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观山水·沧海同观云
八荒之一的真武便是坐落于襄州真武山上，山腰的“真武云海”奇景，名动天下，无不来观。襄州多名山景致，自古便有“百山千峰万景”之说，植被茂盛，种类纷繁，相传昔年神农氏尝百草，便是在襄州一带。而襄州的山与别处多有不同，常常紫气氤氲，风云莫测，云霞迷溕，乃天下第一苍茫之所在。常有人说如若求仙问道，襄州是最好的去处。
燕南飞其实很有点文艺青年的小情怀：“茫茫高岭千云驻，巍巍秋风万木苏。玄冥何足画真武？以天为墨地为书。”
“好诗。”我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真武山：“我能和一首么？”
“哈哈哈，孟姑娘，若有诗兴，尽管和来！”
我看了看远处的山：“悬崖难攀人不驻，雪下埋土春日苏。一琴七弦揽文武，何须书生以笔书！”
“哈哈哈哈哈！孟姑娘好大气魄！”燕南飞大笑几声：“有朋友云，武功之道，若是闭门造车，必定越练越差。”
“哦？这种说法很新鲜！”
“那一日，我见孟姑娘的武功依然不错，不知你轻功如何？你我便在这真武山上，乘奔御风，看一番这青山美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传闻孔雀翎下绝无活口，辉煌灿烂。没想到孟姑娘的武功也如此出色。”燕南飞的轻功太好，我跟的很费力。
“暗器再强，也只是外物而已，何况云笈水榭所有的，只不过是区区图谱的一半。”
“孟姑娘谦虚了，孔雀翎的传说在江湖上可不是一日两日的威名，不然血衣楼也不会这样不择手段的要得到图谱。”
“拿走图谱也没什么用，拿走上篇还有下篇。”我淡定的告诉自己身边这个公子羽的替身：“就算拿到了之后，也不能找到能铸出来的铸匠，更何况……孔雀翎的材料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何以见得？”
“孔雀山庄数百年来一直屹立江湖，八面威风，几乎都依赖于孔雀翎，这是江湖上妇孺皆知的东西，这数百年来，人才辈出，没有人能复制出孔雀翎，更没有人能造出比这更强的暗器——非是今人不如古人，只是材料已经不存在了而已。”
“哈哈哈哈哈……孟姑娘所言，确有其中道理。”
我又想到古大侠在《孔雀翎》里面说过的：“其实，孔雀翎并不是最重要的，祖父秋凤梧的好友高立因为被麻锋寻仇，去寻他借孔雀翎，然而祖父因为家规并不愿意出借，便随意寻了个东西唬他，要求高立除非必要，否则决不动用孔雀翎。高立带回了孔雀翎，信心大增，麻锋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死在了高立的枪下。”我和燕南飞停下：“燕大哥，若是有个人送你一把剑告诉你这是白玉京的长生剑，你会不会觉得你跟傅红雪的决斗更有信心一点？”
“不必，这把剑是最适合在下的剑，在下的蔷薇剑，一遇见恶人，便会花魂绽放。”燕南飞说：“自己的剑，就是最好的剑。”
“哈哈哈哈……善者不辨，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
“燕大哥，莫非有所感悟？”
“我追寻‘心剑’多年，今日终是不虚此行。”燕南飞又问我：“我要去杭州，赴一位故人之约，你可愿随我同去？”
“燕大哥，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当然得去啊，不然留在这里当真武嘛？虽然真武也挺不错的，然而我恐高啊，再说唐门的武功和移花宫的武功从头来过已经够悲惨了，真武的武功还要从头再来，我可不干。
“也好，听闻孔雀翎图谱下篇就藏在万里杀盟下财神商会的秘库之中，他们夺了上篇，必定也会对下篇动手，孟姑娘不若前去。”
“哼。”因为有着剧情做外挂，我一点儿也不怵：“就算是天下第一巧匠孔雀亲自动手，也不可能再铸出一个孔雀翎，等到他们那个复制出来的小玩具成功的时候，我会亲手把那个小玩意儿送进他们的喉咙！”我袖子一甩。
“此去杭州，不知道又有多少腥风血雨，也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决斗。”
“为什么要决斗？”我纳闷。
“因为这是一个剑客的至高追求，决一死战。”
“我明白了。”我想到这个人悲惨的身世和原著里面那自杀的结局，不由得感慨，这个人其实比公子羽还要好一点，至少，他的努力都很正常。
公子羽不去祸害白玉京，却弄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他比方龙香，又能好到哪儿去？
我看着燕南飞，燕南飞也看着我。
“我们走吧，去杭州。”我做出一副第一次出远门的样子：“说起来，我还没有看过杭州呢。”当初在唐青枫的壳子里面倒是去过。
“杭州与襄州接壤，路并不远。”燕南飞说：“我们可以一路缓行。”
“燕大哥曾经行遍天下，杭州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一定要努力刷好感。
“杭州一带，富庶繁华。万顷绿野水波粼粼，浓荫之中亭台楼阁、舟楫塔寺交相掩映。西湖内外，四时皆有繁花如锦，日夜都是歌舞升平。”燕南飞说：“只不过那里朝廷的势力与江湖的势力犬牙交错，我还听闻，四盟的盟主今年来换了两位，那位新上任的盟主离玉堂，有意邀请四盟前往杭州共商大计，共同对抗青龙会。”
“我看最后也会不了了之。”水龙吟的人要是过去，我露馅的可能性可就增加了，在唐青枫身体里扮演他的时间太长了点，我很多小习惯已经和他融为一体，虽然说在燕南飞面前我应该看上去没有什么违和感，就是个世家大小姐，然而放在水龙吟眼里——其实更像大少爷。
要是给李红渠抓到就不妙了。
“哈哈哈哈，四盟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在下，只关心决斗的事情。”
“哈哈哈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