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了,一点随感

      今天,参加南昌县作家协会的新年第一次理事会,会上要求写总结。当时心里就“格登”一下,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总结的。整个一年,除了在《百家故事》发表过一个2000多字的武侠故事外,就只有一篇获奖作品被《牡丹晚报》转发。另外,在中财论坛上,还有9个计酬作品。至于南昌县文联主办的《澄湖》发的两篇小说和一篇创作谈,因为是内部刊物,发表多少都不值得称道。

    整个一年,有大半年时间都在准备《破天修魔》,这本书是我付出最多心血和激情的,现在却已经提不起我的一点激情。现在,我几乎是完成任务式的,想要给本书一个结尾,拖拖拉拉的,相信最晚今年上半年能够写完。写完后干什么,我不知道。

    很多次都想过,不再写了,就此搁笔。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相信自己会痛不欲生。

    心中迷茫,不知何去何从。重新翻开应《澄湖》姜编辑之邀写的创作谈,读着读着,自己都情不自禁泪湿眼眶。是我太功利了吗?是我眼高手低?还是文学的现状本就如此?

    记得看过一篇文章,说网上收入几百万的,其实都是网上炒作出来的。如果他们收入这么高,为什么网络小说一旦实体出版,销量低得可怜?如果这篇文章说的是真的,我还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如果不是,我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一个毕生追求的事业,虽然不能踏足顶峰,可要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活得滋润确对是可以办到的。

    不管了,先写完《破天修魔》再说,我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让自己的每一本小说都能够完本。

    下面就是那篇发表在《澄湖》上的创作谈,几乎每一次读起,我都心绪难明,有着淡淡感伤,也有着点点希冀。

    文字,是我即时的“创可贴”

    接到《澄湖》姜编辑的电话,是在路上。手机音质不好,周围又嘈杂,我勉强听懂了他的意思,《澄湖》这一期将要推介于我。

    确实有点受宠若惊,继而是惴惴不安。我已经有十七年写龄了,有几百万的文字积累,似乎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可是我知道,这些还不够。一个作者,如果没有拿得出的经典耐读的作品,无意义的堆砌文字,是不足取的。姜编辑本人就一直是我学习和倾慕的对象。

    为了配合推介,必须写些关于自己的文字。写什么呢?我有些茫然。虽然也写过鸿篇巨制,可是关于自己的文字,却是写得少之又少。一个人最不能看清楚的就是自己,从来我都对自己缺乏深层次的了解,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以致于常常地感到自己存在的矛盾和荒谬。

    就拿我最喜欢的写作来说,即使有几百万的文字积累,我也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作者。我总是静不下心来,醉心于我最喜欢的写作。现实生活,充满了太多的诱惑,总是令得我不断地放下手中的那根笔,甚至曾经沉溺于烂赌中不可自拔。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写作已经不再是多么远大的理想,那可怜的稿费甚至还比不过泥水匠手上的泥刀。正是这个原因,令得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远离。然而,远离,终还是未离。

    不断地放下笔,又不断地拾起,总是这般难以割舍对于文字的痴情。我想,我实在是喜欢那种下笔数千言的酣畅淋漓。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有一种久违的欢乐。生活的压力,人际的琐碎,社会的光怪陆离,令得我常常穷于应付,身心疲惫,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幸而还有文字,就像暗夜里的一盏孤灯,总是能够给予我温暖的感受。又像即时的“创可贴”,总是能够抚慰我那颗遇挫的心灵。

    至今记得接到第一张稿费单的情形,我欣喜若狂,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久久不能自抑,畅快地大喊大叫,仿佛自己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后来,稿费单渐渐增多,已经不复当时的激动了。可是只要是样刊传递到手上,我总要不厌其烦地多读几遍,那印成铅字的文章,远远比稿费单更真实地体现了自己辛勤笔耕的价值。

    私下和几个文友交流,互相询问为何还要如此清贫地坚守。一个文友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青春不再,文字永存!”

    不是没有想过成就辉煌,只是辉煌仅属于少数人,金字塔的塔尖需要的也不过是几块墙砖。注定碌碌无为,淹没于茫茫人海,那就让自己活得洒脱一些吧,多往好处想一想: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有一个聪明上进的儿子;父母身体健康,亲朋仗义疏财,同事和睦团结,学生活泼可爱……似乎,自己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而幸运。

    忽然间就释然了。真的,不必太功利。享受文字,自由地行走在字里行间,做一个真性情的汉子并没有什么不好。荣耀会黯淡,金钱会散尽,红颜会老去,时光会凋零,只有用灵魂写成的文字,才能通向永恒。

    风景这边独好。感谢《澄湖》,给了我一次重新审视自己、正视自己的机会。文字,原来在我生命中占据着如此重大的分量。我必须握紧手中的笔,再也不要失去。余生,若是能够再写出一些能够感动别人,也感动自己的文字,我就足可以快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