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阂

      影翎翼唱了一首花儿乐队的《穷开心》,没想到竟然大受欢迎。高兴之下,他又献了一首《洗涮涮》作为安可曲。兴致正浓,就看到夜楚梵争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自己。

    影翎翼扬扬眉,转身走下舞台,但心中有点高兴。意识到这一点,影翎翼有些震惊。记得云雪曾对他讲过她小说里的情形,如今他心中的感觉和云雪所描述的爱很像。

    夜楚梵那晚离开了岚月阁,虽说是去巡视了自己的生意,除掉了背叛自己的人,但实际上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尽管他平日里待人冷漠,但他却觉得对这个影翎翼有所亏欠。这样的感觉,他是第一次感觉到。

    冲着台下的小伶摆摆手,夜楚梵走向凤姨。“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主人走了没多久,皇上来过。用一万两黄金点了他。按规矩,分给他五千两黄金。他用那些银两为那四个和他一起进入岚月阁的少女赎了身。又过了几日,玥王爷来过。从那之后,玥王爷几乎每日都来,他也只选择接待玥王爷。就在刚刚,玥王爷已经去了醉风轩。”紧接着,凤姨又报告了一下其他琐事。

    夜楚梵一听完,就快步向醉风轩走去。他烦恼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男人倒是活得逍遥自在。而且,他竟然会和凌玥走得那么近,让夜楚梵非常的愤怒。夜楚梵刚走到醉风轩门口,就听到屋中传出的歌声。这是夜楚梵以前没有听过的曲风,而让夜楚梵更加气愤的是影翎翼竟然会如此用情的唱歌。

    夜楚梵一怒之下推门而入,看到影翎翼温柔的笑容。这样的表情和他看到的不同。完全没有那份倔强,目光中全是柔情。这样的柔情,夜楚梵不愿意让凌玥拥有。

    看到夜楚梵推门进来,影翎翼心一惊,变得有些不自在。迎上夜楚梵冰冷的目光。影翎翼回想起凤姨说过的话,心中隐隐痛着。“怎么,凤姨没有跟你说我在接待客人吗?你这样闯进来,很没有礼貌。”

    凌玥见状,笑着走到影翎翼身边,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真没想到,夜楚梵会和我看上同一个人。谁让影姑娘这么美丽,这么温柔。想必只要是男人,都会在他面前被沦陷。不过,现在他要服侍的客人,是我。”

    影翎翼身体一颤,感觉着凌玥手掌传来的温度,脸上泛起红晕。比起刚刚来到岚月阁那个时候,影翎翼的脸色好了很多。粉嫩的肌肤看起来非常舒服。影翎翼化着淡妆,素而雅,美却不妖。

    “你还真喜欢在男人面前放荡呢。”夜楚梵表情冷漠,所说的话如针刺进影翎翼的心中。

    凌玥感觉到影翎翼在颤抖,两人看起来针锋相对,心却好像已经紧紧连在了一起。影翎翼推开凌玥,缓缓走上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扬手打了夜楚梵一巴掌。

    “你说消失就消失,连个说法也不给我。如今还这样羞辱我。看我生气,看我伤心,你就那么高兴吗?”谁都可以那样说他,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不可以。

    “反正来火雁国的路上,你该享受的,应该都享受过了吧?”自从他得到了地位和权力,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若是这个男人乖一点,他便让他离开这里,并给他一些银两让他自谋生路。这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想到的所能为他做的事情。但看到现在的这一幕时,夜楚梵竟然说不出口了。

    凌玥是对两人的关系非常感兴趣。本想继续看热闹,却没想到岚月阁的老板凤姨匆匆走了进来,请他离开。凌玥无奈地耸耸肩,他不想让影翎翼为难。“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说罢对着影翎翼微微一笑,凌玥转身离开了。

    “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个男人。”

    “我不接客,你哪来的钱赚?”影翎翼不知道凌氏兄弟和夜楚梵之间的事,自然会觉得夜楚梵现在的反应是在吃错,让他很想要多看看夜楚梵这个样子。另一方面,影翎翼一直很介意,那就是夜楚梵明明有爱着的人,为什么还会抱他。

    “只有他,不能接。”这个男人总是和他对着干,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不明白现状。

    “理由呢?”见夜楚梵不说,影翎翼笑了笑。“既然没有理由,那就没办法了。比起别的客人,凌玥文雅识礼,待人谦和,我自然愿意让他做我的恩客。”

    影翎翼无视夜楚梵的愠怒,拿起凌玥走时留下的笛子,准备赶去还他,却被夜楚梵拦住。

    “你要去哪里?”

