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玉——琴。她再次叫了起来,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低垂下眼睛,默默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凉,凄婉。

    将来我的孩子能不能认你做干爹?……啊……

    她的话一出口,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了,充其量我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矛头小伙子,怎能承担起做干爹的责任。绝对不合适,绝对行不通的。可是,当着她的面,我又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何况我已伤过她的心,不能再次伤及无辜的她。

    我点点头,之后勉强的笑了一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对她说的也只有这些。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她有些迷惘的望着我,嘴唇颤抖了几下,可是没有再说话。她慢慢的转过身,向校门外走去。她走的跌跌撞撞,忽然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我的心莫名的跳了起来。看她走路的样子,我觉得有一种被人整盅的感觉。或者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走,她的肚子里已经不置可否的存在着另外一个属于她的后代。

    我是多么的可悲!

    玉——琴。

    一个多么女性化的名字,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字怎能安插在我的头上。我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那么固执的给我起这个怪异的名字。或者在他眼里;心里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释疑,犹如玉石一样剔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字固然好听,似乎颠倒了位置。也许因为名字的关系,我不喜欢男孩子的一切活动,甚至不愿意接触那些身上有异味的男生。我的身体和这个名字太相符了,清清瘦瘦,文弱书生一个。我基本上没有什么爱好,那些长了腿的游戏机怎么也拉不走我,甭说玩上一把,就是看见屏幕上下跳跃的机器人,头就开始晕的厉害。

    我把马丽娜的相片揣进怀里,走路的时候,夜晚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也要拿出来欣赏,我不是对她还留有念念不忘的旧情,如此动情的看她,是想把她彻底忘却,让她从此在我的脑海里消失。

    从中考考场里走出来的我,没有像其他的同学那样大肆议论考试的结果,也没有像有的同学那样或过度兴奋或过度痛苦。这次考试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们经历多大的困难都不能够大喜大悲,用一颗菩萨的平常心去面对。

    我怀着一份比较轻松的心情回到宿舍的。几个舍友已经收拾行李了,正在为大堆的书本怎样处理而苦恼。我冲他们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么笨重的书籍要它还有什么用呢,干脆把它们扔掉或者烧了算了。

    话一出口,几个舍友纷纷向我吐口水:什么骚主意,只有你才想得出来,万一考不上明年复习兴许还能用得上。

    真是没劲儿,一点志气也没有。我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好像我有很大的志气似的。

    他们就不再搭理我,我也不想跟他们再说下去,毕竟我们只是舍友而已,而我搬进来不到一个礼拜,甭说交情,我连他们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更何况有什么共同话题了,我也不想因为几天的舍友关系和他们搀和在一块儿。终究他们都是高干子弟,或者父母是商界风云人物,出入都是全高档。这几天尤其是在考试的前几天他们都在谈论自己今后的出入。有的要走当兵考军校的路,有的去做老爸老妈的接班人,还有一个姓王的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要去南非做生意,惟独我没有为自己今后的道路做计划。因为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我的“家底儿”我知道,我的命运我做主。这让我与他们之间产生了很深的隔阂,和他们相比,就是天地之别。仅仅不到一个礼拜就让领略到我的穷酸相,他们的壁橱里装有高档的香烟,茅台xo酒,各种各样我没有见过的补品。考试前六天他们在宿舍里召开了舍友大会,每天晚上轮流请客吃饭,包括我在内,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加入这个行列,虽是短暂几天,毕竟是舍友一场,怎能不去。我也就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轮到我就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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