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坑

      4天坑

    刘浪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水打在身上,耳边传来一阵阵哗哗水流声,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峰,山峰下是陡峭山壁,山壁光滑如镜。

    “这是?”刘浪刚想爬起来时就感到一阵彻骨的痛从全身传来,“嗯!”一声闷哼,刘浪疼的牙齿不禁咬的咯咯响。“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爹呢,爹,你在吗?爹你在哪里?”除了水流声周围静悄悄的。

    刘浪试着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在林子里好像听到了野兽的吼叫声,而后听到爹喊他的名字,之后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而且还伤得这么重,这到底是为什么?刘浪在心里无助的喊道。

    “无助“,多么令人伤心恐惧和绝望的一个词,因为无助到来后就是伤心,伤心后就只剩下绝望。

    刘浪此时就感到绝望,为什么绝望,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换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有什么感觉?何况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你叫他除了感到恐惧绝望还能做什么。

    ‘姐姐,我们曾约定,到时你修炼有成时来看我,你还说你到时找到灵丹妙药

    让我也一样能修炼仙法,从此以后我们姐第俩一道除妖斩魔,遨游天际了,可是可是….。

    天渐渐黑了下来,很快就已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寒意袭来,刘浪身体忍不住冻的瑟瑟发抖,然后就是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中刘浪似乎听到一声轻唤:“浪,是你吗?”“姐姐!姐姐”刘浪眼前朦朦胧胧好像一个白影若隐若现,他挣扎着嘶哑的喊道:“姐姐,是你吗?"“浪,你怎么了,来,跟姐姐回家,爹娘在家等我们呢!"一个声音幽远的说着,白影也渐渐的模糊,最后消失在远处。“姐姐,姐姐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怕,姐..姐....”刘浪只能无助的喊道,想要爬起来去追逐那淡淡的影子,但自己却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好了,因为实在是太残忍了,我都无法想象当我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是否坚持的下去,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的不随人意,我只能祈祷接下来的情况不要太糟糕。

    突然又是一道白影在闪现,似喃喃自语“浪儿,你怎么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兔肉

    ,你怎么不来吃啊”!接着又一道影子出现,对着刘浪大喊:“刘浪快跑,刘浪快跑.....”刘浪使出浑身的力气喊道:“爹娘是..是你们吗?浪儿就在这里啊,你们不要走,你们..你们...”。渐渐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刘浪只觉得身体一会儿就像处在熔炉里,滚烫难耐,似要把自己烤熟,一会儿又像掉入冰窟里,寒冷刺骨。昏昏沉沉的他耳畔时而是家人的低低细语声,时而是惨烈嘶吼声。

    是真实还是梦幻,这是在人间还是已经坠入那阿鼻地狱,为什么要受到这般的煎熬,一切都会过去的,每当遇到一道难于逾越的坎时,我都会这样告诉自己,刘浪你听到了吗?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一千年,还是一瞬间……

    也不知道你是否还能再醒来,来延续那未了的情怀……

    山林的风轻拂你那小小的身躯,似乎在在告诉你,刘浪,快醒来……

    ………….

    一道阳光洒在刘浪微温的身体上,一阵暖风吹过,温暖了那沾满露珠的头发。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从草丛里徐徐飞来,飘落在刘浪的额头上,踌躇着,就像一个多情的女子,轻抚着心上人,呼唤着她心爱的人儿,该醒了…。

    忽然蝴蝶一弹而起,煽动着美丽的翅膀,向远处飘去,因为再多情的人儿总有离别的那一刻,何况刘浪此时已慢慢的张开了双眼。

    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涸,但一道泪痕依稀可见。原来昨夜只是一场梦,姐姐你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姐姐如果看不到我会怎样,爹呢,是不是和我一样的遭遇?

