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四川峨嵋自古就有天下第一秀之说。群山叠嶂。嶙石突悬,烟峦层层,雾蔼重重,风景尤为幽奇。山上庙宇道观繁多!每天朝山者不胜奇多。

    山下。

    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驰而行。驾车的是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车上坐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长的剑眉星目,相貌清奇的小男孩不停地催促“洪爷爷您再快点啊,还有两天就是娘亲五十大寿,要不就赶不及了!”

    “呵呵!小少爷别着急,老奴这就快马加鞭!”老人说完照着奔驰的骏马就是一鞭!

    中州。地大物博,人烟稠密。

    城内呼买叫卖之声络绎不绝,商铺酒肆林立,大街小巷车来人往,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离城百来里的青云山脚下,有个十来户的小村庄。

    村外的田地里随处可见耕作的农夫。村中鸡鸣狗叫,在村子东边有座大庄院,院子里仆役四处奔走,里里外外张罗不停!

    “青哥!飞儿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庄院的厢房内,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面带几分愁容,向身边一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问道。

    “婉妹别着急,飞儿不会有事的,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根底不错!难得他有这份孝心为你去峨嵋祈福!应该就快回来了!”

    中年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小声地安慰道。

    “我知道他根基不错!但他毕竟才十二岁啊”

    中年女子面上愁容不展。心焦地在厢房内踱来踱去。

    夜幕渐渐降临。喧嚣了一天的村庄渐渐沉静下来。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

    蓦然。

    一声凄厉的啸声划破夜空,啸声由远而近。

    “任长青,出来受死吧!”

    “嗖嗖”,两条人影落在了院中。赫然正是日间厢房内所见的中年男女。

    “阁下是何人?不知任某何处得罪了阁下?”望着院子中手持兵刃的五道黑影,中年男子任长青沉声问道。

    “任长青,当年一剑之恩,程子通没齿难忘,今日特来讨回公道!”

    五道黑影中一位额上有道刀疤,面容粗狂,身形魁梧的大汉粗声说道。

    “大哥别和他啰嗦!赶紧动手吧!”另一位豹首环目的壮汉说完一撩手中钢刀朝着任长青就砍了过去!

    “我道是谁,原来是巫山几位当家的到了!”任长青说罢,也撤出手中长剑迎了上去。

    “大哥别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一起上!”旁边那獐头鼠目的廋黑汉子也撤出手中的长剑冲了上去。见状余下三人也纷纷挥舞着兵器扑了上去。

    其中两人奔那女子而去。中年女子上官婉忙拔出手中剑迎了上去,一式&随风抚柳”分袭扑上来的二人。

    左边那使扇的见剑袭来。扇子往上一挡,格开袭来的剑,翻手一招“分花抚穴”直点中年女子上官婉左右肩井穴。右边使剑的汉子往旁一闪,避开来剑,一招“笑指天南”刺向上官婉环跳穴!

    这边三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战成一处。任长青那边在三人的夹攻下却已是险象环生。

    终于在任长青格开了魁梧大汉——“虎魔”程子通的长剑和豹首环目壮汉——“豹魔”陆豹的大刀后,被从后面袭来的獐头鼠目的瘦黑汉子——“鼠魔”展鸿一剑刺中了左肩。

    眼见得任长青中剑,中年女子上官婉心中一慌,手中剑一紧,一招“柳絮随风”格开“蛇魔”李大海的扇,又一招“柳叶纷飞”挡开“鹰魔”王坤的剑,就向任长青扑去,却被“蛇鹰”二魔死死缠住。

    由于左臂中剑,身体失去协调的任长青,在挡开鼠魔的分心一剑后被“虎魔”和“豹魔|”乘隙刺进了心脏,倒了下去。

    见任长青倒地,中年女子上官婉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却被随后紧扑上来的“蛇魔”李大海一扇点中印堂死穴到在了任长青身上。

    “巫山五魔”见任长青和上官婉已死!各自狂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扑向那些毫无缚鸡之力的奴仆,转眼就将全庄上下屠戮一空。

    “大哥,全庄上下二百八十五口,唯独没见到任长青的孽种”。

    “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再仔细搜查一遍,老五你去放把火烧了这鸟庄!”

