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庙篝火

      天亮了,雨也停了。

    一场宿醉后,甚是不舍,却终要各奔东西。

    递过给乔巧儿推荐高仕优的推荐书信,再嘱咐了几句,当作临别话语。连城杰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提起乔巧儿,又写下推荐信的了。如此一来必又是打扰了乔巧儿,虽有悔意,但一想有信的话,高仕优也省去了许多艰难,也就不去作更多思量了。

    辞别高仕优,连城杰匆忙踏上东去的征程。不几日,终于来到河南城下。

    河南城历史已久,据古籍记载称为“豫州1”,又因“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中国”、“中原”之称。南临伊厥,背靠邙山,东有虎牢,西有函关,四周为群山环绕。巨龙般的黄水穿过秦晋峡谷,奔腾咆哮,经河南之北滚滚东流,而河南恰似一颗珍珠系在这条巨龙的腰间,故又称“河南”。

    自古以来,河南城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历代帝王争相建都之地。相传在此建都的王朝不下于十三个,先后有一百零五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而在历朝河南城却经历着相同的厄运,前期河南繁盛,中后期却也多经战乱几为废墟,后又重建。历史上的河南城,曾有着“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河南富丽天下无”的美誉。相传古今文人墨客对和南城赞美之诗词,不下万首。史书更以“八荒争凑,万国咸通”来描述不说,更有无名氏的传世名画描绘了京城河南及大河两岸的繁华和热闹的景象和优美的自然风光。

    佘诸林朝初年,高祖灭大夏,建都于大夏旧都丰镐2。后高祖鉴于丰镐位于关内,难于管理东方,便为定都何地犹豫不决,此时百官建议定都河南。一年后高祖来到河南考察,并将之改称为东京,决定以此为帝都。但不久,林朝的北伐军大破阳城。鉴于形势有变,在权衡河南的利弊后,高祖下诏撤丰镐改为关中府,为关中机要所在;又改河南为帝都,以阳城为东京。林朝前期河南经济繁荣,富甲天下,人口过百万,风景旖旎,城郭气势恢弘。

    直至今日,尽管佘诸帝都历经三次迁徙,如今国内各地起义烽火不断,人民生活困苦不堪,但河南城佘诸第一城的繁华似乎却不受任何干扰。城内商贸不断,且数量极大,除中土商人外,不时地还能看见些西域或是海外之人。他未曾见过如此盛大繁华的都市,尽管已是傍晚,但人潮依然涌动。

    连城杰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只因无法融入其中,也没心思去体会这佘诸第一城的美妙,便寻了家客栈住下。这一住便是四日,但依着这多年已成规律的寻访,连城杰在这河南城里翻遍大街小巷,四天下来结局依然如往常。连城杰眼看已无逗留的必要,便于第五日中午向店家拿了四壶上好的酒水和三包牛肉,结了房钱,出城向北而去。

    连城杰奔走一个下午,人困马乏,眼见是要天黑,只得把夜赶帝都阳城的念头作罢。但由于是在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城杰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好在在天色暗下约一刻钟时,连成杰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山神庙里安顿了下来,点起篝火,一边取暖,一边温酒吃肉。

    而庙外却不知何时也下起雨来,虽已不似前些日子的狂风暴雨,却也在顷刻之间便打湿万物。或许是入秋的缘故,这雨水不绝,就连夜里也阴冷了许多。不自觉得,连城杰拨弄了火大些,又狠狠啜了一口酒。只觉这酒水正是以高粱和小麦为原料而酿制的,清冽透明、柔润芳香、醇正甘美、回味悠长,色、香、味、形一应俱全。

    连城杰心想,难道真是千年的杜康酒3?那客栈掌柜在把这四壶酒交于他时,还特意叮嘱了几句,说这是上好的千年杜康酒,他当时还不信,怕是那掌柜诓他。不想而今喝来,心里却是异常享受,怕还真是那杜康老酒。

    连城杰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在细品这杜康酒之余,却静静地思考着该向何方去寻找师姐。可想着想着连城杰又不禁摇起头来,这些年他每到一地便寻一地,没有结果心下很是失落。

    这神州纵横几千里,就连师父师娘寻了十多年都不知道她在何方,也不知道向何方寻找,自己一入世未深的小伙子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两年三四十个城镇,百十个村落,每到一处,结局如初。连城杰亦曾想过几十几百次放弃,只是在休息完毕再踏上路程时,又坚定如初。似乎,在连城杰的人生当中,除了寻找师姐已无其他事情可做。

    想着这几年的奔波与无果,他不由地又多喝了口酒。连城杰环视了一下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唯有篝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照亮周围三丈以内的地方。整个破庙的布置,却是不得见半点。

    庙外的雨水依然悄悄似地下着,入秋后的夜有了些寒意,连城杰向篝火靠近了些。

    ************

    就在连城杰正欲闭眼之际,突听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来是属于一女子,很是匆忙。连城杰低头假装看着篝火发愣,对快步走进来的女子并不理睬。那女子似乎愣了一会儿,没有想到这破庙之中居然有人留宿。

