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DEEP

　　    “其他的东西啊，是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连你们怎么进化，进化后会变成怎么样，为什么要进化都不知道，刚才也只是我心血来潮说出来的。而且我从来没见过由情报组成的个体，对此也一无所知，虽然刚才说了那些话现在又说这种话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说，我不知道。”

    看起来就像易忽悠了它们一样，但是其实并不是，易提出的建议让他们接受了，而且颇为认同，作为情报的集合体，是极其难以欺骗的存在，但是易有打算欺骗他们吗？没有，虽然看起来建议有点空洞，但却令他们感到打开了一扇新的门扉。

    而现在，易的又一段话让他们陷入了沉默，表现出来就是，长门有希沉默不语。

    说到底，现在的长门有希只是一个无口无表情无心的作为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一个终端而已，她的一言一行都以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利益而行动，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因为资讯统合思念体需要她这样做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是她自己决定的，和资讯统合思念体无关的事，只是自己的兴趣爱好的话，就是读实体书吧。

    作为这个世界的资讯统合思念体的终端，她想要什么情报随处可得，完全没必要一页一页的翻书，可见，这仅仅是她自己的兴趣爱好而已。

    但是今天她并没与带任何的书籍过来，她现在只是为了整体的利益而来，完全的。

    沉默持续了很久，易却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他耐心充足，时间也是，这件事也很重要，不过他们要思考这么久实在是令人大掉眼镜。

    在易心中，在了解了他们的概念以后，易对他们的标签就是一台无敌的超级计算机！cpu应该非常强劲才对！

    但是易并不清楚，资讯统合思念体，名字都有的叫，统合，也就是，不单单是一个思想，不，也不能用思想这个词吧，嗯，简单的来说，就是分成几个党派，他们坚持自己的观点，然后他们想政客一样争论，最后得出一个统一的答案，感觉有点像英国的内阁。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门有希终于再次开口。

    “正因为不知道怎么进化，我们才寻找进化的途径；正因为不知道进化后会变成怎么样，我们才渴望进化；至于为什么要进化，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不会有任何动摇，为了进化，我们会为此努力，现在，我们在你们身上发现我们不能所不能引发的现象‘资讯爆发’所以我们把你们定义为进化的可能性。至于依不依靠情报而进化，这简直毋庸置疑，我们生于情报，我们不可能舍弃情报而依靠其他东西，如果离开了情报，我们就会消亡。虽说如此，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头绪，对于进化，我们也想了很多，但现在在我们看来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对你们进行观察，寻找可能性。”看起来非常无口的少女竟然说出这么一大段话真是令人印象崩溃，途中没有喘一口气，语气平稳的说完。

    听完长门有希的长篇大论，易也陷入了沉思，长门有希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但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激烈的争吵，这对长门有希完全没有影响，在漫长的岁月，她早已习惯，而且，这次她只是作为一个联系的工具前来。

    易在整理思路，全力运转他那并不聪明的头脑，拼尽全力的想要理顺他们的对话和其中的含义。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也能引起‘资讯爆发’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定义为进化呢？”

    想了许久，易觉得从头到尾都是那该死的‘资讯爆发’，没有它，他们完全不会被长门有希以及她后面代表的势力盯上，也可以回去了，但是易冥冥中觉得，这是无法避免的，在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瞬间‘资讯爆发’就会发生，完全无法避免。

    “有这个可能性。”长门有希淡淡的说道，可能他们也想到这个问题吧。

    “但是我觉得，你们从根本的性质上，是无法引起‘资讯爆发’的。你们可是情报组成的个体，也就是，先有情报，然后才能有你们的出现，对吧？”

    “你说的对，这些我们都清楚，但是，进化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做到自己本身做不到的事情。”

    这不紧让易感到头疼了，怎么进化尚且不知道，暂且把‘能引发资讯爆发’作为目标，但是由于资讯统合思念体的自身性质限定，他并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这就产生了矛盾。

    简而言之，如果资讯统合思念体不改变自己的存在性质，可能从根本上就无法完成进化，或者，把‘引起资讯爆发’作为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还有其他的道路能进化，不过可能进化后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易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帮到长门有希他们，资讯爆发也是他们自己在无意识中引发的，而且问题非常复杂，充满困难，最困扰的是，易发现完全没有办法能做到进化。

    不，就算是无意识，我们也引发了资讯爆发，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长门有希，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引发资讯爆发么？”

    长门有希摇摇头，然后说：“我们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引起资讯爆发的，我们只知道，你们一来到这个世界，资讯爆发就发生了。引发的原因，引发后的后果，最后，我们连资讯爆发那部分的资讯都无法知道。”

    “一来到这个世界……”

    “那我们之后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没有再引起过资讯爆发？”

    “没有。”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陷入沉默了，两个人面对面却不说一句话，场面看起来相当诡异。

    “长门有希，你真的对我们引发资讯爆发的原因一无所知吗？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就算是真的，你们就不会思考为什么吗？你们不是在寻找进化的可能性吗？”

    “我们对你们引发资讯爆发的原因是真的一无所知，思考，是有的，但是，思考出来的结果并不是真相，所以，说我一无所知也是可以的。”

    听到长门有希这么说，易有点恼怒，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作为类似计算机的个体，思考方式与自己有所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那，能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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