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烧水不成摊上皮球
娴妃的出现是莫小殊万万没想到的，他很兴奋，跟着娴妃，一路屁颠屁颠的。
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莫小殊给自己的定位就很简单，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是这食物链最底端的生物。但是没关系，环境很好，空间很足，自己完全可以成长为一个震慑天下的霸王龙。
但是，没有人可以一口吃个胖子，即使莫小殊是穿越来的，他也没有那些狗血的开挂模式。因此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而如今，他仍是一条虫。
就比如现在……
“小殊子，主子要沐浴了……”
“画屏姐，要我去伺候娴妃娘娘沐浴这……不太好吧，小殊子第一次来就担此重任实在是感谢画屏姐姐的厚爱，可我怕手法不对，会给主子捏痛了。不过既然画屏姐姐相信小殊子，小殊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画屏目瞪口呆，嘴巴大的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要这家伙去伺候主子沐浴了？说实话，在宫中那么久，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只不过是准备安排个事情给这家伙，他竟然就以为是要给娴妃娘娘沐浴？
画屏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她可是娴妃的贴身侍女，平日里更衣沐浴哪样不是自己在做？现在这家伙一来就要抢自己饭碗，实在是叔叔可忍，画屏不能忍。
“小殊子，你……去后面柴房给主子烧水，现在，立刻，马上。”画屏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拆房，一对杏眼瞪的老大。
“唉……小殊子这就去做。”莫小殊才发现，自己在玉林宫的地位也是最卑微的那个。不过画屏的强势却给了莫小殊以动力和目标，以后画屏就是自己最大的障碍，清除了画屏，自己就可以接替他成为娴妃的贴身太监，就可以伺候娴妃沐浴了。
只不过，莫小殊一向自认心底善良，待人对事纯洁友爱，因此对待画屏没必要那么凶残暴力。看画屏这妞长相也不俗，放在前世也算的上一等一的大美女了，自己倒是可以考虑换个温柔一点的方法对待她，就比如那首前世的经典歌曲征服就不错。
柴房没有多么破败，可是那烧水的工具实在是让莫小殊无从下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花猫脸，反观那堆柴火，依然没有燃烧的迹象。
莫小殊含着眼泪站起来，打算躲避一下这浓烟，就见画屏从拐角处走来。“小殊子，给主子烧的水好了没？”
黑着脸，莫小殊瞪着眼睛，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才过去多长时间就要热水？可是他不知道，其实这个时间足够烧开一壶水了，只不过是他太专心点火，却是没有感受时间的流逝。
“你……”画屏指着水壶，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过了那么久，你竟然连火都没有升起来，你你你……”
“我说画屏姐姐，不是小殊子没有烧，实在是小殊子不会啊，这玩意我连用都没用过好不好？”看着画屏气鼓鼓的样子，莫小殊还真是担心这小妮会被气炸了。
“啊……你气死我了，连水都不会烧，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看你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会烧水活着就要撞死？莫小殊撇撇嘴，有些不屑，在前世不会烧水做饭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见人人都赶着撞墙去。再者说了，你这古董老子怎么会用？
仿佛对待仇人一样，画屏将莫小殊一把推开，然后走到水壶前，一把干柴一把火，那火势就被她点的很旺。“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来烧水，你去司菀局，给主子拿些荔枝来。”
画屏吩咐，原来像烧水这种活都是留给别人干的，她自己最多也就是跑跑腿而已，现在遇到莫小殊这个笨蛋也是挺无奈的，只好把自己做的事交给他。
“如果拿不到荔枝，你收拾收拾准备滚蛋吧，玉林宫不要你这种废物。”
听着画屏小妞的喊声，莫小殊感觉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不过说真的，这些宫里的人还真是会享受啊，荔枝那可是六七月份才有的产物，而现在才四月份而已。
司菀局，是宫里专门储藏蔬菜水果的地方，因为那里也是由宦官掌管，所以莫小殊对此还是比较了解的。
“玉林宫小殊子，来为娴妃娘娘拿些荔枝吃。”莫小殊躬身一礼，别看眼前的小太监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以后免不了有打交道的时候。
“杂家孙洪，专门负责瓜果这一块。玉林宫的娴妃娘娘最爱吃荔枝了，杂家是知道的，只不过以前都是画屏姑娘来，今日为何换成了殊公公呐，莫非画屏姑娘病了？”
“莫小殊不敢当，如不嫌弃，以后孙公公您就喊我老弟，我就喊您一声老哥。”
“也好，杂家也觉得这样挺好。”孙洪眯着眼睛，这家伙挺上道，新来的家伙能做到如莫小殊这般的可谓少之又少。
“不瞒老哥，画屏姑娘是娴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去做别的事情了，这才派老弟前来呐。”莫小殊心想，总不能告诉你画屏在顶替我给娴妃小妞烧洗澡水吧。
“嗯，这荔枝产于六七月份，说起来如今这些荔枝，还是往年的存货呢，现在也已不多，在这宫里啊，一个是娴妃娘娘，一个是皇后娘娘，这两位娘娘最是爱吃荔枝了。”
孙洪一边带着莫小殊去库房，一边和莫小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要说宫里的什么人喜欢什么瓜果，可是没有人会比孙洪更加了解了。
库房里面十二月，寒气扑来，像是能把人给冻僵一般。莫小殊跟着孙洪来到荔枝面前，两个人相视一眼，莫小殊是庆幸，而孙洪则是面色怪异。
还好还有一些。莫小殊大呼一口气，这些荔枝所剩不多了，刚好被自己收走，可见再晚来一些时间可能就没有了。如果带不回去荔枝，画屏那小妞不跟自己拼命才怪。
“那就麻烦老哥把这些都装起来了。”莫小殊一抱拳道。
“老弟你是新人吧？”
“老哥缘何有此一问？”莫小殊这才看到孙洪表情不对。
满含深意的看了莫小殊一眼，孙洪道：“之前杂家可是告诉老弟了，这皇后娘娘和娴妃娘娘都喜欢吃这荔枝。”
看到孙洪这么正式，莫小殊才指导这里面是有门道的，还好老子聪明，才认识就和这孙洪攀上了交情，不然这家伙怎么会好心提醒自己？“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说处？还望老哥告知一二。”
“老弟，要怪就怪你今儿点背，娴妃娘娘吃荔枝没有定点，可是皇后娘娘有啊，恰巧不巧，你今儿来拿荔枝的日子，就是皇后娘娘铁定拿荔枝的日子。
你想想，如果皇后娘娘今儿来拿荔枝，却发现没有了，又得知最后的一点荔枝被娴妃娘娘拿走了，你说会发生什么？”
“嘶……”
听孙洪这么一说，莫小殊才感到这事不简单，明知道今天是皇后拿荔枝的日子，却提前把仅存的荔枝拿走……这事不好办啊。
“依老哥的意思是……”
“依我看，老弟这荔枝不拿也罢，大不了被娴妃娘娘训一顿就是。如果你拿了，皇后娘娘会迁怒于你，而娴妃娘娘会为了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和皇后娘娘撕破脸皮吗？”
仅仅是训一顿吗？莫小殊想到了画屏，依着那小妞的性子，这次如果荔枝拿不回去，自己还真有可能被那小妞给踢出玉林宫去。
早知道自己说什么也要把那壶水烧开啊，现在倒好，这皮球踢到了自己脚下，留着不是，踢出去也不是。“据老哥所知，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关系怎么样？”
“关系嘛……不算好，但也不是敌人，没听过两人有什么大矛盾。老弟啊，如果这荔枝再多一点也好，至少可以分做两份，可是现在你只能做一个决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