    但片刻之后,那女子似乎缓过神来,快步跑到连城杰身边。然后她跪了下来,一双手紧紧抓着连城杰的胳膊,很是急切地说道。

    “公子救我。”

    一女子柔弱而婉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连城杰看向她时,只见一双水灵但甚是可怜的眸子,那是一身穿雪白貂裘长裙,肤洁白似雪,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她笑靥妩媚,一笑摄人心魄,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连城杰轻轻一笑,转过脸去拿起放在篝火边的酒壶,轻啜了口温暖的酒水。他一边喝酒一边想到,这破庙地处荒山野岭,又正逢夜间,如此美貌的女子突然出现,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这女子怕是也不简单,还是看看再说。

    而就在此时,庙外突然进来了两人,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女的一袭白衣,黑发如瀑之下,神情冰冷而平静,让人看一眼心都凉到底;但这一切的外相却不能掩盖她天姿胜仙,清秀而风华绝代的容颜。男的一身褐袍,目光炯炯,在篝火的微光中甚是潇洒,风度偏偏。

    他二人走进庙来后,在离连城杰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连城杰却是一惊,就在自己观察刚进庙来的那二人时,原在身旁的白貂女子不知已去向何方。四下环顾,连城杰的视线却又落在了那白衣女子身上,久久移不开半点,那面容仿若深海之冰,让人畏而生寒。

    “无知小子,我叶师妹也是你这等人可见的?”

    那褐袍男子突然大声吓断了连城杰的打量,连城杰在与那白衣女子对望一眼后匆忙移开了目光,看向黑暗之中。那褐袍男子又继续大声说道,

    “小子,我且问你,你可看到有什么东西进得庙来了?”

    连城杰低下头去,继续喝酒,全然不顾那褐袍男子的问话,一副逍遥自在、与己无关的样子。

    “小子,我问你话呢?”

    “啊……哦,刚刚啊确实有个不知叫什么的东西跑了进来。”连城杰道。

    “那东西去哪了?”那褐袍男子道。

    “去哪了?”连城杰装着一脸疑惑,又是挠头又是左顾右盼,直弄得那褐袍男子急了。待那褐袍男子正欲发作时,连城杰漫不经心地道:“不就在那儿么,到处乱嚎。”

    褐袍男子见连城杰如此,又看向自己,知道自己遭到了侮辱,便大怒道:“小子,看我不活剥了你。”

    “陆师兄,我们乃修行之人,怎可……她不在这,我们走吧。”

    那褐袍男子正欲发作,却被那白衣女子制止了。但那褐袍男子甚是不甘,恨恨地望着连城杰,但他见白衣女子已向庙外走去,便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留下连城杰一个人在破庙内独自喝酒吃肉,心爽不已,却也疑惑不已。

    过了好久,听得庙中也就是连城杰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声响。连城杰转过身去,却见那白貂女子轻盈款款地走了出来,身形曼妙,轻纱垂及地面,妩媚雍容,那股妩媚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白貂女子走到连城杰身边,坐了下来,道。

    “以姑娘之力,完全可以自救,何必要我相救?再说,我也没有帮上你什么忙。”连城杰知道,以她那闪躲而自己却不察觉的能耐,怕是修行是在自己之上,又如何需要自己的帮助呢。连城杰曾小时听得师父和师娘说过这世上很多的天下之事,他也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故而这两年多来他每到一地都是很低调的。加之家门遭此劫难,自己在外逃亡多年,他已习惯了沉默安静。

    那白貂女子平静而深情地望着连城杰,身体轻轻扭动着,尽显妩媚,企图把他的视线乃至整个身心都吸引到她的身上。连城杰亦望着她,静静地望着,视线竟不得转开半点,好久好久。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为他做任何事他都愿意。

    连城杰浑身的血液快速流淌着,心脏剧烈收缩着。突然,一股如冰般的阴冷,急速地流转到他的体内,那是他右手按住的“天芒神剑”所传来的。连城杰急忙把从白貂女子身上离开,低下头去,看向正燃烧的篝火,旺盛的火焰照着他冷静而发红的脸庞。连城杰再看向右手之下,静躺在地上的“天芒神剑”,那从神剑传来的青光已慢慢减弱,转眼便没了。天芒神剑依然如以前一样安静。

    而连城杰回想刚才,心里更是一惊,竟不知自己刚才发生了何事,再看向篝火,又看向立于身旁的白衣女子瘦直的脚。他心想眼前这女子,怕是真的很不简单。

    白貂女子见他低头,看见他冷静而呆滞的脸庞,他的头发在风中轻轻吹起,露出脸庞上的一块醒目的刀疤,心里在疑惑之余也不禁一愣。良久,尽管她依然妩媚,却还是静静坐到了连城杰身边。

    就在白貂女子坐下,看向连城杰之际,连城杰突然说道。

    “姑娘,那两人已走,你想必可以离开了。”

