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一阵喧哗的声音将发呆的谢林吵醒。

    谢林转过头将目光望向声音的源头,是从父母的房间传来的,谢林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从屋内取了一把油纸伞,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屋外的雨还是不停的下着,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谢林拖着疲惫的身子撑着油纸伞艰难走到了对面父母的屋外。

    父母的屋内很简单,一张木床,床边放着几个装衣服的箱子,床前不远处放着几把凳子,除了这些便没有了其他东西。

    那张简易的床上坐着两人,赫然是谢林的父母了;而那两把椅子上,同样坐着两人,一个就是今天主持爷爷葬礼的驼背老人,谢林的叔公谢兴云,另一个是今天抬棺木的几个壮年之一,这两人都是村里管事的,以前带着村里人上山打猎的领头者,除了这些人便在没有了其他人。

    他们似乎在争着什么,见谢林来了,便立即停止了争吵。

    谢林母亲看见屋前的谢林,连忙跑过来,扶着他关切的问道,“林儿,你受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跑出来了呢!来,娘扶你到床上去歇着!”

    “娘,林儿没事了。”谢林微笑的对母亲说到,转过头,望向床边的父亲,问道,“爹,你们是在商量迁移村子的事吗?我也想帮忙。”

    “这孩子,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快回去休息吧!这些有我们和你父亲来安排。”驼背老人谢兴云关切的回到。

    “叔公!林儿没什么大碍了,林儿已经长大了,想和你们一起保护村庄!”谢林站直了身体,坚硬的说得。

    那位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壮年,看着谢林笑着点了点头,满意的说到,“林儿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随即将头转过,看向谢卫国,见他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

    谢林将手中的油纸伞放下,在母亲s的搀扶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林儿,还记得你十岁那年,身上的蛊毒是怎么来的吗?”父亲看着脸色发白的谢林,问道。

    “是当初鳌坤和那位神秘人暗里下的!”谢林疑惑道。

    “没错!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谢林的叔公看着回道。

    谢卫国陷入那让他心痛的回忆中,“在你爷爷年少之时,他老人家想让村里人过的安稳点,便去了云州的旁州—雷州,寻当时的江湖高手雷傲天,拜师学艺。几经转折,你爷爷成功的拜得了雷傲天为师;谁知鳌家岭如今的村长鳌坤,随着你爷爷身后同样拜入了雷家,两人一起随雷傲天学了几年武术,略有所成后,你爷爷便回了村落。可却不知为何,鳌坤却没有回来,几年后当他回到鳌家岭后,直接领着鳌家岭与我们立仇,你爷爷与他相约在白岩山生死决斗,一场大战后鳌坤重伤落败,鳌家岭只得认输,此事才告一段落。鳌坤被带回村养好了伤后,被他父亲逼婚,与同村女子成了亲,你爷爷也在不久后与你奶奶成了亲,本以为此时会就此过去。谁知那鳌坤并未就此罢休,在我出生后不久,鳌坤自身前来,预想加害我,被你爷爷察觉,你爷爷一怒之下将其重伤,独自一人闯入鳌家岭,重伤多人后,差一点将鳌坤妻儿斩杀,被赶来的白岩部落族人拦下,那鳌坤重伤逃走,不知所踪。”

    &爹,那爷爷和那个鳌坤是如何反目的?&谢林疑惑到。

    “这件事,现在除了你过世的爷爷和那鳌坤,或许就只有雷州的雷家人知道了。”谢卫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在你十岁那年,消失的鳌坤再次出现,回到他的村落,而随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人。”

    “那个对我下了蛊毒的人?可另外一个呢?”谢林疑惑中盯着谢卫国。

    “没错,其中一个就是他,另外一个是一名江湖剑客。”这次说话的是谢林的叔公,“起初他们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在熬家岭里没出来,唯一的一次,就是鳌坤被举荐当了鳌家岭村长,此事本也没什么,我们也就没太关注他们,直到那天凌晨,一切都不一样了!”谢林叔公望向屋外漆黑的夜空。

    “在你中毒的那天,当时是凌晨时刻,村里人还在熟睡,鳌坤和那个给你下毒的人,悄然的来到了我们村,他两人都是武林高手,来时村里人并没有发现,也正是因此,才让你变成如今这样,唉……”谢兴云叹着气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夜我也永远忘不了。”握紧拳头,谢林回忆起那一夜。

    半夜的时候被子掉落,谢林被冻醒,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两人从窗户跃进来,那二人进了他的房间后,便向着谢林床边走来,谢林刚想问他们是谁,其中一人连忙点了谢林的穴,“小兔崽子既然没睡着。”

