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边境小镇
沿着贯穿艾尔帕兰城的伊士运河一路向东，是着名的康纳大转角。在这里，伊士运河一改自起源开始的南北走势，向西方拐出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大弯，即便在无奇不有的自然界中，也可以堪称神迹！这也是为何这条河流能够途经艾尔帕兰的原因。
倘若一路向北，继续逆流而上的话，就将会离开卢恩帝国，进入神圣的宗教国度鲁帕卡法拉。伊士运河的发源地，也正是位于鲁帕卡法拉首都所在的圣山之上。是以，在那个充满信仰的国家中，伊士运河自然便成为了所谓的圣河，更是世界无数大陆的精神寄托。一碗伊士运河最初的雪水，更是被赋予了种种神圣的象征。
每年的春月，各地的教堂都会组织他们最虔诚的教徒，连带一年中获取的捐赠，等候在伊士运河河边。届时，一只船队将从最西端的艾玛帝国开始，沿着运河逆流而上，最终抵达圣都——那个无数人渴望前往朝拜的地方。
而在船队离开卢恩帝国之前的最后一站，是一个名为比金的边陲小镇。比金曾经并不叫做比金，但由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使之成为了教徒们前往鲁帕卡法拉朝拜的起点。于是比金——这个在大陆通用语中意为起点的词汇——便逐渐取代了这个小镇曾经的名字。
此时的古斯塔斯一行就停留在这个镇子里。他们当然不是沿水路而来。离开艾尔帕兰之后，三人便雇佣了一辆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至于雇佣马车的原因，倒并非因为古斯塔斯顾及自己的小命，希望节省路程的时间。而实在是因为对于梅尔来说，每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实在太过辛苦了些。于是另两个大男人也就很体贴的去掏钱了——这可害苦了当时路过的行商们。
总之，花别人的钱来享受的三人组，仅用了不到一个月便到达了比金小镇。从这个城镇继续向东北方前进，就会抵达古斯塔斯的目的地鲁帕卡法拉。而如果转道向西北方走去的话，则会进入商人之国加达里的地界。
边境小镇，交通要道，比邻宗教，商业，军事三方国度！种种条件都造就了这个小镇的非比寻常！
书面上，这只是个有着区区百余户人家的小镇。像所有帝国寻常的镇子一样，一个镇长，几位治安官员，便撑起了全部的官员系统。
而实际上，镇子几十年来畸形的发展，将其实际面积扩大了数十倍，以至于相当程度的土地已经渗入了鲁帕卡法拉与加达里的国境之内。这也导致比金镇的实际统治者，不仅仅是帝国官方任命的那位镇长大人。镇子东侧教堂里那位来自鲁帕卡法拉的神父，还有镇子西侧商会中那个加达里商人领袖，都可以说是这座城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换句话说，这座城镇真正的领导，足足有三位！
帝国也不是没想过改善下比金镇这混乱的秩序，但由于涉及到了国境线那边两国的利益，高层们在不断地扯皮之中，也就默认了这种古怪的存在方式，依然以一个城镇的规模进行登记造册。
至于古斯塔斯选择这个小镇落脚的原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前往鲁帕卡法拉，去从那个传说中的女人手中偷盗，怎能不事先做些准备？
但凡交通要道，而官方权利又十分混乱的地界，必然会是个鱼龙混杂场所。比金镇也不能例外。在这里，上至权倾一地的主教，下至依靠迷香赚些钱财的偷儿，退伍的老兵，生意场的赢家，武学上的绝世高人，甚至仅流传在人们口中的传说中的魔法师，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以及一条够硬的性命，都可以在这个十分奇葩的小镇中找到。
比金的混乱，自然会和各式黑灰色的生意相依相伴。这对于古斯塔斯和卢克这两个家伙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无论是那些下作的迷香*药，还是哪怕碰上一碰都是砍头大罪的军用手弩，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而在两个职业盗贼眼中，金币，难道会是什么问题吗？
至于旁人看来所最需要的情报。玛迪妲的故事人尽皆知，哪怕是梅尔这个生活在深渊地狱之中的恶魔也对其有所耳闻，常规的信息自然不再需要考虑。而那些非常规的部分，呃，既然连盗贼工会都不能搞到，就还是不要再指望他人了。
一番血拼之后，三人各自买到了自己所需求的物件。古斯塔斯和卢克那堆不堪之物不提也罢，值得一书的，却是梅尔淘换到的一柄精巧的小手弩。橡木的骨架，精钢制成的弩弦，虽然每次仅能发射一枚两三厘米长短的细小弩箭，不过连梅尔这样的萝莉体型，也可以轻松藏在袖口内测的精巧设计，还是赢得了小萝莉的欢心——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个自保的手段了。
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的扯皮之后，死抱着手弩不放的小萝莉终于祭出了杀价的绝招！随手将手里的物件丢给古斯塔斯，梅尔冲上去抓住了小贩的裤脚，一声清脆的“哥哥”的叫声，从尽展笑颜的梅尔口中说出，瞬间萌酥了那个商人的铁心。最终竟是以成本价格完成了交易，甚至还附赠了十枚配套的弩箭。
“啧啧！传说中的外交表情啊！你是故事里的那个迷之生物嘛？”第一次见识小萝莉外表杀伤力的卢克忍不住吐槽，居然能让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商人放血，这战斗力也太强了点。
话音未落，梅尔的白眼就飘了过来，连带的还有那熟悉的充满鄙视的萝莉音：“所以你就在他那买了这么多东西？”指了指卢克背负着的大口袋，梅尔继续说道：“难道不觉得其实还是那家伙赚了更多吗？尤其是在你买了那么多本不需要的东西之后！”
“呃……”卢克语塞，他确实购置许多不一定会需要的物件，这一切都是因为感慨于那个小贩的大出血，没想到却正中了人家的下怀。
一旁的古斯塔斯同样满脸尴尬，他本也想抓住这难得吐槽机会，反击一下小萝莉来着。被卢克抢先时他还有些惋惜，现在看来，“嗯！至少在斗嘴方面！还是绝对不要去挑战梅尔的权威比较好！”古斯塔斯忍不住想着“话说难道这也是恶魔的种族天赋？！那还真是奇特啊…………”捎带手的，古斯塔斯又开始走神了。
“那咱们就此别过吧！”终于熬到了镇口，一路上受尽嘲讽的卢克赶忙说道。他的终点是西面的加达里，和古斯塔斯他们的目的地正好相反，自然不能继续同路走下去。“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祝你好运！古斯塔斯，希望明年我还依然可以听到兔子的传奇！”说完，随意摆了摆手，卢克就此离开这座边境小镇。
“有些伤感？”看着古斯塔斯惆怅的面容，梅尔难得的温柔了一下“以后还会见到的啦！有本大人在，什么玛迪妲还不轻松解决！”
或许是梅尔的安慰真的起到了作用——虽然更大的可能是无知的古斯塔斯真的盲信了一个恶魔的力量。总之在结果上，古斯塔斯算是收起了那副怅然的面孔，重新振作了起来！
“那么！咱们也准备出发吧！”
“鲁帕卡法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