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修行第一步
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绝技，江颖不由得有点失望。
“在这里等着。”项孤凡这么说着，一溜烟跑回房间，没过多久，手上就拿着张白纸回到厨房。
白纸是刚从书上撕下来的，断口有些粗糙。
跟之前的动作没有两样，项孤凡把白纸高举过头顶。白纸在项孤凡的手中无力的弯曲，在重力的作用下，变成向下的u字形。
拿着菜刀的时候，项孤凡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高手的气势，但是拿着白纸，形象就有点滑稽了。
然而项孤凡手一抖，纸张突然绷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支撑住了一般。
纸张的边缘隐约有寒光闪过。
项孤凡举着纸张，开始往下切。
柔软的纸张在项孤凡的手上，像是刀片一般的锋利，黄瓜被轻易地切开，纸张去势不减，砍在砧板上，咚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去头去尾，项孤凡用纸张将两端抄起，然后手一抛，将头尾丢进垃圾桶当中，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项孤凡开始切黄瓜，一刀刀下去，黄瓜被切成一块块薄如蝉翼的薄片。
项孤凡的手越切越快，逐渐幻化成虚影，手中白纸也仿佛消失不见，只有连绵不绝的咚咚声响，依旧在厨房中回荡。
一条黄瓜在项孤凡的手中被分成两段，一半切片，一半切丝，片如泡沫，丝如细发。
切完之后，项孤凡并没有停止，黄瓜片和黄瓜丝，在他的手下重新组合，薄片叠加，构成晶莹的花瓣，细丝缠绕，化作精致的花芯。
一朵艳丽的奇花，就这样在项孤凡的手中生成，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工艺品，每一处细节，都有细微的变化。
江颖只能惊叹不已，目瞪口呆。
她看着那朵世上独一无二的花朵，鼻中仿佛能嗅到一股清香。
“怎么样？还不错吧？”项孤凡手中的白纸依旧干燥白净，因为速度太快，竟然一丝一毫汁水都没有粘到。
江颖愣愣的点点头。
“不错个屁，这就是垃圾。”这么说着，项孤凡捏起奇花，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世间万物都有气，气的形态，取决于事物的方方面面，从诞生到现在，事物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气上得到体现，气是事物最本质的展现。”
“刚刚我的切法，看似华丽，实际上把黄瓜的气斩碎，从此之后，这黄瓜的气再无增长的可能，这气也就变得灰暗，失去灵性。”
“真正的刀工，是能够在把气切断的时候，保持其活性。就好像壁虎断尾，尾巴还能长出来，切的好的黄瓜块，它的气能够恢复到切断之前的水平。”
“也就是说，一根黄瓜，被我切完之后，它的营养能够翻倍。以我现在的水平，能够把一根黄瓜切出六十四倍的价值。”
“这才是真正的切法！是本门《勘相识源决》的一种应用。”
“与其这么切，干嘛不直接买六十四根黄瓜吃？”江颖举手提问，要敢于说出心中的疑惑。
“你能一顿饭吃六十四根黄瓜吗？”项孤凡毫不客气的反问道：“你觉得以你的水平，今天能够坚持完成负重长跑，外加二十五层楼爬上爬下？”
“啊！”江颖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么说起来，换作以往，如此高强度的运动早就晕过去了，根本没可能坚持下来。
“是因为我昨天吃了两块肉吗？”
项孤凡点点头，觉得江颖虽然呆呆的，总算不蠢。
江颖终于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勘相识源决》的神奇之处，对于学习功法，感到更加期待了。
“入门的第一步，要学会识气锻体，要学会辨识和感受万物的气，并且利用气，捶打增强自己**的强度。”
项孤凡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在山里的时候，就对本门的各种经典了然于胸，成为长老之后，更是时不时到群里指点，令许多门人受益匪浅，是群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被无数人设为特别关注，只要项孤凡一上线，就是铺天盖地的各种问题。
江颖此时能够享受项孤凡的一对一指点，可以说是最优渥的待遇。
项孤凡将入门的口诀和心法一点点掰碎讲解，在江颖听起来，竟然没有多少生涩之感。
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江颖就成功将功法运转一个周天，等她睁开眼睛，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万物被一些朦胧的光影遮蔽，空气不再空虚，而是充斥着各种可见的气流。
无数东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江颖突然感到有些窒息，觉得自己正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被重物挤压，盒子里的空气就快要被自己消耗光了。
江颖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嘎嘎的声音。
项孤凡对此早有准备，一掌拍在江颖的百会穴上。
江颖感到清凉的气息顺着头顶进入身体，精神一震，各种异相消失不见。
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项孤凡在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安慰道：“第一次开启天眼，不适应是正常的，多来几次，就可以习惯了。”
“你当年也是如此吗？”江颖想要知道差距。
“没，我是特例，天眼天生，”项孤凡能够看到江颖身上蓬勃涌动的气，知道自己的话不会令江颖赶到沮丧，反而会激励她，“我当年入门学的不是开眼，而是如何闭眼。”
“……那是在我出生两个星期的时候。”
出生两个星期就开始锻炼，江颖知道项孤凡应该很厉害，却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刚刚只是见识了一瞬间的爆炸信息，江颖就差点窒息，项孤凡竟然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在这种状态下生存了两个星期！
自己竟然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江颖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她咬咬牙，从上站起，摆好姿势，重新运转周天。
这份毅力不错，项孤凡点点头。从早上就能看得出来，无论多么不理解，无论多么疲倦，江颖依旧咬牙扛着沉重的大包，从家里跑到奥玄公司的大楼，然后几乎没有休息的，从大楼的一楼，爬楼梯爬到二十五层。
这样的学生，是老师都会喜欢。
在江颖努力锻炼的时候，项孤凡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项孤凡作出决定：今天晚上要好好鼓励她一下——让她多吃一块肉。
恩，还是半块肉吧。吃多了怕她受不了，这都是为她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