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潜伏的危机
程宇琦的高调让夏晴仪又当起了缩头乌龟。
与上次不同的是，现在大家都闹着她要喜糖。
她的脸抽搐得都快成面瘫了，什么喜糖啊，这人实在是太乱来了，只顾自己一时爽，留下自己来收场。
更让她惊奇的是程大哥，程宇晨总经理，隔三差五亲临法务部，给她送来刚出炉的程夫人牌爱心点心，俨然自家人的样子让夏晴仪更是大囧。
“谢谢总……大哥。”夏晴仪很快败给了程总经理的温柔，改了口。
周末，程宇琦带夏晴仪去打高尔夫。
一身休闲装的程宇琦看起来很精神，也比平时上班的时候显得活泼一些，没那么沉闷了。夏晴仪依然是她的经典搭配：卫衣+牛仔裤，卫衣的帽子上还悬着两个兔兔耳朵，随着她跑跑跳跳一抖一抖。
夏晴仪手脚极不协调，第一次接触，手舞足蹈，十次有八次打不到球，剩下两次就打得球到处乱飞，乐得程宇琦快站不稳了。
夏晴仪挥挥球杆，又急又羞：“再笑，再笑就把你牙打掉！”
程宇琦一把抱住张牙舞爪的夏晴仪，好不容易才停下笑：“来，我教你。”
他把夏晴仪圈进怀里，握住她的手，对准球，把球杆往前轻轻一送，球准确进洞。
“看，不难吧？”
“还真的！”
程宇琦又手把手带了几次，让夏晴仪自己试试，果然比之前好上许多，虽然球进的概率依然很小。
“哎呀，就差那么一点点！”
“第一次打成这样很不错了。”程宇琦给夏晴仪擦擦汗，把球杆放进袋，拉着她四处走走。
据远程的同事说，她可是程宇琦第一个承认交往的女友，她惊呆。
“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太忙，没空。”
她质疑：“你现在难道很闲？”
程宇琦笑了：“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少转移话题，说嘛，有啥不敢说的？”
程宇琦简单说：“不是没有交过，时间都不太长就分了，没来得及让别人知道。”
“诶，为什么？”
“不合适。”
“那……我们合适不？”
“你说呢？”说着又是把人揉进怀里□□一番，“下周五晚上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想出去聚聚，一起来吧。”
“嗯。”
地点在一家ktv，程宇琦带着夏晴仪到的时候，屋子坐得挺满，还有两个漂亮干练的女人。
“你个大忙人，约一次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男人锤了一下程宇琦肩膀，拿起一杯酒递给他：“得罚得罚，晾着我们哥儿几个这么久哪能让你容易混过去？”
程宇琦没法，只得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完，那帮朋友才让他们入座。
“终于有伴儿啦！怎么？不介绍介绍旁边这位小美女？”其中一个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程宇琦言简意赅：“夏晴仪，女朋友。”
夏晴仪局促地笑笑：“你们好。”
“要不要也来一杯？”
程宇琦想起上次聚餐时她毫无防备地把自己当人形抱枕，遂阻止：“她不会喝酒。”转过头问夏晴仪：“来杯果汁吧？”
“嗯。”
“好怜香惜玉噢！”那边一人刚按下服务铃，门就开了，那人惊道：“不会吧，这里的服务效率什么时候高得这么可怕？”
来人笑道：“我什么时候成服务生了？剑哥你怎么老给我换职业？”说着就坐到了夏晴仪身边，几乎是贴着她，她下意识就想往程宇琦那边靠去。
“嘿，别怕！”那人看着夏晴仪像只被吓到的猫，对着程宇琦笑开了：“哥，我二嫂好胆小啊！”
“知道你还吓她。”程宇琦顺势搂住夏晴仪。
“这不吓了才知道嘛。”
程宇灏他一副嘻哈打扮，鼻梁上还挂着个黑框眼镜，身板奇瘦，身高也不如自己两个哥哥那么出众，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痛恨别人提及这一点，可朋友们就喜欢逗他，这会儿这家伙正呲哇乱叫要去攻击那帮人。
“琦，管管你弟！”
程宇琦斜视他们：“谁让你们刚灌我酒来着，活该。”
“真记仇！”
“那当然。”
“老婆救命！”
“谁让你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嗷~~~~~”
程宇灏大仇得报，爽歪歪倒回沙发上：“我只是还没发育完，等到你们这年纪，看你们还怎么说。”
一被揍的哥们撇撇嘴，这家伙都几年没长个儿了：“到时候你还好意思对我们一帮老骨头下手么？”
程宇灏咬咬牙：“你可以试试看。”
真正的服务生这时才来，程宇琦给夏晴仪点了杯水蜜桃汁，程宇灏不喝酒也要了饮料。
