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阿澈的心慌
“你给我闭嘴！”阿澈一把捂住小光的嘴，然后伸手提着小光的后衣领子他把带进他自己的小房间。“好好给我做功课！”阿澈把小光房间的房门一关，回头对海洋说道：“别理他。我们继续啊！”说着就重新播放唱碟。
阿澈搂着海洋缓缓曼舞，奇怪的是他此刻竟然不敢正视海洋的眼睛。本来顺顺当当的他，这次竟然踩到了海洋的脚，海洋重心不稳往边上一斜，把脚给扭了。“啊呀！不好意思！踩到你了，痛不痛啊？”阿澈忙停了下来，俯身询问海洋。
海洋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不行，坐下来，我看看。”阿澈自己心里有数，他穿的是皮鞋，这一下踩得可不轻再加上海洋扭了一下，更加不能轻视了。他硬拉着海洋坐在沙发上，“你别动！”阿澈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把海洋的右脚小心地搁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便退去她的鞋子。“啧啧......这下完了，变成红烧猪蹄了。”
“走开啦！你才是猪蹄呢。”海洋想把脚收回来，可是阿澈却紧紧握着她的脚踝不放，“跟你开玩笑呢。不要动，我帮你揉揉，一会儿就好。”说着就搓了搓手心，将发烫的手心放在海洋脚上发红的地方，然后就来回的轻轻揉搓。“本来家里有瓶很好的药酒，可给小安带去上海了。明天我就去买一瓶来给你，一擦就好！我小时候跟人家打架全靠它的。”
“啊哟！”海洋感觉到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怎么？我太用力了吗？”阿澈忙把力道减小，“不过不用力的话揉不散淤血的。”阿澈看到海洋一脸痛苦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揉下去。“算了，还是等明天买了药酒后再揉吧。现在我扶你进房换衣服，然后我送你回家。”说着就搀扶起海洋，把她扶进小光的房间。
小光正在做功课，看到老爸扶着海洋进来，便道：“咦？老爸，你把海洋姐姐弄伤啦？”
“是啊，老爸不小心踩到海洋姐姐了。”小安让海洋在小光的床上坐了下来，然后对小光道：“儿子，你出来。让海洋姐姐换衣服。”过了很久，海洋才从房里出来。阿澈见了忙过去扶着她。“唉～～真过意不去，让你陪我练舞，反而把你给弄伤了。”
“你又不是故意的。”海洋笑道：“没事的，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阿澈穿好鞋子，对小光说道：“儿子，老爸送海洋姐姐回家，你乖乖的呆在家里做功课。”
“哦！”小光很乖，把海洋的两大包东西提了过来，应该确切的说是拖了过来。阿澈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扶着海洋往楼下走去。
两人走了没多久，阿澈便觉得海洋走路迟缓，一定是伤得不轻。“我背你吧。”阿澈说道。
“不！不！我能走。”海洋加快了步伐，但脸上的痛苦却掩饰不住。
阿澈摇摇头道：“要不我抱你，你自己选吧。”
“呃......那还是背吧。”二选一，海洋选了背。
阿澈将两个袋子挂在手肘上，抱着海洋的腿往背上一送。“海洋，你好轻啊。”阿澈侧头说道：“要多吃点东西才行啊。”
街里街坊的都熟悉，阿澈背着海洋不时地引来街坊们的目光。海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在阿澈耳边说道：“喂，放我下来吧。别人都在看哪！”
“让他们看去！哥哥背妹妹，没看过啊？”阿澈不屑的说道。终于到了海洋家楼下，阿澈把海洋背到家门口才放下来。按响门铃后，海叔来开门。“海叔，你好啊。”
“阿澈？”海叔一看女儿一瘸一拐的，紧张起来。“啊呀，女儿啊。你怎么啦？”
海叔这一叫把海婶也叫了出来。“啊呀，受伤啦？快让妈看看。”
“爸、妈，我没事。阿澈已经帮我揉过了，没事了。”海洋安抚道。
“海叔，不好意思。我让海洋陪我练舞，不小心踩到她就......”阿澈内疚的解释道。
“啊呀，你们也不小心一点。真是的。”海叔扶女儿坐下来，问道：“怎么样？痛不痛啊？”
“爸，我不痛了。你快给阿澈倒杯水吧。他背我回来的。”海洋说道。
海婶忙倒了杯水给阿澈道：“阿澈，谢谢你被我女儿回来。”
“谢什么？是他踩伤海洋的。”海叔看了一眼阿澈说道：“对了，今天的叉烧饭和咖喱鸡饭好不好吃啊？”
“啊？”海叔这个弯儿转的也太快了，阿澈都没有反应过来。“哦，好吃！好吃！海记的招牌饭嘛！当然吃了还想吃。”阿澈忙笑着说道。
