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苦味的哑谜

      成语总有接不出或接错的时候,就像人生,总有猜不出或猜错的谜题,其他组都会出些小节目代替罚酒,但季倏然似乎什么都不会,或者不想表演,他的通灵会让烈曲看见她吗?他会回来找她吗?那她要怎么做?她还能冷若冰霜地拒绝他吗?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是一根不屈不挠的银针,她是一颗顽强倔强却也会摇摆的小草,她不想用自己的锋芒去伤害任何人。

    她拿起酒杯,装作很豪情壮意地放到嘴边,却被另一只温和的手拿去了酒杯,他径直一鼓作气,仰面灌尽了酒,喉结清晰而猛烈地滚动,像焦渴难解时喝矿泉水一样。喝完,杜卿颜满脸涨得通红,无言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像他这种儒雅的人,又怎么会喝酒呢?季倏然担心地看他,他只是很随意地笑了一下,眼神已有些迷离。众人惊异,任雪衣像被什么刺中,有些凄楚而凝愁地看着他。

    第二杯,他依旧拿过酒杯,却被季倏然扼住了手腕,他看着她,拿开她的手,眼睛已有些微合:“我不会醉的。”荧光灯打在他脸上,依旧潮红如血,像被人硬生生打了两巴掌,她的心微微颤动。

    第三杯喝完,杜卿颜也瘫倒在了沙发上,却和他内敛的性格一样,依旧很安静。任雪衣轻轻扶着他,为他整理浸湿的头发,轻柔而细致,罥烟眉深锁。

    第四次失误时,卓越像只被针插了的猴子,“嗖”地就跳了起来。拉起季倏然要表演节目,看来他也早看出杜卿颜的用意了,她根本不会喝酒,都是两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

    “她的后备军真多啊,前仆后继的。”莹妤直言快语,打趣地笑笑。

    “他怎么不肯为你牺牲点呢?”邵美泽似笑非笑地在濯清涟旁边聒噪,她气呼呼地拿起酒瓶倒了杯喝起来:“酒真的那么难喝吗?喝了又不会死人。”

    卓越生拉硬拽地把季倏然拉到中央。任雪衣坐到曼歌旁边:“你知道吗?其实倏然很有表演天分。”曼歌把幽远的眼睛从包间中央移回来,听她说关于季倏然的下文。

    “高二的时候她和烈曲在全校师生面前用一个关于天使的戏剧表演,引出了钢琴和小提琴合奏,名字叫《天籁》。”

    “她和烈曲一起表演过?”曼歌眼神熹明。

    “是啊!好像是倏然自创的曲子,凄伤又动听。”任雪衣似乎歆羡地追味:“那时她和烈曲彼此形影不离,好像永远都会在一起一样。”

    “那为什么他们分开了?”曼歌目光浓郁,究竟烈曲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她才要这样若即若离地对自己?

    “我不知道,也许,你该去问问倏然,但请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我不想她误会我的好意。”任雪衣很是关心朋友地告诉他这些。曼歌的目光在那个看起来似乎有些怯场的女孩身上沉吟。

    “哎!你们想看什么啊?”卓越一边拽住她不放手一边朝下面喊。

    “喂!我都舍命陪小人了,你领领情行不行?”他朝她小声嘀咕,“我不想待会儿背两个回去。”

    “我要看《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双飞……”谭侃侃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叫嚣。

    “好,《梁山伯与祝英台》。”卓越满口答应,马上拉开阵势,还没上场就入了戏:“啊!英台,我想你想得心都干涸了,裂出一条条缝,可是每条缝里,装的,都还是你。”那话说得真是掏心掏肺,一道道缝隙都比划出来了。季倏然却站着不动,估计是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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