夏晴仪看看程宇琦，又看看程宇灏，两人说像又不是特别像，但可以一眼看出有亲缘关系。程宇灏刚才的行为非常孩子气，现在又笑嘻嘻地凑过来跟自己说话，态度较之前的不冷不热有了180°大转变，还体贴地问自己想吃什么，她觉得他也没有之前听说的那么不堪，就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大男孩而已。
“从小我就被他们欺负，连我爸妈都欺负我。”程宇灏叽里呱啦诉说着自己的血泪史：“他们给大哥二哥起的名字这么简单，给我起就那么多笔画，写个名字都要花很多工夫，考试写不完，作业也是，等我终于做完他们都玩完回来了！”
程宇琦在旁边插道：“自己笨蛋不会写还怪到名字头上。”
“谁让你们都出去玩不教我？”
“也不知道是谁上课老睡觉老师个个星期都来家里报到，搞得妈还以为你那老师暗恋咱爸。”
夏晴仪微笑听着两兄弟抬杠，觉得有兄弟一起长大真不错。
程宇灏时不时蹦出的“二嫂”一词让夏晴仪觉得膈应。
夏晴仪囧道：“我……不是你二嫂。”
程宇琦同意：“小灏你还是先叫名字吧，她和你同年的。”
“快点歌啦！”不知谁大吼一声，原本还在聊天的众人才想起来这里是k歌房，一个个挤去点歌，摩拳擦掌要亮一嗓子。
“二，呃，晴仪，想唱什么？”程宇灏在点歌器旁大声朝这边问。
夏晴仪看看程宇琦，程宇琦随便报了个歌名，两人待会儿一块唱。
朋友们很捧场，两人唱完还鼓掌。
夏晴仪唱了首歌，也稍微放松了些，没刚才那么拘谨。
两人回归沙发，那两个漂亮的女人坐到夏晴仪身边，跟她聊天。夏晴仪爱屋及乌，觉得这两人很亲切，程宇琦的朋友自然不是平凡之辈，却都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一起聊了起来，当然了主要都是那两人八卦程夏恋爱的前因后果。
果然，八卦可以拉近全世界所有女人的距离。
这家ktv的服务效率确实很慢，好像过了很多首歌，夏晴仪和程宇灏的饮料才送来。服务生抱歉地说：“对不起，今天因为来的客人很多，点单也很多，所以让您久等了！”
夏晴仪从程宇琦手中接过杯子，唱了歌还被缠上说恋爱史，她早就口干舌燥，于是一咕噜喝下半杯。
大家玩了两三个小时，程宇琦要送夏晴仪回家，众人又一番起哄。
夏晴仪走出来，满脸通红：“宇琦，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很热？”
“可能房间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吧。”
已过立冬，空气中沁着冷，可夏晴仪觉得更热了。程宇琦喝了些酒，便把车钥匙给了代驾。
程宇琦和夏晴仪坐到后排，他发现夏晴仪很不对劲，面色潮红，眼里含泪，呼吸很急，一上车就瘫在自己身上，软软的身子还一直在自己怀里蹭蹭蹭，弄得他也热了起来。
夏晴仪扭来扭去：“唔……我好热啊……”
程宇琦抓住她乱动的手：“乖，待会就到家了。”
突然夏晴仪凑上去，吧唧一下吻住了程宇琦的唇，口里含糊不清：“亲……亲……”
程宇琦惊奇：“这小妞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夏晴仪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吮吸着程宇琦的唇，还尝试把舌头伸进去。程宇琦保持着一丝清醒，用力拉开她：“晴晴，你没事儿吧？”
以前接吻都是程宇琦主动，夏晴仪害羞，断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这么豪放。而今天的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得不让程宇琦产生怀疑。
只见夏晴仪眼神迷离，魂游四方的样子，程宇琦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忽地暗下来。他向窗外扫去，前方正好有家酒店，他拍拍前排司机的肩：“去前面那家酒店。”
锁好车他抱起神志不清的夏晴仪走进酒店：“麻烦开间房，快点！”
程宇琦气场太过强大，前台哆哆嗦嗦拿出房卡，连身份证明都没敢问。夏晴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客房服务员看他两手空不出来，就拿着房卡带他们去房间。
程宇琦把夏晴仪小心地放在床上，道：“晴晴，抱歉，现在这样子我不能把你送回家，今晚就先呆在这里好么？我陪你。”
夏晴仪气喘吁吁地搂住程宇琦的脖子，不让他起身。程宇琦勉强撑起手臂，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点，柔声说：“晴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玩火可是会烧到自己的！让我起来，乖。”
