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人生何处不春风

      杜畿办完公事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雒阳城。
    没能把他招揽过来,让凌飞觉得很失落。
    可没想到,老天转头就送来补偿。
    果然还是那句话。
    凌飞暗笑道:“人生何处不春风。”
    荀攸可是曹老板的参谋长。
    能扒拉到碗里,军队的事就靠谱多了。
    “一本书而已,赚翻了。”
    当然,赵云的失落,凌飞还是看在眼里。
    “接着。”
    赵云还在生闷气,忽然有什么朝自己飞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把它牢牢的抓住。
    “枪!”
    没错。
    就是一支长枪。
    “积竹木柲!”赵云惊叫道。
    就长枪而言,枪头只要锋利就行,枪柄才是真正的关键。
    芯部一定是坚硬的木棍,但它是不能直接用的,得在桐油中泡上一年。
    经过这道工序,才在外面包上竹片,再用掺杂铜丝的藤条缠绕。
    接着,又要把枪身浸泡到桐油中。
    如此反复两次,枪杆会变得硬如钢铁、韧如筋束。
    就算是利刃斩在上面,都不会有一点损伤。
    但这还不是成品,还要缠上细密的丝线,再涂抹上好生漆。
    一般只刷三层,但赵云手里的长枪却足足刷了九层。
    里面还用金银薄片做了装饰,简直华丽到了极点。
    “兄长,这太贵重了。”
    师父曾经说过,制造这样一支枪柄,前后需要五年才能成型,价格至少在十万钱以上。
    凌飞给的这支,价格恐怕不下三十万。
    赵云就是再喜欢,也不敢贸然收下。
    凌飞笑道:“这支枪对我没用,还是在你手里合适。
    你已经有了龙胆剑,再加上这支奔雷枪。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绝对能干掉所有敌人。”
    “兄长……”
    看赵云还要拒绝,凌飞冷着脸喝道:
    “前面已经有人埋伏,还要靠你抵御呢。
    赶紧把枪收了,不要再婆婆妈妈的。”
    赵云的表情瞬间凌厉起来,拱手道:“必定保护兄长周全。”
    凌飞笑道:“这就对了。
    子龙,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前几天,故人把儿子托付给我。
    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还很蛮横。
    去打磨一下,不要让那小子翻了天。”
    “喏。”赵云大声答道:“兄长,我这就去。”
    他还是个少年,得了一件神兵利器,当然是心花怒放。
    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也会应承下来。
    凌飞笑道:“去吧!”
    安抚住赵云,凌飞的心情更加不错。
    哼着小调来到荀攸的车外,问道:“公达,情况如何?”
    车帘被掀开,里面露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就像《西游记》里那些山精水怪。
    卧槽!
    凌飞吓了一跳,差点一拳砸过去。
    “子昂。”那妖精竟然开口了。
    不是荀攸,又是那个。
    “公达怎么变成这样?”凌飞惊讶道。
    初次见面时,荀攸可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
    虽然留了胡须,让人有些老成,但也不是这粗皮潦草的模样。
    荀攸摇了摇头说道:“黑山走不得了。”
    他的全部身心都在《战争论》上,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加上斥候收集的军事情报,也全部由他处理。
    如今忙得四脚朝天,个人形象当然是顾不上。
    凌飞问道:“怎么了?”
    荀攸已经进入了角色,对辎重营提出的意见也颇有可取之处。
    既然他反对走荡阴,那一定是出了问题。
    荀攸道:“那边已经埋伏了八百多人,其中不乏军中好手。
    我们就算能杀出重围,损失也必定不小,这可如何是好?”
    他也想了好几种对策,但它们各有利弊。
    可不管怎么处理,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焦躁之下,荀攸到了崩溃边缘。
    凌飞笑道:“他们都摆好口袋阵了,我还要傻乎乎的往里钻不成?
    我走陈留郡,经过乘氏县,进入河间国。”
    荀攸一下子愣住了。
    这条路虽然也能到达广阳,但路途变得十分遥远。
    牛车的速度又那么迟缓,一年都未必能走到广阳。
    “子昂这是?”荀攸疑惑道。
    凌飞不是个胆小的人的啊!
    选择这么曲折的路线,已经称得上抱头鼠窜了。
    凌飞笑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离开队伍,他们就没有了目标。
    你们再化整为零,分批分期的经过荡阴。
    等到了常山,再集结起来,一路鼓噪北上。
    那些人肯定会来追击,我们就在路上打他一个埋伏。”
    荀攸略略思考,皱眉道:“此计甚妙,可我军才三百多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凌飞笑道:“公达只管去做,到时候就知道了。”
    荀攸疑惑道:“子昂也不用走那么曲折的道路,可以从小路直达常山啊!”
    凌飞笑道:“我还要访问几个故人,完事之后,再与诸位汇合。”
    荀攸点头道:“如此也好。”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牛车忽然停下。
    “什么人。”
    外面的士兵爆喝道。
    “文若、公达、志才,你们三人是自寻死路!”
    一个声音传入车中,荀攸先是一惊,然后大喜道:“伯恭,你怎么来了?”
    凌飞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路中间坐着一个儒生。
    他的脸色惨白,似乎得了什么大病。
    荀攸被吓了一跳,问道:“伯恭,你这是怎么了?”
    荀彧、戏志才也走到了那人的旁边,惊讶道:“伯恭,一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伯恭?
    这下子凌飞麻爪了。
    他就是想破脑壳,也记不起这样一个存在。
    那人摇了摇头,指着凌飞说道:“凌子昂,你自己死了不要紧,可不能把这些大才都坑害了。”
    看凌飞疑惑的样子,荀彧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子昂,他叫枣祗字伯恭,也是颍川人士。”
    枣祗?
    凌飞还是一脑袋糊涂,拱手道:“凌飞字子昂,北地人士,还请伯恭多多指教。”
    枣祗摆手道:“谈不上指教,只请你……”
    话没有说完,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握住。
    “你……你是何人?”枣祗差点被吓晕。
    直到发现那人是个少女,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对方在号脉之后,又翻起眼皮,甚至还看了牙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买牲口。
    枣祗一忍再忍,可周围的老友全都捂嘴嘲笑,也不禁愤怒道:
    “你这女子如此折腾,是看不起我吗?”
    他虽不是世家大族,但也是当地的小豪强。
    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数百人围过来。
    “你服用的药要有问题,活不过五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