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潮涌动
自上次的群殴事件过后，学校先是对学生寝室突然检查，然后又给走读生发出入证，住校生一律禁止外出；听当时搜查的老师说，学生宿舍搜出的钢管有几百斤重，片刀有三十多把，实在难以想象当时的高中部是多么的黑暗。
这样整顿后高中部的秩序明显好了很多，顶多一些小摩擦都在下课时去厕所解决了。
厕所是个神奇的地方，午间操的时候厕所里集聚各班各年级的精英在里面交流心得和腾云驾雾，谈论的哪个年纪的女孩好看，谁混得好，在道上认识谁跟某某混的；便池里几乎都是烟头，清洁工每天都会清洁一次，但是下课后便池里的烟头立马恢复原状，而且只多不少；几乎刚走到厕所的门口就会闻到烟味，里面一般都是烟雾弥漫，好几次教务处的老进去抓抽烟的，一抓就是一大群，而且都是在教务处登记在册有前科的英雄人物；后来学下严惩过几次，烟友们就转移了阵地，在教学楼后面，或者小卖部里抽。
那次事情过后我去问过锅巴的哥，那时候他准备去厕所，我在半路给截住了给他送上一根烟道:“哥事情算完了么？”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们的事情算是完了，至于你们，我不知道，我现在背着大过的处分，这段时间会本分一点，等过段时间去销了大过，再看看，你低调点别让人抓住把柄就没事。”
说完他又神秘的笑笑，看了看外面对我说：“放心吧，在这学校我都不敢动你，其他的人也没几个敢碰你的，再说你一个初二的小屁孩，我们这年纪谁会自降身份去欺负你。”
我也只有无奈的笑笑道：“好吧，但哥肯定有事儿你瞒着我的。”
他灭了烟，弄了弄他那凌乱的发型然后道：“真的没事，放心没人敢动你，该你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
我无奈摆了摆手道：“好吧，有什么消息早点给我说，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准备离开，我想了想把手里还剩的大半包软玉也给丢了过去，道：“哥你拿着抽吧！”
那时一包软玉要二十多算是好烟了，高中也没几个能抽得起，这两包烟主要也在身上放了一段时间，我怕受潮送给他也算送个人情。
他伸手接过，看了看揣包里说：“行，有事我会提前给你说的，你小子啊，给你身边的朋友提个醒吧；别玩太大，最后让别人给完了，别再问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小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了想，让我朋友别玩大了，应该不会呀。我跟翔子说过的要低调，翔子不会惹事的，左思右想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回到教室没见翔子，我有点慌了，就跑去一般那边，看见他跟汤狗正聊得开心，汤狗大老远看见我就开始扯着他那公鸭嗓子喉了：“折子，折子，这儿，这儿，过来啊。”
一声比一声响，好想要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在喊我似的。
看见楼道里男男女女的目光，感到一阵尴尬，我还是厚着脸皮答了一句:“死狗，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喊我,还是想让各班的人都认识我一下呢？”
汤狗看见我吃瘪，大笑道：“翔子你看折子还害羞呢，折子，这个年级不认识你的有几个，就你转班最多”。
翔子也帮腔道：“折子，你看吧我们这个年级就三个班，那个班你没呆过，你说是不是整个年级都认识你?”
两人都说完都自顾自的再那里笑起来，弄得我一怔尴尬，恰好他们班又出来两姑娘看见我过来道：“这不是折子么，你那小**呢，那姑娘长得挺俊的，你是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来给姐姐说说？”
平时这两姑娘是跟翔子很要好的，翔子没事就喜欢拿我的事情出来调侃，我也只好笑着道：“姐姐啊，这些骗小妹妹的把戏有什么说的呢，要不叫翔子给你说说怎么制造下一代，这可是有技术含量多了。”
这是对付她两的必杀技，说完她两变红着脸走开，时不时还向翔子那里看几眼，然后骂道：“小**就知道说这个，以后别说你认识姐姐。”
待两女走开后，汤狗笑道：“翔子，飞儿是多半是喜欢上你了，你小子也赶紧的稳定点，把她拿下吧”，说完还碰了碰翔子。
翔子看着操场假装没听见道：“你们说什么呢，折子你说我们班上谁最跳？”说完还给我眨眨眼。
我一看嘿嘿翔子想转移话题了，身为兄弟的我瞬间明白了，摸了摸额头道：“谁最跳嘛，肯定是梅花易了呗，上次被踢到臭水沟里，下午来上课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还是我行我素，翔子你问这个干嘛？”
翔子说：“知道头次是谁叫人打的我们班上打篮球那几个人么？”说完还还朝汤狗那里示意了一下。
我看了看汤狗，感到事情有点不妙，道：“汤狗，是你叫人打的？”
汤狗笑了笑道：“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他，皱了皱眉道：“你上次做得有点过了吧，不就是抢了球场么，让他们服软道歉就好了嘛”。
汤狗看了看球场道：“这是我的事儿，你别管，过不过我心里有分寸，看样子梅花易没教训够呀，今天放学再弄他一次。”
突然想起锅巴的哥对我说的话了，不免有点担心起来了。道：“汤狗适可而止，别玩大了，你不是想走了吧？”
汤狗突然笑了道；“是啊，学校呆着没意思，我就是要玩大的，等开年我就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我愣了楞，道；“跟谁？你想好了”
