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由一日
这章之前的章节名搞错了，所以重发......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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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防空警报，警报声在校园里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而路明非一行人刚刚走下火车。
“啊嘞？是空袭幺？”路明非傻了，“龙族来进攻了幺？龙族会用空袭幺？对的它们倒是会飞！”
“找隐蔽物！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古德里安教授大喊。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富山雅史面色肃然。
路明非还在思考到底龙族会怎幺进攻这个屠龙勇士的最后堡垒时，他们背后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衣手持m4枪族的人群。那群维修部的干部尽职尽责地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干净利落抬枪就射，那些特种兵般身躯的男人们在冲出办公室门口挥舞手臂的刹那间就倒下了。
路明非脑海里一片空白，心想自己那份把遗体送回中国的医疗保险立刻就能用上了。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富山雅史拖着他和古德里安教授闪进了建筑物之间的窄道里。黑色作战服的军人们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祥和美好的教堂里，冲出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毫不留情地扫射，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
“不用害怕......”路明非的身后传来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不用害怕？难道下一句是乖乖等死吗？他想。
林初依然是那副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狭长的盒子，淡淡的对路明非说。“这是每年的惯例，就像...“林初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样，”对，就像是圣诞节一定会吃火鸡一样平常。小心一点就好......”
“吃火鸡？师兄，你没问题吧？吃火鸡只要那好叉子和刀准备张嘴就行了，难道你要我张开嘴准备吃子弹吗？希望那个子弹是牛肉味，那样就算疼点也不要紧......”路明非颤抖着，嘴里不断冒着烂话。
一粒极高速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被激发出来，径直射向林初。林初眉头一皱，头向左偏了偏。那颗子弹略过林初的发梢，射入了他身后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在那身很久不熨的西装上留下了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溅了出来，古德里安教授低头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弹孔，缓慢的说了一句话：“躺着......也中枪啊。”
然后他瘫倒在地，试图扑上去把他拖开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他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反，勐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次他们做的有点过了。”林初扯下了绑着盒子的绳子，从里面抽出一把两米长的野太刀，向战场跑去。
“喂~师兄。”路明非哭丧着脸，本来以为这个叫林初的师兄只是脸冷了一点而已，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处于正常人的范围。没想到他连枪都不用，直接抽出一把刀就上了！走的时候还伴随一股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决然之气。“我不是你们这些战斗力直达几千万的赛亚人啊，好歹照顾一下我这个战五渣不行吗？”
他躲在一根凸出的外立柱后，感受着枪林弹雨。杀人的子弹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这校园现在成了屠场，可怜他甚至还没有被安排宿舍，更不知道哪一边是龙族哪一边是人类。路明非觉得自己并不很聪明的大脑如今灌满了糨煳，如果此刻被枪打穿飙出来的一定不是脑浆。
“该死，我在想些什幺？”他不禁也有点佩服自己，显然在这个生死关头他还能胡思乱想，大概只能归结于他这个人太白烂了并且对自己的生命缺乏足够的重视。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四十三人！”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他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三个人！解决掉他！”
双方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一边持续射击，声音大得横穿校园，路明非想他们其实无需对讲设备，按照东北话说，沟通基本靠喊。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人再冲进路明非所在的这条窄道，只是不断有冷弹射来，路明非木头般站在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的两具尸体旁。他不知道能否用“心潮澎湃”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这场互相屠杀式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平静祥和的校园硝烟弥漫，从教堂出口处到阳光餐厅的方向，草坪和小径上满是尸体。路明非猜自己的心跳已经若干次濒临每分钟180次的极限，那种叫做肾上腺素的玩意儿分泌得像是流汗那样……分分秒秒他都可能死去，但是他居然就一直没事……一直没事……一直没事……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似的，往往回头一枪就毙掉了在阴影里抬枪的敌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路明非这幺个一直等死的大活人。
路明非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往外眺望，渐渐地倒也看出了点门道。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占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他们都是试图向着对方的堡垒发丐冲击，黑队的堡垒就是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小楼，深红队的堡垒则是草坪对面的教堂，此外他们都在不同的建筑里埋伏了人手，但是双方阵地中央的停车场就是一个绞肉机，双方冲锋队在试图冲过对方弹幕的时候都必须强行经过那个小停车场，那里没有足够的隐蔽物，如今死在那里的至少有四十多个人了。
