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放不开的惊鸿一瞥

      “盛月阳……”卓越站起来,想叫住要去打开水的她,她却如一个失聪的人,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去。

    “哎,盛月阳……”他的巨无霸音响也不管用了。

    “喂,欧巴桑!”他有些愠恼,自己在她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连路人也不会对他的高分贝置之不理,甩出个拳头也是好的,她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她终于回头了,脸上挂着一副路见不平要除暴安良的神情:“什么事啊,臭小子!”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他的声音像落在了软榻上,软绵绵的。

    “你刚才是在叫我吗?我的名字叫季倏然,记住了吗?你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不再是季阿姨那样的浑厚,变回了她原来俏皮活泼又清亮盈盈的声音。

    “为什么要骗我?”他气鼓鼓地抛出一句。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发呆时的喜悦冲胀了整颗头脑,竟让他来不及抽出空间去筹备和她打招呼的话。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的话改天找我单挑好了,然后进来陪你弟弟。”她直接嚣张跋扈地给他算好了命,然后转身倏然欲走。

    “喂,到威尔瑞丝来帮我吧,既然你没有进非同。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又加了一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毛主席多帮帮你。”她顿了顿足,没有回头。还是高中时候那种从不犹豫,把背影都提着跑的潇洒,潇洒得可怕。

    “如果是我妈希望你过来帮我呢?”

    她转身,接住了他欲落空的希望。

    “看来谁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他苦笑,喉咙里像刚吃过冰激凌,粘稠干涩。

    也许是愧疚延展,那探病的眼神像捕捉到一些病菌蔓延在他脸上:“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关心很细小,在他却像一笔很大的馈赠,他竟笑了起来:“后遗症,三年前你的羽毛球打中我的头,到现在还在痛,还以为变淡了。”目光转浓,描述着那加深的触感,“原来,比以前更痛了。”

    “真的吗?”她疾步走过来,愁绪萦眉。她的蹙眉,竟会那么敏感地纠结了他一根发紧的神经,微痛。在三年前得知她转校时,她存放在他头脑里的图片,就染上了这种病毒,每每看到,都有种死机的苦楚,想不到三年后的感觉,不仅是带病毒文件的复制,更是病毒的蔓延,他真的为她而头痛。

    “我骗你的,谁让你是诡计多端的季阿姨!”他又覆盖上那层横横的表情,好似那些那些清晰就可以被模糊一点。

    非同大厦内,一双玉竹般的手在几幅素描间停顿,幽邃的遐思在俊美的容颜间细细涓淌。

    “day,你不觉得这些画的肖像有点像我吗?”他似乎是在斟酌,语气却疏然清浅。

    “也许是您的错觉吧,您本来就长得很漫画,也许是您像它,而不是它像您。”

    “是吗?可你不觉得那个女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吗?”有一种心绪薄薄地铺展在眼底,不是狐疑,而是希冀。他的深海,何时变得有些躁动,泛起微微波浪。

    “任何人看您的眼神都很奇怪。”

    “她为什么要跑开?跟她通过电话了吗?”

    “通过了,可她说自动放弃比赛,具体原因说是有别的事要做。”

    “她住在哪儿?”

    “她和我们公司的新模特儿杜卿颜还有various的公子住在一起,关系好像很亲密。”正义秘书知无不言。

    “威尔瑞丝董事长的儿子?就是经常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吧。”他的语言里多了几分安谧却复杂的味道,“杜卿颜呢?他现在表现怎么样?”

    “他……听说他住院了,好像是遭遇了车祸。”

    “模特儿受伤?很严重的事不是吗?我应该去看看他。”他的声音淡如水痕,不露轨辙,眼睛却练成了湖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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