜广就按捺不住好奇心问:“这金先生是个什么路子?连樊家的人都对他这么尊敬?”
    “反正是大佬就对了。”
    秦胜广看王清河的眼神有些嫌弃:“大佬又不是你,你笑得这么高兴干嘛?”
    王清河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嘛?让你带的东西带了没?”
    “带了,但咱们这么对一个女大学生不好吧,焦副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们抓起来?”
    “放心,我只是试探试探,要是她身上真的只是流着佛血,但没有术法的话,她的怀疑就能排除。”
    王清河刚借着小猫身体方便,去学校档案室查了唐依然的资料,好巧不巧,她出生年月日和三名受害者一模一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有用讯息发给焦安国,拜托他查唐依然更细的资料,以及问樊玉泉是来干什么的。
    两人在微信上交换信息,很快,王清河就了解个大概,原来樊玉泉是来找失踪人口的。
    十五年前,他的堂妹走失,自此了无音讯。毕竟樊家不同于普通人,所以他们特意来拜托长城找人。
    焦安国知道樊家能力不俗,欣然邀请樊玉泉帮忙查案。
    消息知道的差不多了,王清河刚要收起手机,焦安国果不其然还是没能压制住心里的好奇,问她金隶是什么来头。
    王清河只回了两个字,大佬。
    如今金隶的身份,只有行里少部分上层人知道,焦安国就算是长城的领导,也是个外行人,他只知道基本的。
    焦安国和王清河刚结束对话,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缚灵们有发狂的迹象,可能撑不到明天,就会变成怨鬼。
    到时候的结局,只有屠鬼。
    和普通死亡不同,屠鬼就是把这个人的灵体从世界上彻底抹去,变成数粒微尘,连形都没有了,当然入不了轮回。
    这些缚灵来自千年前,焦安国不知道该化解他们的执念,王清河可能有办法,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对术士巫族们的事很了解。焦安国本来想问王清河,忽然想起那三十二具古尸。
    他怕王清河的答案是,反正都要变成怨鬼,还不如现在就一把火烧了,还省时减力。
    焦安国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对电话那头的同事说:“去查资料,问前辈,尽量在天黑之前找到办法,还有加强戒严,一定不要让他们跑出来。”
    为今之计,能拖多久是多久。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焦安国和小林在学校里走访,调查唐依然的社会关系,为了方便,他还带上了柳明明。
    他们正在和唐依然的辅导员了解情况,长城的紧急加红电话就打了过来。
    缚灵发狂了。
    听说是缚灵发狂,柳明明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为了寻找家踩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脚步,他也顾不上害怕,带着大福一起,和焦安国赶到了长城。
    在车上,小林忽然说:“焦副,要不还是烧了吧。”
    刚才他听到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同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更多是类似野兽的嘶鸣声。他们没有办法,千年前的人,他们熟知的一切早就消弭于无形,没人能解开他们的执念,与其等他们全部发狂,倒不如现在就烧个干净。
    焦安国没说话,唇线抿得紧紧的,把车风驰电擎的开进了落花街。
    几人冲进长城办公室,楼前面的几盆绿植碎了,一眼就能看出是打斗所至,应该是缚灵逃出来了。
    同事看见他们回来,凑上来说:“你们回来了,刚才金先生来了,还带来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焦安国就火急火燎的冲进了羁押缚灵的地方,小林柳明明等紧随其后。
    这里的牢房和普通的不同,到处贴着符纸,打造铁牢的材料也很特殊,温度比外面冷好几倍。
    关押缚灵的牢房空空如也,焦安国的心沉了下去,是逃了?还是烧了?
    铁牢尽头立着个人,身形修长,眉眼绝滟,俊雅的脸上无悲无喜,是金隶,他对面还站着个佝偻的老妇人。
    穿着诡异的红衣,腰带上挂着三只狰狞面具、三只悲悯面具。她很老很老了,充满生命力的肉早就随着岁月流逝,脸上的皮肤全是皱的,松松垮垮的像一层皮披在骨架上似的。
    老妇人枯树枝般的手里提着串枯藤小灯笼,散发着幽然蓝光。
    “红衣白婆?”
    刚才话没说完的同事追了进来:“是,这位金先生可真厉害,红衣白婆是地府使者,出了名的脾气差,他竟然把她老人家请了过来,刚入有两只缚灵发狂跑出去了,被金先生三两下制止了,红衣白婆说,那两只缚灵还能入轮回,可能来世身体差一点,不过只要还能再世为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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