    “我去把凌玥落下的东西给他。”影翎翼还不知道凌玥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现在这么做,一是想气气夜楚梵,二是想借机逃开。

    夜楚梵脸色一暗,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忍耐。凌氏兄弟为何一直和他过不去?抢走他最爱的女人不说,还一直想方设法地拉拢他身边的人。如今,连一个卖艺之人也要拉拢。夜楚梵一气之下,将影翎翼横抱起来,大步走到床前将影翎翼扔了上去。

    影翎翼看到夜楚梵的愤怒,心底有一丝恐惧。但他的倔强,不允许他屈服。他夜楚梵凭什么这样对待他。如果欲求不满大可以去找个女人来发泄,何必来欺负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不要在再靠近我了!我是不会顺你的意的!不管多少次,我都不会屈服的!”

    “是吗?”夜楚梵冷哼一声,吻上了影翎翼花瓣般香甜的唇。不等影翎翼反抗,已撬开他的皓齿,狂野的掠夺着。

    与第一次不同,夜楚梵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一把将影翎翼的衣衫撕碎,夜楚梵看到影翎翼胸前的梅花已经饱满。“看来,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任何的话语,前戏也没有,夜楚梵就这么残酷地进入影翎翼的身体。影翎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裂了,他的手指在夜楚梵的背上留下了血红的印记却不能阻止夜楚梵。紧扎着的嘴唇流下血丝,但他却努力地不发出声音。

    虽然心里抗拒着夜楚梵,但影翎翼的身体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后渐渐为他打开,迎合着他的需求。就像影翎翼恋上了夜楚梵,夜楚梵近乎疯狂的迷恋上影翎翼的身体。夜楚梵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对他的吸引力会如此之大。

    房间里暧昧的气愤,交织在一起的身体,色情又甜美。影翎翼的泪水,饱含着悲伤和欣喜。影翎翼震惊于自己的反应,却感到无力。一晌贪欢过后,夜楚梵仍能感觉到欢爱带给他的喜悦。这种满足感,是从前所有的女人都不曾给过他的。就是这样一个将他的心吸引的男人,为什么无法回应他的心?

    休息片刻,夜楚梵起身离开。出门前回头看看昏睡过去的美人,眼角依然闪动着晶莹的泪滴。嘴角残留着挣扎时留下的血丝,身上红一片青一片。屋内弥漫的香气,更增添了淫乱的气息。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他顺从一些,此时此刻他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可事实真会如此吗?他会舍得让他离开吗?

    俯身吻去影翎翼眼角的泪滴,吻去他嘴角的血迹。在影翎翼低低的呻吟声中,夜楚梵竟然又有了欲望。夜楚梵再次吻上他如蜜般的肌肤,享受着那份充实感。轻吻过他的眼睑,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滴。夜楚梵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轻抚过他受伤的肌肤,夜楚梵很心疼。迷蒙中,影翎翼看了看眼中有着歉疚之意的夜楚梵,缓缓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夜楚梵不会伤害他。夜楚梵了解他的一切,这一次,他要让他在欲望中沉醉。

    随着影翎翼的叫声越来越难以抑制,两个人都沉醉在对彼此的渴望之中。这个时候,他们充实着彼此,给彼此温暖,谁都无法代替。再次将欲望全部交给影翎翼后,夜楚梵将影翎翼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沉沉睡去。

    清晨,影翎翼睁开双眼,看到夜楚梵平静的睡脸。记得上次,他醒来时只看到凌乱的床上自己散乱的一副,寂寞的感觉顿时而生。这一次,他流了泪,他那么不舍地拥着自己,他是否有可以有那么点希望,认为夜楚梵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感?那滴眼泪是自己而溜?

    小心翼翼地起身,影翎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知是该觉得幸福,还是痛苦。穿好了衣服,影翎翼轻轻退出了醉风轩。迎上站在门口的琉璃轻蔑的眼神,想必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影翎翼微垂下头,转身离开了。

    刚走到岚月阁前,看到凤姨正一脸为难的看着弑情。

    “弑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影姑娘和阁里的其他姑娘不一样。夜公子可是他的恩客。”

    “凤姨,有什么事吗?”影翎翼看着事情,又看看凤姨。“凌玥的笛子昨日留在了这里,你是来取那个的吧?我这就去拿。”

    “姑娘请留步!其实,是我家主子想请你到府上作客。”凌玥早料到今日相见影翎翼不太容易,所以凌玥吩咐他一定要想办法和影翎翼见到面。弑情不太擅长这种事情,也不认为被夜楚梵包下后他还会见自己的主子。而且,就弑情来看,一旦知道了自己主子的身份,这个男人要不变得谄媚,要不就会避而不见。

    “这样啊,那你等我一下。凤姨,我去去就来。若是夜公子生气,就说是我自己擅自决定。凤姨,吩咐下厨房,为夜公子熬点粥。那我就出门了。”