夏晴仪不依，还主动献上自己的唇，程宇琦实在受不了，一把吻上夏晴仪，给了她一个绵长又浓烈的法式热吻。夏晴仪不自禁吟哦出声，惹得程宇琦欲望也上来了，他撩起夏晴仪的上衣，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把夏晴仪凉得打了个颤，她的眼睛清明了一些，脑子也醒转了一些。她的感官告诉自己程宇琦这么做很舒服，可是理智上又充满了强烈的羞耻感，她顿了一下，忽然奋力抵挡住来自于程宇琦爱抚的刺激，用尽力气推开他，冲进厕所，把门锁上。
程宇琦跑过去扭着厕所门的锁：“晴晴！晴晴？”
夏晴仪脚软得已经瘫在地上，随手拿起一个什么东西，用力砸在门上：“你……你要是……要是敢进来，我……特么就……废了你！”说完精疲力尽，连门外的程宇琦都清晰地听到她一起一伏的喘气声。
“晴晴，你怎么样？我不碰你了行吗？保证不碰你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不……嗯……你……别……进来。”
夏晴仪觉得自己好热好热，热到快要烧着了。她爬到浴缸边，打开开关，蓬蓬头洒下冷水，从头淋下，让夏晴仪觉得好了一点。可很快她不满足了，找到胶塞把浴缸的排水口塞住，软软地跌入浴缸。
外面程宇琦听到“嘣”一声，猛拍门：“晴晴！晴晴！你摔倒了？还是撞到哪里了？！回答我晴晴！”
里面夏晴仪虚弱地声音响起：“没……”
她靠坐在浴缸里，刚才的疼痛马上被如潮的异样感和强烈的不明欲望替代，她本能地夹紧腿，尽力把自己的身体沉入不断增加的冷水里。怎么办？头和脸浸不到，要热死了，要烧着了，要爆掉了，夏晴仪往下一滑，把自己完全淹没。
程宇琦尽力克制着要进去的冲动，一直在外面和夏晴仪对话。他尊重夏晴仪，她不让自己进那就不进，只要她能一直保持对话自己就能确定她的状态。可是，怎么没有回音了？他一咬牙，踢开门，跨过门边被夏晴仪砸碎的玻璃杯，冲过去捞起她，抱回床上，用力按压她的胸口。夏晴仪口里吐出一些水，头也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程宇琦赶忙把她抱出去，开车赶往医院。
夏晴仪被送入急诊室抢救。长时间冷水浸泡加上溺水，使得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程宇琦焦急地在外面走来走去。
一个医生出来，严肃地问程宇琦：“病人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不清楚，但看样子应该是。”
医生点点头，又走回急诊室，嘱咐护士什么，护士去拿了两瓶药，吊了一瓶在夏晴仪手上，另一瓶挂着备用。
程宇琦终于获准进去，他心疼地抚了抚她轻轻皱起来的眉头，静静在一旁陪护。
第二天夏晴仪并没有好转，反而又添了高烧，被转到住院病房。
因夏晴仪彻夜未归又联系不上而着急得团团转的夏爸夏妈接到程宇琦的电话，急忙赶来医院。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训斥程宇琦的夏爸夏妈看到他一片胡渣、无比憔悴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在夏晴仪床边守着，又骂不出口了，只把注意力移到额头压着冰袋打着吊瓶仍在昏睡的女儿身上。
程宇琦站起来，对夏爸夏妈一鞠躬：“对不起，伯父伯母，是我没把晴晴照顾好，让你们担心了！”
夏妈妈忙问：“怎么会这样？晴仪昨晚说跟你出去参加朋友聚会，怎么就聚到医院来了？”
程宇琦解释得不清不楚：“其实昨晚人比较多，场面又热闹些，所以……我也不大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后来晴仪着了凉，发高烧就把她带来医院了。”说着又诚恳地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
夏爸夏妈关切地看顾着女儿，不再追问，程宇琦站在旁边，很愧疚。
他说：“伯父伯母还没吃早餐吧？我下去买点上来。”夏妈妈点点头，程宇琦离开了病房。
过了不久，夏晴仪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想说话，却因为喉咙很干发不出声。夏妈妈赶紧用棉签蘸点水，抹在她干裂的唇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很快，她委屈地掉下泪来，夏爸夏妈看到宝贝女儿哭，一时手忙脚乱，他们也不知道原因，只得哄着。等夏晴仪哭了一阵子，她才开口说道：“是他，是程宇琦给我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