    刘浪试着动了动手脚,虽然可以动弹,但疼痛不减,脑袋更是沉重的像是在里面塞满了铁块。“得赶快起来想办法回家才是,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离家里有多远?”刘浪想了想之后,抬起双手忍着剧疼坐了起来,低头时只见自己的胸堂是一片血肉模糊,“怪不得胸口比别的地方更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刘浪看到自己竟伤的这么重,本来稍微有点红润的脸颊霎那惨白。

    刘浪惊呆了片刻后,动了动双腿,虽然又麻又痛,但站起来应该可以,于是艰难的弯曲双脚慢慢的站了起来,胸膛的刺痛使得刘浪的身子一阵哆嗦,差点又要摔倒,他赶忙稳了稳一下身子,要是在平时也就一个呼吸间的动作,而此时,刘浪至少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他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站稳后才仔细打量起四周来,之前躺在地上时刘浪因身体不能动的原因,能看到的很有限,而如今看到四周的情况却叫刘浪大惊失色,四周竟然全是光滑如镜的悬崖峭壁,而在靠自己最近的这处稍矮一点的峭壁,也有十多丈高。

    但让刘浪吃惊的是,自己现在就好像是站在一座巨大的天坑里,“要是没有出口,攀爬这些峭壁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无法出去...那自己岂不是....”刘浪都不敢想下去。

    他再次向四周仔细看去,这天井的底部较平坦,直径也就一二里的样子,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把井底一分为二,小溪的源头是从西边的峭壁上流下的,远看就像一条白色凌带挂在峭壁上。溪流的另一头钻入一处小林子里不知流向何处。在这底部平地上零零散散分布着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林子。

    “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把身上的伤想办法治好,不然就是找到了出路也无法走远,”刘浪默默的想着,不得不说,刘浪是我所见过的小孩当中最坚强的一个,甚至绝大部分的大人,要做到他这样的沉着冷静都难,所以我佩服他。

    当然刘浪本人并不觉得他的这些行为是值得佩服的,他只是觉得,要想活着,就得争取,尤其在这陌生的险恶的自然环境中,不能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而是要把自己变成野兽。

    因为只有野兽才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与父亲打猎的时候,父亲告诉过他很多的关于生存的道理,要生存,改变不了环境就必须得适应它,“我现在必须要适应它,总会有办法的,不要慌。”刘浪在心里说道。

    刘浪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头,正要迈腿时,就听到一声咆哮声从头上传来,只震得头脑嗡嗡作响,刘浪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抬头看去,只见在峭壁之上趴伏着一怪物,庞大如屋般的身子覆盖着厚厚的长毛,长毛扫地,如披蓑衣,头上四个大角弯曲交错充满狰狞,血红的一对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刘浪,嘴里不时发出咆哮声,口水四溅。

    “这是什么怪物?”刘浪何时见过如此怪物,一颗心碰碰的急速跳个不停。虽隔着甚远,但一股腥臊之气扑面而来,令人欲呕。刘浪已经完全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呆呆的坐在地上,四肢似乎被禁锢一般,动弹不得。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闹腾了半天,那怪物似乎也叫累了,趴在悬崖边,只是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刘浪,鼻子里不时打着响鼻。刘浪坐在地上,早已因紧张麻痹的神经也在开始慢慢松弛。

    刚开始因惊吓过度,脑子都不能思考了,现在他看着那怪物时,隐隐约约有种熟悉的感觉,对了,【蓬莱仙踪】里曾提到过一种上古妖兽,名字叫作獓狠,牛身,长毛,头有四角,不正和这怪物的长相相符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妖怪。

    刘浪的惊恐无以复加,再次抬头仔细看去,没有错,这次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怪兽就是獓狠。可自己对獓狠的熟悉感觉不是它的样子,而是那股腥臊味,“这怎么可能,自己在现实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怪物,那股腥臊气以前也从来没有闻到过,可是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正想着,难道....?在刘浪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种可能,“记得爹最后叫我名字之后....,对,没有错,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跟这腥臊气一模一样。”刘浪这时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自己会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并且伤成这样,就是拜这怪物所赐,而且自己的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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