    ·····

    “孽障大胆”突然一声厉喝传来。一声长啸由远而近。

    “走!”

    五道黑影纵向了茫茫青云山。

    “唉~还是来晚了一步!”

    一个面容清矍的老者降落当场!

    第一章出山

    南海。碧波岛。

    碧波岛四季如春,岛上遍地奇花异草。鸟语花香。

    岛的西南有座小山,名唤燕山,山顶有座小石屋。

    “芷云,你去将飞儿唤来,爷爷有话对他说!”

    石屋中一位年逾花甲,颌下有着一缕白须的葛衫老叟对身边一个着绛色衣衫,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道。

    “是,爷爷”

    小姑娘转身跑了出去。天真的小脸上还露着一抹喜色。

    燕山。吞天崖。

    吞天崖深不可测,崖壁如斧削一般光平如镜,从崖上俯视下去,黑黝黝地就像一只巨兽张着一张大嘴,阴深恐怖。

    崖上有块二十丈左右的平地。平地的一侧靠近悬崖的边上有棵式样奇古的松树。

    古树下,一个一袭白衫,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飞哥哥,爷爷叫你呢!”

    随着一声娇呼,绛衣小姑娘欢快的身影出现在吞天坪上。

    听得呼唤,男孩转过身,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一脸怜爱地看着飞奔而来的绛衣少女。少女额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芷云!爷爷叫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爷爷没讲。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回去吧!”

    少年挽起衣袖,怜爱地将绛衣少女额上的汗珠轻轻地拭掉。

    山顶。石屋中。葛衣老叟一脸慈祥地看着静立在身前的少年男女。

    “飞儿,你到碧波岛多久了?”

    “回爷爷的话,飞儿到碧波岛五年了。”

    听得葛衣老叟问话,少年恭顺地答道。

    “呵呵!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五年就过去了!嗯!也是时候该让你下山了!”

    看着眼前恭顺的少年,葛衣老叟眼中的慈爱一览无余。拂了拂颌下的白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爷爷您要飞儿下山,难倒飞儿做错什么了吗?”听得葛衣老叟要让他下山,少年一脸的着急。

    “傻孩子!爷爷让你下山是有事要你去办!你还记得你的身世吗?”

    “飞儿只是隐隐记得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面。”

    听得葛衣老叟提起自己的身世,少年灵动的双目中露出了迷惘之色,摇了摇头。

    “你本是“中州大侠”任长青之子,生活在中州青云山下的青云庄中,当年“巫山五魔”寻仇青云庄,爷爷闻讯赶去,晚了一步。致使你全庄上下二百八十五口遭受无妄之灾。而你因为孝心可嘉,小小年纪,替母赴峨嵋祈福,回庄晚了一天,侥幸逃过了这场劫难。而你咋闻噩耗,一时急怒攻心,怨气上冲脑海致使你忘记了过去。恰好当时爷爷还没离去,便将你带了回来!”

    葛衣老叟面色沉重地缓缓道来。

    听闻此事,任飞一时呆住了。灵动的双目中珠泪滚滚。这几年在爷爷的关爱下,虽然生活得很幸福,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少了些什么!也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做。原来自己身负二百八十五口人的血海深仇。

    “现今武林中,群魔蠢蠢欲动。“天魔宫”荼毒武林,搅得武林腥风血雨,而你的仇人“巫山五魔”也已投身天魔宫。爷爷现在让你下山,一是为了让你回家祭拜父母,二是为了让你去探察一下天魔宫的底!”

    “你现在的‘烟雨剑法‘‘寒烟掌’和‘潜龙步’都有了六七分的火候。只要不莽撞行事,江湖之中到也是行得的!”

    “可是爷爷对飞儿的救命之恩和授艺之情飞儿还不曾报得,飞儿怎能就此离去!”