“嗯！算你识货。”海叔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我看你也不会做饭，晚上搞不定就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吧。别让我女儿送外卖了。”
“啊！那谢谢海叔了！”阿澈笑着点头道。
海叔看看他，笑道：“谢什么？我是不想饿着小光。我可不想等小安回来看到小光这只小猪变成了孙猴儿了。”
阿澈坐了一会儿，惦记着家里的孩子便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一下班，阿澈就匆匆跑去药店买药酒。然后就去海记接小光，父子俩手牵手正往家走，突然“噌”的一声眼前出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把阿澈吓了一跳。“喂！大哥，你走路看着点呀。没看到有孩子吗？”阿澈想拉着小光从这人身边绕过去，可是这人却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阿澈有些火了，他刚想发难，没想到这人先说话了。“你就是康恬澈先生吗？”
“你谁呀？”阿澈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心道：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康先生，我们老板想跟你聊一聊。”说着就指了指停在路对面的一辆豪华汽车。
阿澈探头看了看，道：“谁呀？我不认识。”说着就拉着小光要走。
“我们老板是钟先生。”那人说道。
“什么钟先生啊？我不认识......”阿澈突然愣了一下，“钟先生？可儿的......”
“请吧，康先生。”那人让开了一条路。
阿澈带着小光坐上了那辆车的后车座，一上车就看到车子里侧坐着一个穿着休闲的老头儿带着眼镜，面目倒是挺慈祥的，如果事先不知道还真猜不到他就是日隆的大老板，钟信。
“钟......钟先生。”阿澈不知不觉地发起颤来。
“嗯。”钟信看着阿澈点了点头道：“你就是康恬澈？”他看到阿澈身边的小光，脸上露出一丝祥和的笑容。
小光倒也乖巧，微笑着叫道：“伯伯好。”
“嗯！你好啊，小朋友。”钟信笑着伸出手来道：“来，我们握握手，好吗？”
小光点头道：“好。”说着便伸出手，一只大手一只小手互相握在了一起。
“你儿子啊？”钟信看着阿澈问道。
“是......是啊，钟先生。”
钟信退下眼睛，用衣角擦了擦道：“别紧张。看你的样子不应该是个这么胆小的人。”
“我......我不是胆小，是......敬畏。”阿澈咽了口口水说道：“你是我老板嘛。”
钟信笑了笑道：“现在又不是在公司，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钟信看着阿澈笑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顿饭？”
“吃饭？我们？”阿澈犹豫了一下，道：“好......好啊。”
“那我做主喽。”钟信对刚才那个拦着阿澈的人说道：“老刘，开车。老地方。”
老刘点头道：“好的，钟先生。”说着，车子就开动了。
阿澈心里只打颤，钟信突然出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定！一定会用各种手段来让自己和可儿分开，阿澈已经做好了准备，誓死不从！
钟信见阿澈紧紧握着手里的那瓶药酒，便笑了笑道：“咦？这个牌子的药酒很有效。小伙子，挺懂行的的嘛。”
“呵呵，我十八岁就出来做小工了。搬货卸货难免会弄伤，老师傅推荐的用了很久了。”阿澈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钟信看看小光，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啦？”
“我叫陈天赐，八岁了。”小光问道：“伯伯，你呢？”
“小光！这么没礼貌！”阿澈忙瞪了小光一眼。
“哈哈，小孩子，不要紧的。”钟信看着小光说道：“伯伯姓钟，你可以叫我钟伯伯。”说着钟信竟伸手摸了摸小光的头。“你叫陈天赐，为什么你爸爸要叫你小光呢？”
小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因为我小时候是光头，所以老爸和小爸都叫我小光。”
“钟先生，到了。你们先下车吧，我把车停好就过来。”老刘停了车，回头说道。