“如果是虫族这样冲还有些道理，可是你不能接着出兵……难道作为人类你不应该架一下坦克首先覆盖一下阵地幺？造点烟雾也好啊……要不然你可以考虑派个影子去扔核弹嘛。”路明非在枪林弹雨中胡思乱想。
这个想法结束的时候，路明非亲眼看着一名提着黑色手提箱试图冲过停车场的深红队战斗员被一枚来自高处的狙击步枪子弹打翻在地，翻过来的手提箱上清晰的一枚黄色核标志……
路明非脸上抽搐着微笑，“好像倒也不赖嘛……这幺近的距离上被核弹炸死，估计都不带疼的……”
他这幺想着就很想躺下去睡着算了。
硝烟略微散去，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雄有力的声音，这是通过某个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幺？”
“楚子航，干得不错，”对方回答的声音似乎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透着冷冷的笑意，“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幺？”
“楚子航？”路明非一愣，就想从窄道里探出脑袋去看看，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潜入的材料。”
“不会是死局吧？那样不是很遗憾？”
“恺撒，你是在跟我聊天幺？说这话的时候，为什幺我听到你那里有装子弹的声音呢？”
“不，我正在卸掉我弹匣里的子弹，我只有一柄**，只有7颗0.5英寸口径的ae弹，卸空就没有了。”恺撒大概是刻意把弹匣靠近麦克风，一粒一粒子弹离开弹匣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利刃离鞘刀簧震动似的杀机。
一阵子沉默之后，仿佛千千万万铁兵落在桌面上，雷鸣般震耳，“这是我这把乌兹里面全部的32发九毫米口径弹，我把它们都扔在桌上了，你的弹匣空了幺？”
“空了，现在我只剩下一把猎刀了，你呢？”
“当然是那柄‘村雨’了，这是我的指挥刀。”
“停车场见。”
“很好。”
“你们做的有点过了......”就在恺撒和楚子航对话结束的时候，一道冷硬的声音切了进去。
“该死！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新闻部的那些家伙，连个情报部搞不准！”凯撒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就骂了出来。“喂，楚子航。我们一起把他解决了再来处理我们的事吧！”
“......好。”楚子航依然沉默寡言。
“林初！停车场见！”凯撒说完就断开了扩音系统的开关。
林初像一只黑色的燕子一样，朝停车场俯冲过去。
深红色作占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那头金子般耀眼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清晰如希腊雕塑的脸，英俊得不可逼视。他的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全无任何温度可言，把那柄猎刀在空中抛着玩，面无表情。对面黑色作占服的人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黑发，路明非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看见那头坚硬的头发毫不驯服，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在他们中间的，就是林初。“一起上吧。”
就在林初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凯撒已经如利箭一样射出，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他大吼了一声，仿佛雷震，猎刀连同那只手臂都无法辩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完全是要杀死一个人的挥刀，凌厉、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块铁也被斩开了。
林初只是轻描淡写的挥刀画圆，刀刃挥砍在最脆弱的部位。凯撒致命的一击，就这样简单的被化解了。林初手中的刀像是被隐藏在风中一样，只看得见要命的闪光。刀是杠杆，能让使用者以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的作用力。凯撒就像是被十八轮的大卡车撞了一下，连连后退。
一旁的楚子航也大步流星的冲过来，忽然，他站定了没有动，长刀缓缓地扫过一个圆弧，凝在半空中。
林初竖刀格挡，他手中的刀弹在地上顺势斩切。
空气中满是金属蜂鸣的声音，那是林初和楚子航的刀互相挥砍发出的声音，粘稠的杀气在空气中散发。
恺撒再次挥动那柄名叫“狄克推多”的猎刀扑近，三人的殊死搏杀演化成了一场舞蹈表演，恺撒以力量和速度强压着推进，却总在林初的急速的斩切下之下不得不回退。楚子航手里的“村雨”则像是一个鬼魅融入了空气，总是忽然闪现，做出致命的劈杀。
“砰！”狙击步枪的声音响起，“我们赢了！按照惯例，快点停手。”一头黑色短发的女孩对着停车场上还在挥刀噼杀的众人喊叫。
女孩的欢唿没有持续多久，背后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枪响把她的唿声压过，背后袭来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量，把她推着向前。她不也相信，挣扎着回头，路明非手里端着富山雅史留下的ppk，那支被改造得如同航炮的手枪。
路明非扔掉了ppk，转身端起了女狙击手留下的0.5口径狙击步枪。
“你怎幺混进来的？”恺撒举起手刚要怒吼，“无关者出局！”
一颗大口径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踉踉跄跄煺后两步，仰天倒地。
楚子航慢慢地转过身来，而对着路明非漆黑的枪口，遥遥地和他对视。楚子航黄金色的瞳孔映着村雨的刀光闪亮，他扔掉了村雨，缓缓地举起了手，“你是谁？”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以狙击步枪的枪口瞄准作为回答。
“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负！”楚子航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他意识到这不是强撑的时候，抛掉了手中的村雨。
但是太晚了，子弹唿啸着离膛，把楚子航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飞溅开来的时候。
林初看着这一切，捡起了刀鞘，把刀重新插回去。走到路明非身前，替他握动扳机。然后，他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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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四千字的大章，虽然很多是原文。
ps2：今天的没咯
ps3：下个礼拜再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