    少年任飞眼中满是孺慕之情,英俊的面孔上全是不舍之色。

    “痴儿!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说你此次离开后,我们爷俩也并非没有相见之日。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我让芷云驾船送你到云州,经云州一路南行,就可到达中州。回中州祭拜父母后,再行道江湖,暂且不必回碧波岛!”

    “现今江湖有句歌诀,概括了正邪两道十一位武林高手,你需谨记,对你异日江湖之行颇有帮助。

    “天山尊明月,南海有侠隐;西域朝魔宗,蓬莱拜三奇;中州君子剑,北方有佳人。’这天山尊明月的明月指的是北天山的清明上人和南天山弄月宫的弄月仙子.南海有侠隐就是南海巨剑门南海剑客和爷爷;西域朝魔宗就是西域魔尊,此人武功绝顶,‘血魔功’罕逢敌手,为当今魔道第一人。蓬莱拜三奇就是蓬莱三奇,三人常年道装打扮,年逾古稀,是两男一女。中州君子剑指的就是“名剑山庄庄主君子剑韩风”和‘七绝追魂剑’宋世奇,此人一手七绝追魂剑法歹毒无比是魔尊之下第一人。北方有佳人说的是位奇女子,年龄不大,二十七八上下,善用毒,行事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切记切记!”

    &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明早启程吧”

    葛衣老叟心中似乎也有些许难舍之意,交待完一些行道江湖需要注意的人和事之后匆匆对任飞挥了挥手。

    “爷爷。。。”丁芷云刚想说什么,被爷爷瞪了眼,吓得赶紧把话吞了回去!

    第二章四海神偷

    云州城是座中型城市,交通便利。坐落在南海之滨。由南经云阳、南平、化州到中州。往北出洛川、经阳平、交州出嘉峪关至天山。东临大海,西出阳关、经常州、汴州、凉州越过太行山脉至西域。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云州城,悦来客栈。

    “客官,里面请!”

    一个机灵的小二匆匆迎向一位白衫公子哥,哈了哈腰。

    白衣少年看了看满屋子乱哄哄的食客,皱了皱眉。径自往二楼雅座走去。上得二楼挑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客官来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

    “一碗阳春面”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小二愣了愣随后喝唱道“阳春面一碗,二楼雅座”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到得楼梯口,嘴里还嘀咕了句“还以为来了个财神爷呢!谁知道···”

    待小二离去之后,少年才开始打量起楼上的食客。客人并不多,也就三四桌,大都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唯有离少年三四仗远靠近楼梯口东面那桌的三个大汉有点异常。

    三人全都一身黑色劲装,双目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鬼鬼祟祟地在商量什么。隐约听了句“今晚三更···野猪林···”正待聆神细听,突然一声;

    “客官,阳春面来了”

    少年抄起筷子吃了起来,但却对三个壮汉留了心.

    刚吃的两口,就见那三个壮汉匆匆下楼而去。

    “小二,结账!”

    “两文钱!”

    少年掏出一锭碎银仍给小二。

    “再开间上房,余下的赏你!”

    “多谢客官···”小二一脸媚笑的哈着腰。

    “小二,再向你打听个事,你们这可有个叫“野猪林”的地方?”

    “有有有···出城往南走四五十里就到了!”

    “······”

    “天干勿燥,小心火烛···”

    一条黑影“嗖”的从悦来客栈腾空而起。正是日间的白衣少年。

    出得城门,少年便施展身法向南疾驰而去。

    飞奔约四五十里后。少年在一处树林边停了下来,随后一闪身,进了树林。

    “崔老儿,把东西交出来,爷爷便饶你一条狗命!”

    “就凭你‘阴山三鬼’?东西在老夫这里,有本事自己过来拿啊!”

    “老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找死,可怨不得爷爷们!”

    三把大刀舞出一团寒光扑了上去。

    老者挥舞着手中的青竹杖,撒下漫天棍影迎了上去。

    少年藏身在十来仗远的一颗大树上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场上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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