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轮回冥书

      回想起之前陌上花拒绝他时的情形,回想起之前碧雪施展仙术时的画面,回想起之前陌上花遭到打击的伤心,回想起之前碧雪同他斗嘴时的愤怒,……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欧阳凌只是自嘲的笑了。像往日那样牵着手漫步在校园。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青黎中学教室内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他们呆呆的站在窗外,听着熟悉的章片。曾几何时,也像他们一样,端正的坐在教室的凳椅上,读着书本上的古文,弹指一挥间,五年从指尖流逝。

    闲逛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寻找曾经留下的痕迹。一步一回忆,一步一感伤。在这个地方,他结识了他的生死宿敌;在这个地方,他知道了仙界的腐朽;在那个地方他遇到了红颜知己;在这个地方……

    五年未来,学校几番扩张,教学楼几度新修。草木欣欣向荣,学子披荆斩棘。

    他们去看望了曾经教他的那些老师,时间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着痕,黝黑的头发泛着点点白光,一生太短暂。

    凡人终究难以永生。

    “别了,母校。”陌上花轻轻的挥了挥手,像母校道别,可能今后再也不能回来了,但愿一切安好。

    “凌,我们去神农架吧,隐居在那里,我们都不做神仙,像渔樵耕读那样,过着快乐的生活,不去管这世间的纷争,不去理会尘世的喧嚣,自由自在的活着。”碧雪向往安逸,她经历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开始害怕失去,害怕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欧阳凌拒绝了她,如今已是到了三界存亡的生死关头,整个世界的存亡在于沈重华的一念之间,或世界安然百世,亦或重启轮回,三界存亡都在他的一念,又岂能像懦夫一样畏手畏脚,不敢面对他的千年死敌。“雪儿,三界的存亡在于沈重华的一念之间,若是他为了妖月选择毁灭,那么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会化做混沌。我又怎能为了儿女情长置整个仙界于不顾?我又怎能为了亿万众生而吝啬自己的生命?”守护世界是他的使命,保护众生是他的职责,纵然道消身毁,也无怨无悔。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能……”碧雪低头看了一眼略微隆起的肚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有他的职责,又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全天下,‘可不能让孩子刚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欧阳凌也察觉到她有未说完的话,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的,本想问她的,然而陌上花已经领着他们来到了黄山之腰,清新的泥土芳香扑鼻而来,让他们心旷神怡,在那块泥土之上,那是她第一次遇到神之使者灵巫的地方,那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手握着龟甲和铜板,坐在那里等待她的到来,告知了她一些不知道的事。她傻愣的的看着那棵千年古树,近五人合抱般粗细,上头枝杈繁茂,层见叠出,五多年过去了,它依旧如故,没有多大的生长,不曾有任何的改变。她的起源在这里,是那位白发老者告知了她能知道的,从此也改变了她的一生。灵巫苍颜白发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那个手拿八卦的白发老者,不知今日过得如何。

    “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在这棵千年古树下面,我遇到了自称为神之使者的灵巫老爷爷,他在这里告诉了我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有关仙界的事,以及你和沈重华间相斗的事,那时我一直以为这是故事,没想到都是真的,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今日如何?”陌上花站在了当日灵巫盘膝而坐的那块土地,回想着当日的那句话,‘一个你爱的人和一个爱你的人。’其实灵巫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其实欧阳凌也不知道,当日他在与神之使者灵巫相别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就连之前的交易都还没有进行结束,他还欠他一份永生之法。早在欧阳凌与灵巫相别后,他就别沈重华秘密暗杀,这世间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威胁到他,就只能够成为他的手下亡魂。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攀到黄山之巅,站在奇岩怪石低头往下看,整座山峰的全貌尽收眼底,奇岩怪石,悬崖瀑布,看到白云在脚下飘过,悠悠而去,鸟儿都生活在脚下,翩翩而飞,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逛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游走了大陆的四极。三四个月时就碧雪不时的想呕吐,想吃酸的东西,肚子日渐隆起,越发明显,欧阳凌也察觉到了,在穷追不舍的盘问下她才说出有了身孕,当听说有了身孕后别提有多开心,他要当爸爸了,就亲自下厨为她们精心准备了一份丰盛晚饭,让两女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三人吃的津津有味。“凌,以后你就经常做给我们吃好不好?”陌上花一脸的渴求,他做的饭菜真的太好吃了,回味不觉,碧雪同样也是渴望的望着他,她不像陌上花那样古灵精怪,但她却有她的沉着美,遇事波澜不惊,这次欧阳凌做出来的菜肴真的太好吃了,她也表现出了她的天性。

    “好好好,只要你们想吃,我都做给你们。”虽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特别劳神,还特别好时,不过他真的不忍心让她们失望,不愿看到她们那失落的表情,其实他也知道或许没有几餐可以做给她们吃了。心中都心照不宣。