    “可是,影姑娘......”看到影翎翼使眼色,凤姨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出岚月阁,影翎翼的心情特别好。因为昨天凌玥是为了他才离开的,这让影翎翼觉得很歉疚。而且,影翎翼也不想让凌玥怀疑他和夜楚梵之间还有别的关系,尽管事实确实如此。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担心夜楚梵,连影翎翼自己也说不清楚。

    “王爷呢?”弑情带着影翎翼进王府。看看身边的影翎翼,只是在看到门上的扁时耸了耸肩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倒是令弑情有些意外。

    “刚刚皇后召见王爷,要王爷进宫。王爷临走时吩咐,若是影姑娘来了,让影姑娘在蝶园等一下。”少女恭敬有礼地说。时不时的,少女会将视线落在影翎翼的身上。玥王爷向来都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也从来不让弑情以外的人接近自己。如今被弑情带回来的人竟然能进蝶园,她们当然非常的好奇。只是在这里工作,她们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过问的。

    “凌玥真的是王爷啊。看他年纪不算大,能当上王爷应该很不简单。”影翎翼一开始就感觉出凌玥不和凌倾不是普通人。所以当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时,并没有惊讶。

    弑情只是安静的带路,不做任何回答。影翎翼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再说话。

    玥王府有一处静谧的园子,石台上一直放着一把木琴。平日里,只有凌玥、凌倾、弑情和他们指定的人才能进。因为院子里时常飞舞着很多蝴蝶,因此被称作蝶园。如今玥王爷邀请人到此,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特别。

    弑情因为一些府里的事被叫走,影翎翼只得一个人坐在这个园。无聊之下,影翎翼坐到了木琴前,用手随意地拨动起琴弦。凌玥既然是王爷,凌倾是他的兄长。回想一下凌倾花钱时的样子,影翎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到这里还没多久,却招惹了不少不得了的人。想到这里影翎翼就直冒冷汗。

    重新调整了呼吸,影翎翼看了看身边飞舞的蝴蝶。想到弑情每次看他的时候,总是会避开他的目光,让影翎翼和他独处的时候很不自在。起身伸了个懒腰,影翎翼坐回到石桌边,拿起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从和夜楚梵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加上和夜楚梵的缠绵,让他感到非常的饿。

    吃的正高兴,影翎翼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门口处站着的人。来人眯起眼,欣赏着着影翎翼不雅的吃相。嘴角一抹难以隐藏的笑容,泄露着男人的心事。

    “很饿吗?要不要让厨子再做一点?”来人扬起嘴角,问道。

    影翎翼将手中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的将食物送进自己的肚子,影翎翼才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如果能再做点最好不过了。你要知道,让那个夜楚梵做我的恩客,很辛苦。说来也奇怪,这个夜公子的醋劲儿还不是一般的大。我想他也是见王爷你长得一表人才,有危机感了。”

    “我已经让弑情去准备酒菜了。”凌倾暗笑,这个男人没有认出他来。从幼时开始,他和凌玥就会时常互换身份,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我很好奇,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都没有什么要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皇上我都敢得罪了,那个叫夜楚梵的也得罪过了。横竖都是死,我还会害怕再得罪一个王爷?”虽然隐约觉得今天凌玥给他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但影翎翼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皇上?”凌倾皱皱眉,这个男人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

    “你是王爷,那个‘死人脸’的凌倾不是王爷就是皇上。我是不清楚你们皇家兄弟有几个,但看凌倾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花钱无度,不是皇上才怪。”想到凌倾被自己气到的样子,影翎翼忍不住笑出了声,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倾眼底闪过的杀意。

    “你可知道,你这样说,是会掉脑袋的。”

    影翎翼笑着拍拍凌倾的肩膀,说:“要是跟别人说这些,我死定了。但要是和你说,你应该不会去凌倾那里告状的,不是吗?”

    影翎翼身体一僵,就是这种感觉,很冷的视线。眼前这个男人是凌倾。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影翎翼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你是凌倾。”

    “怎么?怕了?”凌倾淡淡一笑。果然,眼前这个男人和别人一样,会害怕他。

    “以前也许会,但现在的我根本没那个必要去害怕。俗话说‘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况且,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是个昏君的话,那我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虽然影翎翼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不想玩完,但他更不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笑话。“如果你想要我的脑袋,不可能因为我屈服而放过我。”

    就在这时,弑情端着酒菜走进了园子。看到僵持的两人,第一次变得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开始是想从他这里了解夜楚梵的一些情况,但后来主子和这个男人很投缘他也看得很清楚。也不知道是府上的谁多嘴,让皇上知道了影翎翼在这里。现在的情况,弑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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