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真相

      酒吧包间里,颓废萎靡的任雪衣推开旁边过来阻止她的手,从琳琅堆砌的众多酒瓶中举起一个酒瓶,仰面尽情酗饮着,神情恍惚,橘黄色灯光打在她脸上,晻晻曚昽,如沉溺在浊水中的玉,被掩盖着应有的光泽。

    “任小姐,不要再喝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day从她手中夺过来酒瓶,不想让她继续自暴自弃下去。

    “不用你管,我死是我自己的事,又有谁会关心我?”她幽咽着垂下头,卷曲柔美的头发错乱地散落在肩上,看上去也萎靡不堪,“从小到大我都一无所有,每当我以为会得到什么,就会被抢得一干二净。”她啜泣着,颓唐而让人心生怜悯,day痛惜地看着她。

    “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杜卿颜是我的,明天站在t台上的也应该是我,全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她泣不成声,一只手枕在掩盖在头发间的额头上,“为什么季倏然要跟我抢,高中时候跟我抢,现在还是跟我抢。”她抬起头,去抓桌子上的酒杯,被day夺了去,她醉意朦胧地看着他:“烈曲呢?为什么不带走她?烈曲在哪儿?为什么不带走她?你告诉我……”她抓住他的衣领,像是要盘根究底,眼里充满怨愤和绝望。

    “烈曲已经死了。”day看着她醉迷不清的脸,轻声叹息,像是哀思。

    她像是要吐了,跑出门去,day起身要去扶她回来,她又从门口跑回来,依旧醉醺醺,神志不清的样子,“你刚才说烈曲死了?你骗人。”她像懵懂的小孩子一样翕合着醉眼看他。

    day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又兀自叹息:“我没有骗你,既然你已经醉了,明天应该不记得了吧。烈曲真的不在了,现在活着的,只有曼歌。”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任雪衣迷离地问他。

    “当年我只是在天桥下弹吉他的孤儿,和你一样,一无所有。”他看一眼她,像是童年凄苦的同病相怜,“后来我遇见了盛月阳,烈曲是在我面前向她表白的,他的吉他弹得真的很好,歌唱得也很棒,连我都感动,可是盛月阳拒绝了他。”他叹惋,“第二次碰见他们是在天桥上,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看见盛月阳一个人从天桥上走过,拖着箱子,后来烈曲来了,问我有没有见过盛月阳,我告诉他,她往天桥上走了,后来烈曲就从天桥上跳到了冰水里。是盛月阳抛弃了他,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珍惜。”他愤恨着,声腔里溢满厌恶。

    “是我把他从水里救上来的,我从小待在天桥下,即使是冰水也不怕,可是救醒他后,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来他戴了假发和隐形眼镜,他变成了曼歌,拥有另一种记忆,拥有另外一种身份的人,他是烈曲的哥哥。”

    “你是说烈曲有精神分裂?”任雪衣涣散的目光忽然变得明澈起来,像乍然澄清的浑酒。

    “是,真正的曼歌早在十一年前出车祸死了,烈曲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小就有精神分裂,只是那次落水后,他再也没有变回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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