    他们总共花了六个月玩遍了山川河流,走遍了大江南北,直到碧雪感觉到累了之后就不愿再多远行,欧阳凌可不想自己刚有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西子湖畔,品茶观湖,闲来无聊,坐着木船划荡在湖中,随波而行,欧阳凌为她们讲述了一段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有关沈重华的故事:“西湖在一万三千年前乃是一川幽谷,冷清寂寥,幽深清爽。此谷名曰情川谷,是他的女人妖月取的,那是象征着他们的爱情像奔腾的水一样川流不息,永无止境,他们在谷中的溪边建起了一栋竹楼,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去寻到过这地方,他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了五千年,每日同寝而眠。这一天本应该是一个欢乐,值得庆祝的日子,他的女人妖月在经过他俩人多年的共同努力,好不容易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三界之主为了维持他的统治,为了不让有威胁于他的人存在,听从佞臣信良的建议,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沈重华定罪,直接处以死刑,沈重华自知有口难辩,一旦被抓住就是死,就带着妖月连夜逃走,准备躲进南冥九幽深渊,依靠液封的天地炎火这天然屏障躲避千年,他轻视了紫皇的心狠,为了权利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人,逃离此地没多久他们就遭到十万金甲仙卫的围攻,形式险恶,沈重华身受重伤,鲜血直流,妖月被擒,成为俘虏,为了不拖累他,妖月选择重入轮回,放下了拥有的一切,祝融重伤被抓,带回了仙界,囚压在仙牢,来到仙界他暗中回复伤势,还不忘观察地形,一边将仇恨深埋,观察了许久,他在一个无人的夜晚天地炎火烧断了捆缚,挣破囚牢逃了出去,躲进了南冥九幽深渊,紫皇就派我前去催战,他不闻不问,忍受悲痛潜心修行三百载,有所成,不知何时瞒过仙卫的巡逻偷偷来到了凡尘,只为了寻找破天神器劈天神斧,可是史书上都明确记载了亘古神器劈天神斧毁于诸神战争,但却让他找到了另一件亘古神器紫堑,他依旧不死心,不停的寻找劈天神斧,有一次他在凡尘闹出太大动静后才被巡航仙卫发现,两百年后我们才发现了他的踪迹,紫皇又派我前去将他擒获,他的实力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抵挡的,那一天我和他决裂,我不能懂他,更是理解不了,不明白为何他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将三界毁灭,那一战我直接战死落去轮回,而他祝融也重伤难愈重入轮回,这一下子他就把两个危害给除去了,从此仙界安稳。想必那时若是我没有陨落,恐怕也会和沈重华一样,遭到紫皇的迫害,直至落入轮回”欧阳凌讲述了以前的故事,那时候他不能懂他,才造成了无法挽救的哀伤,才让紫皇有机可趁,并从中挑拨,才彻底爆发七千年前的水火战争

    “这紫皇还真是卑鄙,为了维持统治不惜陷害当年一起征战天下的生死兄弟。”碧雪恶狠狠的骂他,那时候她还没有成就星光圣女之位,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他只是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而已。”

    ……………………

    冥界地府:

    “秦广王,轮回冥书放哪里了?带我去。”紫皇神秘出现在冥界地府,这是整个三界最幽暗的地方,对着面前端坐在宝座上的地狱之王冷冷的说到,今日他是为了轮回冥书而来,寻找一个人的转世之身,找到她这局棋就变得更加的有趣,火神已经在苦修,待以时日,实力更进一步,到时候即使他掌握着水神也无法抵挡,为了继续统治世间,为了掌控一切,为了让这局棋下的更加精彩,逆天而行,不过是自损千载修为罢了。

    面对三界之主,秦广王不敢有半点放肆,唯唯诺诺的领着紫皇来到了存放轮回冥书的地方,那是一间小小的厅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放着一块棋盘大小的石块,上面一圈一圈的荡漾着波痕,这块石头便是轮回冥书,乃是亘古诸神时期的产物,也是遗留下来的唯一一块轮回冥书,上面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后尘的名字,只要自毁千年修为融入轮回冥书中,就能找到一个人的过去,今生,未来,也能找到他的地址,现居地。

    秦广王战战兢兢的看着紫皇殿下,他不知道的今日他开启轮回冥书是为了谁,冥界地府存在这种东西本就是忤逆天道,今日却要开启更属于触犯天威,无视天道,若是被天道察觉,定会下降天谴。他不知道紫皇殿下开启此书是为了寻找谁,只能在一旁乖乖的看着伟岸的那人,看着他自毁两千年修为注入冥书之中。

    “但愿她能够让他臣服。”紫皇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就自毁了两千年修为,融入到了冥界之书中,将心中所想的那人的幻影印入轮回冥书,之后就有一大串名字在出现,又消失,他紧张的盯着冥书上不断跳跃的名字,最后在妖月上停了下来,后面是显示此人死时的时间,约七千年前,紫皇妩媚一笑,来了。

    紫皇轻轻触碰了这个名字,直接跳出了她的整个容姿,随后就是一些她的前世今生的名字,跳到最后在萧雅前停下,这一世她的名字叫萧雅。紫皇又近耗费了千年修为才查清这个叫萧雅的所有情况,以及今现住址,知道了该知道的,紫皇二话不说,神出鬼没的消失在了地府,秦广王也松了口气,这尊大神在一旁心中总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总是特别难受。

    “又是妖月,当日火神前来也是为了寻找她的下落,希望她能阻止这场灾难发生,让它消失在无形中。这世界要变天了。”轻叹一句,他就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