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赌注
“楚惊蛰？”甄飞扬入宗短没听过这个名字。
“楚惊蛰？”许多外门弟子露出疑惑和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浑身一震，有种恍然大悟：“楚惊蛰，我知道了，他就是我们耀剑宗的剑术天才剑术狂人，十七岁，灵气八段的修为，据说在灵气七段时打败过灵气八段的实力。而且纯剑术能和普通九段师兄相提并论。”
“这下，甄飞扬惨了，截断林无名的手筋，就等于得罪了林无双师兄，师兄一回来，肯定会找甄飞扬的，到时候就是他的末日。没想到，林无双师兄还没回来，甄飞扬竟然又得罪了一位内门弟子，而且还是楚惊蛰师兄，比林无双师兄更加厉害。”这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议论声虽然不大，但甄飞扬也听到了，才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不禁有些惊讶。灵气七段就能打败灵气八段的对手，说明他的剑术造诣非凡。而且通过之前隐晦一剑的交手，甄飞扬也可以判断出此人的剑术造诣丝毫不在自己现在之下。
只是，他与楚惊蛰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他会找上自己？
“甄飞扬，雾海剑技在你手中，先借我一观。”楚惊蛰非常直接的说道。
“甄飞扬竟然选修雾海剑术？”
“他的白云十三式已经练成了？好像甄飞扬才不过入门不到一个月吧。”
“说不定他入门之前就已经修炼过白云十三式呢。”
“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才会在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时间内练成白云十三式，不过他可真是傻，竟然选修雾海剑技，白白浪费时间。”
外门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言语间，充满鄙视，但张华学和金陵却无比的震撼。作为甄飞扬的室友，他们很清楚，入门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练过白云十三式，所以，一时间他们感觉好像在做梦似的。
“接着。”稍微思考了几息，便取出书册，丢向楚惊蛰，楚惊蛰一把接住，直接翻到最后，看了起来。隐约一看，感觉楚惊蛰所看的应该是雾里探花。
“难道他以前练过雾海剑技？却没有练成？”甄飞扬不禁猜测道。
外门弟子们的议论声渐渐平复下来，全部都看着楚惊蛰，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说楚惊蛰师兄也选修过雾海剑技，但没有练成，难道他现在有把握练成？”消息比较灵通的外门弟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据说楚惊蛰师兄已经修炼一门人级三级剑技，为什么还要看雾海剑技？莫非，雾海剑技有什么秘密？”
好一会儿，楚惊蛰已经来来回回的将雾里探花看了好几遍，再加上以往的记忆，很快的，就将雾里探花这一式完完全全的记下，旋即抬头，看向甄飞扬。
“甄飞扬，你的剑术非常精湛，让我佩服，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楚惊蛰合上书册，突然说道，不等甄飞扬开口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就赌，谁先练成整套的雾里探花。你赢了，就获得整套剑技贡献给宗门的权利，输了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力所能及的条件。你，敢不敢？”
这就是楚惊蛰，平时冷漠孤傲，但一涉及剑术时，就会像便一个人似的，所以，才会被称为狂人。
他的双眼，锐利逼人，宛如剑锋直逼甄飞扬，外门弟们全部屏住呼吸，这一刻，是属于甄飞扬的。
“好！”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楚惊蛰的嘴角，挂起一抹轻笑，旋即，只见他甩出剑技书册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后的白纸，弹指射向甄飞扬。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半月之后，此处见分晓。”
接住书册和白纸，看着楚惊蛰离去的背影，闪过一抹笑意，旋即，大步走向自己的木屋。
而张华学和金陵看着甄飞扬的背影，对视一眼，突然苦笑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一天，注定是甄飞扬扬名整个外门的一天。
……
甄飞扬的名头，传遍外门，一时被众多外门弟子传播，外门弟子们，全部都记住了他的名字，讨论甄飞扬的事迹。
一时间，甄飞扬风头无两。
“你们说，这甄飞扬怎么就这么厉害，入门还不到一个月呢，看看我，入门都快一年了，白云十三式也刚刚练成。别说登峰造极了，就连融会贯通的威力还没达成一半呢。”
“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注定是要超越常人的。”
“依我看，甄飞扬的剑术造诣，恐怕可以成为外门弟子剑术第一？嗯，以灵气四段的修为几招内击败灵气五段的林无名，还可以和号称剑术狂人的内门弟子楚惊蛰师兄交手几招而不落于下风，的确可以担当这个称号。”