“好。”钟信看了一眼阿澈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三人下车后，阿澈便是一愣。原以为钟信会带自己去那些高级餐厅，但眼前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边摊。可能是因为刚出摊儿，人还不是很多。老板见了钟信，便笑脸相迎。“钟先生，来来来！这里干净！”
钟信看了一眼还在兀自纳闷的阿澈，道：“来呀，这里的炒蚬很好吃。”三人坐下后，钟信便对老板说道：“老板，来个炒蚬。其他的你看着办吧。”老板一声“好”，便去开炉炒菜。钟信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在茶杯里洗了洗。那手势比阿澈还娴熟，洗完筷子一人一双分好。“怎么？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会来这种地方吃饭？”钟信笑问道。
“呃......”阿澈笑了笑道：“是啊，是有些奇怪。”
钟信微微一笑道：“我以前也是做小工的，收工后经常和朋友来这里吃饭。后来吃多了大饭店里的东西，最后还是觉得这里的好吃。”很快，一盘炒蚬上了桌。“来来，趁热吃。”钟信夹了一个蚬放进嘴里，“嗯！棒啊！”他看看阿澈道：“愣着干嘛？吃呀。”
阿澈也夹了个蚬放进嘴里，“的确很好吃啊！钟先生，您真会吃啊。”
“呵呵，是吗？”钟信放下了筷子看着阿澈，突然问道：“你跟我女儿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澈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我......我们已经拍拖一个月了。”
“嗯。”钟信点了点头道：“你想好了没有？是认真的吗？”
“认真！当然认真啦！”阿澈严肃的点头说道。
钟信叹了口气道：“我从来不管我女儿的私人感情，我对她很放心。可是这次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些照片，回来之后又在公司里面听到了一些传闻。所以我不得不亲自来见见你。”
“钟先生，我和可儿的开始的确有些不符合逻辑。可是感情这回事很难说的，就像......”阿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就像我以前是个流连于夜生活的人，但一碰到可儿，我......我就好像有了牵挂一样，晚上也不想出去了，只想和她在一起。”
“哈哈～～”钟信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当年和可儿的妈妈拍拖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是啊，感情这回事真的很难说得清楚啊。”
钟信的反应让阿澈摸不着头脑，他只能愣愣的看着钟信，等候着他发出下一个问题来。小光吃了好几个蚬，满嘴都是油油的汁水。阿澈见了忙拿出纸巾替小光擦去油渍。钟信见了，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儿子很可爱。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你们不是亲生父子。”
“钟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阿澈看着钟信问道。
钟信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已经让私家侦探查过你的底。我不介意女儿交什么样的朋友，但一定要是身家清白的人。更何况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那我就更加要查清楚了。希望你看在一个父亲紧张女儿的份上，原谅我对你的调查。”
“呃......不要紧，不要紧。”阿澈心中长吁一声：天哪！幸好没做什么坏事。
老刘走了过来，“钟先生，太太叫您回家吃饭呢。”
“哦，好。”钟信站了起来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想这次的周年酒会，可儿应该会带你出席的吧？”他伸手拍了拍阿澈的肩膀，笑道：“好好表现，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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