    “如此正好,让他亲眼看着接下来的一切,哼!”另一个人冷冷笑到,随后就从胸前取下一个小瓶子,拿掉瓶盖,把谢林的嘴掰开,将瓶中之物倒入谢林口中。

    “小子,要怪就怪你爷爷,这蛊是老夫亲自练的,他会慢慢吞噬你的血肉经脉,好好享受吧。哈哈!”那给谢林服下蛊毒之人阴冷大笑,对着谢林说到,随着转过头看向身旁之人,“记住你答应的事情。”

    那给谢林点穴的人点点头,看着谢林抓起他的手,过了一会说道,“既然有这等根骨,可你错生在了谢家!”言罢,那人就朝着谢林胸口狠狠打了一掌,随后与另外一人向着窗外走去。

    至始至终,谢林的眼睛都未离开那二人身影,直到他们消失那一刻,谢林吐了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若是白天必然可以看到那鲜血是黑色的血内还有几只虫子在蠕动。

    “那夜你房间的动静,将你娘,我和你爷爷吵醒,你爷爷出了房间后认出了那二人,见到其中一个是鳌坤,便追了上去,我和你娘来到你房间后,只留下受伤的你,还有床下一滩毒血,当我查看你身体时,发现你的经脉已经全毁,正准备冲出屋时,你爷爷便回来了,发现你中了蛊毒,我和你爷爷他老人家一起压制了你身上的伤,你爷爷就怒吼着出去了。”谢卫国握紧着拳头,鼓起的青筋显示他的气愤。

    谢林看着气愤的父亲和握着自己手的母亲,想起十岁以前的父亲,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模样,母亲也是貌美如花,可是如今的父亲,一头黑白交杂的头发显得格外沧桑,而母亲那红肿的眼睛和同样花白的头发,日渐憔悴的脸庞皆是这几年造成的,谢林深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谢林不由得将母亲的手握紧了些。

    “我们全村人被你爷爷的吼声惊醒,都起了床,来到你屋里得知了你中的蛊毒,全村都拿着武器准备去熬家岭时,白岩部落来人了,他们是来搬救兵。”谢林叔公谢兴云皱着眉头说着。

    “在鳌坤来我们村之前,熬家岭全村连夜去进攻了白岩部落,熬家岭在那二个神秘人的加入,实力既然不在白岩部落之下,双方大战,白岩部落很快就开始败落,只得向我们来请救兵了,全村除了老弱妇孺,所有的村里人都去了白岩部落,等我们到的时候,瞿家湾的人已经在那了,你爷爷也正和那剑客大战在一起。鳌坤和那给你下毒的人正被白岩部落族长岩山和瞿家湾的村长瞿威阻挡着。”这时说话的是那位壮年,他是谢林的同村伯伯。

    “有了我们的加入,熬家岭的人慢慢被压制,鳌坤见势不妙便甩开他的对手,带着村里人撤退了,两个神秘人在你爷爷要求下被拖住。你爷爷拼的受重伤,将那剑客打伤,而那下蛊的神秘人在岩山族长和瞿威村长的合力下重伤被擒,将二人关押在白岩部落,你爷爷从下毒人身上搜得解药给了你爹,我们和瞿家湾的村人,皆带着同村伤员各自回村了,直至第二天清晨,我们赶去鳌家岭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已经连夜迁移去了魏国国境。”谢武说道。

    “回来后我给你服下了解药,可是你的武功被废,已经无法改变。你爷爷的暗疾也是在那一夜才造成的。”父亲叹着气。

    谢兴云看着谢林叹了口气“那二人被逼问出魏国身份后,连夜便自杀在了白岩部落,而后岩山族长将此事上报到云州驻扎的军队里,因熬家岭已经全村迁移到了魏国,军队也只得派一支军队,驻扎白岩部落周边防止敌军来犯,以前老村长还在世的时候,在他的威名下鳌家岭或许不敢来犯,可是如今老村长已过世,若让鳌家岭的人知道,必然会来寻我们报仇,我们村离白岩部落最远,如若他们来攻,我怕僵持不了援军的到来,所以我们正在考虑迁移去白岩部落去了那,有驻扎军队在,终究是安全点的。”叹息中透出了浓浓的无奈和不舍。

    这是他们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如今却必须离去,又怎会舍得。

    谢林感受到叔公那浓浓的不舍和无奈,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弱小,他咬紧牙齿,在心里默默种下了一个念头,一个变强的念头,他要变强,他要保护他的家,他要让他的族人平安快乐的生活,他要让所有人都不可以,也不敢来伤害他们,而这一切都需要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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