汤狗叹了口气道:“就是上次过来的那几个，我打算去打工，出去看看，学校呆着浪费时间，这次要玩大的，对了你们班那个林云，也认识他们，他们是一个地方的，那小子挺不错的。”
我心里更加慌了道:“挺不错，你真是狗脑子，小心别被人家耍了。”
汤狗突然火了道；“你说什么呢，那人就是挺不错的，对了你们那个学习委员上次不会跟你过不去，今天也一起料理，我好放心的走。”
汤狗深呼吸一下道：“你别说了，这事儿就这样。”
我想了道：“我的事情你别管，我自己会解决，就那点芝麻大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你要走也好好的走，不要乱搞。”
汤狗有些生气对翔子说道：“翔子有看谁不顺眼不，说出来哥哥走前一期料理了。”
翔子笑了笑道：“打篮球那几个，你懂的，早就看他们不舒服了。”
汤狗说：“好，一定帮你料理得服服帖帖的，折子没事的；就打一顿而已，打完人就走，我只想闹大点，才够开除我。”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拉过翔子道：“翔子走，要上课了，该回去了。”
回过头对汤狗说：“这两年谢了，自己小心一点，外面不像学校，别动不动就打架。”
汤狗笑了笑说：“其实来学校前我就认识你了，是你家对面的那哥们叫我照顾你的，他给学校大多数混的人都打过招呼的，你不用谢我，你脾气太好，我怕我走后人家会欺负你，翔子你多照顾着折子一点，这小子太好说话了。”
翔子笑了笑道：“包在我身上，有我在谁敢欺负折子，你放心的走，好了上课铃响了，折子走，上课去。”
上课铃响着有点像丧钟一样，汤狗点了根烟，便离开了教学楼，见他走远我才跟翔子回教室，路上我问翔子：”翔子，你说汤狗以后会怎么样，现在他出去能干什么？”
翔子看了看我道：“打工，或者混黑社会呗，他能变什么样，希望几年后他的手脚还健在吧。”
说完摇摇头自顾自的笑了，我在进教室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汤狗离开的地方，想抓住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果然，下午放学汤狗带人在校门口堵我们班的人，我们班打篮球那几个都不敢走正门出去，跑去学校后面去翻围墙出去，结果还被逮住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殴打。
汤狗自那以后没来上课，学校也没在他的档案上写上开除学籍什么的，由于被打的人几乎都是跟我和翔子过不去的，副校长在我们班来过几次，说：“我知道这次事件，还有一些本班的同学参与了，请你们自觉到我这里来自首认错，可以从轻处罚。”说的时候眼光一直看我跟翔子，而我跟翔子就看着书，像没事人一样；最后他一次来下通牒时，林云实在忍不住，站起来指着我跟翔子说：“被打的人都是跟你们两有过节的，你们两不说点什么吗？”看见他那得意的表情说貌似说小样看我不玩死你两。
我感到很意外，副校长让我们站起来解释一下，我站起来道：“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我跟谁有过节，请问我需要说什么，林云同学？”
林云笑了笑说：“谁都知道你在学校是汤云照着的，你被欺负汤云帮你出气，人是汤云叫人打，而且都是跟你有过节的，你说怎么跟你没关系呢？”
我笑了道：“人是汤云打的吧，不是我打的吧，所以你们找汤云去吧，所以请你找到汤云，如果汤云说人是我叫他打的，学校想怎么处理都行，而你呢，你跟外面那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事跟你关系更大吧。”
副校长看我一眼，便把被打的同学交出去问话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把我叫出去；副校长显得有些疲倦，点了根烟也没说话看着远方，估摸着烟抽差不多了，回过头对我说：“说吧为啥打架？”
说完双眼盯着我，我笑了笑跟我玩心理战，答道：“我没打架。”
他皱了皱眉道：“你没打架，你信么，那些人不是你叫汤云叫人打的，他们都是跟你和你同桌有过节的，你就是最大的主谋。”
他的嗓门越来越大，以为声音可以击垮的我内心。结果我声音反而比他更加大，说道：“你有证据么，你叫汤云来，你问汤云我叫他打人了么，实在不行你可以报警，叫警察来处理，我不怕，你是校长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小心我告你诬陷。”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我说道：“吼什么吼？”
接着又说“不过你小子胆子不错，我不管是不是你主谋的，你给我小心点别给抓组把柄，否者要你好看，进去上课吧。”
我估计我是我们学校第一个跟他对吼的的吧，如果有校史我肯定被写进去了；其实我当时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心想人真不是我叫汤狗打的，你这死狗走了还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
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吸了进去，朝教室走去，进去时班主任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回到座位上，翔子说：“折子没想到你刚才真爷们，居然把副校长镇住了，你吼那几句班上的同学都听见了。”
后来教务处的人也来几次，叫我们几个出去问话也就那几招，几次过后没问出什么东西也就不了了之，打架风波算是平息了，梅花易跟篮球队的几个也低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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