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白发少年
微弱的阳光，清风拂面，两个男子又开始四处搜寻，邪灵靠着一棵树，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疑惑，这些日子越来越不对劲，莫名其妙地头疼，莫名其妙地睡意……
视线渐渐模糊，那俩人的身影好像越来越远……
恍惚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白发少年，他清冷的眼眸，静得如一片死湖，他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背影，是邀请？还是嫌弃？
迷迷糊糊地，顾邪灵觉得身体兀自地动了起来，不受控制，像个提线木偶。
“林姑娘，你又抽什么风呐！”墨无凡见邪灵神色僵硬，自顾自地朝着另一边走去，不由地询问出声，他瞧见，邪灵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脚印，有些惊异。
秦绝尘皱眉，那个样子的，如同行尸走肉，独属于她的气质已经不在，空洞的眼神，像是漂浮着的身体……这是，被控制了！
他上前想要拉住邪灵，可是邪灵的身子渐渐消失在林间，化作点点萤光。
“绝尘，她去哪里了？”墨无凡有些担忧。
“被什么控制了，难道，是神器？”秦绝尘神色凝重，眼底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担忧。
“什么！这神器真是个色狼！”墨无凡气愤道，“爷也是个美男子，怎么就不控制爷呢！”奇怪的人总有奇怪的注意点。
秦绝尘闭眼，感应着林间的灵力涌动。
他的食指摩挲着拇指指腹，面具下的剑眉微微皱起，夹杂着焦急和担忧，秦绝尘意外地发现他无法集中精神，连气息都乱了几分。
无奈地睁开眼，却对上墨无凡的眼眸，意外地有些慌乱。
“秦绝尘，你真的动心了？”一改嬉笑的风格，墨无凡的眼里，竟也透出几分清冷气息。认真还是玩笑，真假难辨，这个样子的墨无凡，竟和秦绝尘有些像。
“多事。”绝尘深深地看了无凡一眼，一甩袖子，走到别处去了。
似乎是赌气了，这人总是冷冰冰的样子，还不知道承认自己的心思。
无凡叹了口气，笑得有几分无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邪灵再次睁开眼睛。
意外地发觉自己身处一个满是菩提的院子里，院内有一张古朴的石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石凳花纹，甚至是……熟悉的裂缝。
这里……是梦中的场景？
一个白发少年捧着水晶盘从里边走出来，水晶盘里放着紫色的葡萄。
“小灵，你回来啦！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葡萄！”少年摘了颗圆润饱满的葡萄，细心地剥了皮，递给邪灵。他略显苍白的手指沾上了紫色的汁液，竟显得那么美。
邪灵终于看清了那白发少年的脸——出尘不似凡间物，浓密的眉，温柔的眼眸，坚挺的鼻梁……只一眼，却让她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怎么这么熟悉？
“你是……谁？”邪灵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发少年放下葡萄，有些慌张地跑过来，靠近她，他的呼吸静静地盛放在她的发间，少年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菩提香，他修长的手指抵住邪灵的太阳穴，轻轻地揉起来，自然的很。
“小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见了我就头疼啊。”少年的声音有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心疼。
“我认得你？”邪灵拂开了少年的手，走到石桌边坐下。
少年的手待在空中，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邪灵忽视心中的奇异感觉，不想再看少年的眼睛，莫名地有些难过。
“小灵，你离开这里很久了……都把玄忧给忘了？”玄忧也低下头，额前的白发洒下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但那忧伤的气息却透过空气，传染到了邪灵。
“我不认识你。”特工的心比一般人，总是要硬一些。
应言，邪灵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白发少年也不见了。院子里的菩提还是刚刚栽种的模样，石桌上放着青色的葡萄，从院子里蹦出来一个黑发的小少年，穿着雪白的道服，口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小灵！小灵！你在不在？”
这个少年……是玄忧小时候？明明这么阳光……她刚才看到的，是经历的家破人亡的惨剧么？
“玄忧，你怎么又喊我了？”一个小女孩，额前有一个诡异的红色印迹，她身着红衣，那红接近血色，妖娆得像血色曼珠沙华，女孩的五官非常精致，就连将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都魅惑之极，完全超乎她这个年龄的魅惑。她端坐在石凳上，微笑着看着玄忧。
这是？她顾邪灵的小时候？天山童姥？
她莫名地觉得这妖娆的红衣，有些像无极。
“今天道长夸我有慧根哎！他送了我一盘葡萄！小灵，你不是最喜欢葡萄么，来尝尝！”小少年朝小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皱眉，抱住了头，紧咬下唇，脸色发白。
小少年走到女孩旁边，抵住她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起来。
“怎么，又头疼了么？”玄忧看着女孩额前的红色印迹，只觉得那印记更加鲜红，“难道我这么让你头疼么？”
“我好多了。”小灵离玄忧远了些，摘了颗葡萄，连皮都吞了，“哇，这葡萄真好吃！”
女孩的笑容明媚，天真中带着娇俏，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葡萄不要整颗吞啊！”玄忧摘了颗葡萄，细心地剥了皮，递给女孩。
这个场景，貌似有些熟悉呢……这不是那个白发少年刚刚做的事情么？原来真的存在？邪灵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在看电视剧，带着点恐怖元素。
要是以前的她，是不会害怕恐怖片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的。
但主角换成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家伙的时候，就不太一样了……
“小灵啊，你是什么呢，为什么可以瞬间出现？”玄忧剥着葡萄，“难道是妖怪么？”
“不是妖怪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小女孩笑着，眼睛里竟然有诡异的红光闪过。
邪灵看着这一幕，摇摇头，“不是说什么非人非妖非神魔的嘛！这里怎么变成不知道了？这人设不对吧！”
邪灵说出声来，却并没有惊动吃着葡萄的两个人。
看来这些是那个白发少年的回忆了，那白发少年应该也不是简单人物，神器……么？刚才那两个男的钻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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