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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隶笑了笑,清冷的眉眼弯出个弧度,像是青白的弦月渡了层薄薄的暖光似的,说:“好啊。”
    王清河又指下面一句:“帮我个事。”
    “可以。”
    王清河的猫脑袋有一瞬的呆滞,她还没说什么事呢,金隶就答应得这么干脆?也不管了,王清河又艰难的伸出爪子,把要交代的事详细的打出来。
    金隶看了,思索了片刻,便道:“没问题,我一定帮你办到。”
    再然后,就是最后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得她自己去做。
    金隶从长椅上起身,王清河也把爪子伸直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人一猫,互视一眼。
    “小心。”金隶说。
    你也是,王清河原本是想说这句话的,结果发出来的又是。
    喵——
    金隶的神色僵了半瞬,然后舒唇一笑,两人背道走去。
    金隶走了一会儿,就停住了脚步,他回过身,正看见王清河跌跌撞撞的走在草坪上,走到草高的位置,整个猫都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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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明上午的课上完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他把书收起来,对坐在旁边的大福说:“大福哥,我带你去找老板。”
    说着,他给王清河打了第十九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王清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柳明明竟然觉得久违的亲切:“老板,这么久你去哪里了?你没回大院吗?”
    王清河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就说了句:“来湖边找我。”
    听着那边的忙音,柳明明的你吃饭了没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收起手机,对渴望知道答案的大福说:“打通了,老板让我们去湖边找她。”
    大福憨厚的笑。
    柳明明带着大福来到湖边,老远就看见了焦安国,和今天去长城找人的黑衣男生,他好像叫樊玉泉。
    焦安国对面,还有个男的,生得高高壮壮,穿这件蓝色的外套,上面的潮牌logo差点没把衣服占满了,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柳明明一看见那人,手就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他至今还记得那诡异的触感,以及那个混杂着颜料的纸皮笑容。
    柳明明脚步一顿:“大福哥,你在这里等老板吧,我先回宿舍了,有点事。”
    说着就要走,刚转过身,一条冰冷但强壮的胳膊搭了过来。
    秦胜广搂着柳明明,满脸都是爽朗的笑容:“没想到王清河把你招进来了,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幸会啊,我叫秦胜广,你以后可以叫我秦哥。”
    想到搭在自己身上的是个纸人,柳明明浑身都僵了,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幸会啊,秦哥。”
    秦胜广有点稀奇:“这怎么行,以后得练练胆子,胆子太小了,在大院怎么混得走?”
    柳明明悄无声息的低下头,想把自己从秦胜广的钳制中脱离出来,今天和那天不一样,柳明明感受到的至少是□□,只是比普通人的僵硬冰冷,就像是——尸体。
    这个想法一出来,柳明明更怕了,他木着一张笑脸:“我练,我肯定练,”
    这时,王清河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柳明明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不管不顾的大喊一声:“老板!”
    第10章 缚灵
    王清河抬头看去,柳明明被秦胜广友好的架着,煞白着一张脸,汗水都出来了。
    “那是你秦哥,你怕什么?”
    柳明明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接受秦胜广友好的问候。
    王清河扫了一眼焦安国身边的长发黑衣男子:“审问出结果来了吗?”
    “出来了,但是没什么用。”焦安国无奈的说。
    “猜到了,就一群普通的缚灵,唯一特殊的,就是过了一千多年才醒。”
    焦安国不可置否,他看王清河一下就坐在了长椅上,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这么久没出现,干什么去了?”
    “查案啊,还能干什么?京城米贵啊,焦副,我得赶紧查案,拿到长城的补贴,然后给员工们发工资。”王清河卖了个乖,囫囵的就把这个问题揭过去了,她总不能说自己附身在猫身上,不小心忘了神力失灵的时间,还被金隶给瞧见了吧。
    说起金隶,不知道他事情办妥了没有,王清河正要掏出手机联系他,金隶就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金隶冲着她微点了下头。王清河就知道,事情妥了,大佬办事,一定靠谱。
    恢复人身,王清河觉得脸皮变薄了些,她还困在小猫咪身上的时候,连他衣兜都敢爬。现在不一样了,王清河连多看他两眼都觉得罪恶。
    王清河收回目光,本来要交代给焦安国的事,也因为人多不方便说。
    她正想喊秦胜广走,那长发黑衣的男生,突然对着金隶,双手抱拳,弯腰鞠躬,态度敬畏又谦逊。
    “樊玉泉见过大祭司。”
    毕竟很少看见有人行这种礼了,所有人,包括焦安国在内,都被惊得不行。
    这十几年内,术族没落,连樊家这面大旗都缓缓倒下了,很多刚出来的小辈恐怕都不知道,金氏巫族大祭司,乃是神选之人,神族和这凡世联系的唯一通道。
    王清河看着樊玉泉,眼神里带着些许赞赏,这么懂事的小辈,现在倒是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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