于是，“外门弟子剑术第一”这个名头，就这样落到了甄飞扬的头上。
自然，外门弟子之中，许多灵气五段和六段的弟子，都有许多不服气，但不服气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把握，在剑术上胜过甄飞扬。
林无名此人，在外门弟子之中凶名赫赫，一方面的确是因为林无双的关系，另外一方面，也是他自身实力的缘故，灵气五段之中，很少有人可以和他抗衡的。
但连林无名都在短短的几招之内被甄飞扬给击败了，更别说其他灵气五段的外门弟子了，至于那些六段的外门弟子，也是下意识的觉得，论剑术，真的不如甄飞扬。
所以现在，甄飞扬就被冠上“外门弟子剑术第一”的称号，尽管有人不服气，却又不能以修为压人，毕竟说的是“外门弟子剑术第一”，而不是“外门弟子第一。”
“哼，外门弟子剑术第一，那还得问问阳觉明师兄同不同意。”一名灵气六段弟子冷哼一声，不服气的说道。
“没错，阳觉明师兄，可是我们公认的外门弟子第一，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不管是修为还是剑术剑技，在外门弟子当中，阳觉明都师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不是甄飞扬这种突然冒出头的家伙能够相比的。”又是一名灵气六段子弟子，很不服气。
“虽然甄飞扬打败林无名，但，阳觉明师兄可是有着以灵气六段对抗七段而不落雨下风的战技啊，灵气七段和六段之间的差距，可是要比五段和四段只见的差距还要大上好多。”
“没错，要不是阳觉明师兄这几天外出历练，哪里轮得到甄飞扬嚣张。”
“哼，等到阳觉明师兄回来之后，甄飞扬就没法继续蹦跶了。”
“依我看，不需要阳觉明师兄出手，只需等孟龙师兄返回之后，足以收拾甄飞扬了。”
“说的不错，孟龙师兄虽然不如阳觉明师兄，但也可以算是外门弟子第二人了。”
……
断崖绝壁，无尽云海，清风徐来，甄飞扬持剑迎风而立，看着云海的翻腾变幻，内心的惊叹还未平息。
手中的宝剑，换成了林无名掉落的那把，因为他自己的那把与楚惊蛰交手的四次，被砍出三道大缺口，一道小缺口。这不是剑术不如楚惊蛰，而是剑的品质不如楚惊蛰的剑。
从击败林无名之后，楚惊蛰的突然出手，再到楚惊蛰提出观看雾海剑技的要求，又提出赌注等等一切，都让甄飞扬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一切，都太过突然了。
不过，雾海剑技给楚惊蛰一观，并没有任何损失，何况他与楚惊蛰之间，也没有丝毫的嫌隙，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而楚惊蛰提出赌注时，说道整套的雾海剑技几个字时，让他的心头一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赌注。
没有想到的是，楚惊蛰丢过来的那张折叠的白纸上的内容，竟然是雾海剑技其中的一式，而且，还不是书册上的任何一式。
不由的，对于楚惊蛰的心胸，由衷的感到佩服，就算是他自己，他都不确定，是否愿意交给别人，更何况，还是与自己有赌注的人。
从这一点，不仅看出楚惊蛰此人的胸怀，也看出他对自己的信心。
五里雾中，真正意义上的雾海剑技第九式，而雾里探花，其实是雾海剑技的第十式。
看完五里雾中这一式时，他这才明白了自己心中与这楚惊蛰所给的剑式相差无几。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一式不仅在威力上胜过雾里朦胧，更是衔接雾里探花与它之间的桥梁，只要练成五里雾中，我就能领悟整套的雾海剑技的精髓了。”
就在外门为甄飞扬“外门弟子剑术第一”这个称号而议论不休之际，他完全不知，已经沉浸在剑术的世界中。
闭上双眼，排出杂念，仔细回想起五里雾中这一式的动作要领。
双眼睁开，精芒闪烁，抬手出剑，茫茫白雾犹如龙卷一般席卷而来，雾海剑技一式一式施展而出，第八式，雾里朦胧，白雾之中有着数不清沙尘石粒随着剑光的涌动和缓缓滚动。
看不清，摸不着的感觉有种让人抓狂，无奈。
剑光一转，白雾之中的凌厉杀机一分为四细小剑痕，凛冽的杀机弥漫四周，看不清是哪个方面在涌动，在白雾中纵横交错，好似面临着无数的剑影，包裹空气，撕裂空气。
“很好。五里雾中基本掌握，但未达到登封造诣的威力。”收剑而立，以前世的经验和早已深不可测的整套剑技来推演第九式，难度并不是很大。
不过，绝代宗师的整套雾海剑技中的五里雾中，应该至少可以分为十八道剑影剑光，给敌人造成捉摸不定的感知：“这连续的施展，竟然让我消耗了三分之二的灵气，先将灵气恢复后，再继续修炼吧。”
盘腿坐下，摒除杂念，修炼起朝云养灵诀。
他如今的修为，还是处于四段初期，有一丝小小的进步，今日的养灵诀，早已结束，同样是搬运十七小周天。
现在的修炼，则是以恢复灵气为主。因此，无法和之前一般搬运十八小周天。
等到灵气恢复后，再次修炼雾海剑技。
如此反复循环，第三十遍时，五里雾中施展而出，森寒杀机一分为五，五分为十，十道杀机交互缠绕，威力更强。
再次恢复，再次修炼。
像这种施展起来需要消耗灵气的杀招，修炼时会更麻烦，毕竟灵气不是无穷无尽，需要恢复。
“五里雾中，已经算是达到了登峰造极水平。但夜已深，想要达到绝代宗师，看来今日是不行了。先恢复灵气，再返回木屋休息，明天继续修炼。”甄飞扬眼中的凌厉精芒内敛，再次盘腿坐下。
此时，早已入夜，云海深沉，星光漫天，月色如纱衣，泼洒大地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