    “公子你就那么狠心,让小女子在这漆黑的夜里,冒着冰冷的秋雨孤身赶路么?那万一碰见刚才那个凶狠的男子和冰冷的女子,可如何是好啊?”那白貂女子柔声道。

    “他二人为何纠缠与你,是否是你冒犯了人家?”连城杰说道,然后一边喝酒,不再言语。

    “公子,你可知他二人是谁?”那白貂女子道。却见连城杰没有搭理她,便继续道。“我本是无音阁的一名小弟子,奉师尊之命和师姐妹们前往帝都阳城办事,不想路上却碰上他二人。那女人倒是没什么,只是那男的尽然敢轻薄人家,可怜我那些师姐妹为救我,都丧命于他手了。”

    说着,那白貂女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岂有此理。”连城杰怒道,他本对那褐袍男子本无好感,一想起刚才那男子的种种迹象,却不想他能做出此事。

    “谁说不是嘛,想他堂堂终南玄门玉溪峰陆掌门的公子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说他是陆掌门的公子陆正中?”连城杰奇道。

    陆正中此人,他曾在关中时听人说起过。他是终南玉溪峰陆云掌门的公子,为人正派,刚正潇洒,不仅是全真新一代翘楚,更是中土正派新一代代表人物,甚有威望。连城杰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此人与那褐袍男子联系起来的。

    “相传陆正中此人为人正派,怎会如此,莫不是你骗我?”连城杰说着,便看向白貂女子,却见她在篝火的映照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她,连城杰立马就否决了自己一念之前的想法。

    “公子,你怎可不信我呢?我说的都是事实。”那白貂女子说道。

    “那和他一起的那位……”连城杰不自觉地,想知道那白衣女子,那冷冰冰的样子,说是终南门下,却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因为在连城杰的印象中,终南门人应该是高高在上,虽不食人间烟火,但也是意气风发、和蔼可亲、仙风道骨的,怎么说也不应是不明事理、冷峻孤傲的。

    “公子是想问那白衣女子吧。据说她是全真独秀峰冷月大师的弟子,姓叶,怕是终南新出的人物,故而世人所知甚少。”白貂女子静静说道。

    “公子,莫非你……”

    白貂女子没有往下继续说,只是看向连城杰,连城杰依旧低着头,并不看向她。而她却是更加疑惑,甚至害怕了,因为她看见了在连城杰右手按住的那柄玄铁之剑。虽然她没见过那把剑,但那柄剑静静躺在地上的样子,她感觉那柄剑散发着逼人心魄的诡异,甚是令人害怕。

    她曾听说过这世上有把玄铁之剑,而且仅有一柄。相传那剑是终南的镇山之宝,取自北方鬼山以北极寒之地的玄铁,由上古铸剑师干莫后人花七十年,并以身铸成,后千年无人知此剑下落,亦有人说是藏于终南山缥缈峰。五百年前,在中土正派与西方魔教的大战中,中土正教即将败北,一全真门人却携此玄铁之剑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击败魔教,并使魔教到今天依然一蹶不振、四分五裂。此剑后在中土被甚传为“天芒神剑”。

    “你是终南门下?”

    白貂女子说着,站起身来,推开连城杰两步之外。

    “不是。”

    连城杰看得她脸色突变,很是惊慌的样子,便说道。但白貂女子却依然站着,一双恐惧神色望着连城杰,突然失声问道。

    “你是慕容秋白?”

    “谁?”

    连城杰一脸疑惑地望着白貂女子,很是费解。但却见白貂女子花容失色,惶惶而立。

    “姑娘你莫要惊慌,我与他们不是一路的。”

    连城杰说着,便慢慢地又饮了口酒。待一口酒刚下喉,那白貂女子便也坐了下来,围着篝火,隔着连城杰又四五步距离。忽听白貂女子轻笑了声说道。

    “我也是被他二人追赶慌了心神,想终南门规森严,怎能收一嗜酒如命的人作弟子呢?”

    连城杰听白貂女子如此说,便看向她,然后摇了摇头。

    “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貂女子正欲解释,连城杰突然大笑起来,说道,“罢了,我本就爱酒如命……姑娘刚才说慕容秋白,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白貂女子望着连城杰,过了许久才说道。

    “慕容秋白此人乃是终南玄门掌门玉机真人的大弟子,亦是终南玄门新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弟子,修行极深,怕是玉机真人百年之后,终南玄门将会传到此人之手。”

    “原来如此。”

    连城杰说着,便又慢慢喝着酒。

    关于终南玄门,连城杰所知甚少,只知终南玄门为中土正道领袖,一门之中分有九脉,分驻各峰,掌门为玉机真人。就连陆正中此人,他都是在上京喝酒时,偶然听人说起。至于慕容秋白此人,他却是没听说过的,

    白貂女子见连城杰只是喝酒,并不怎么说话,心里异常诧异,便说道。

    “不如小女子弹奏一曲,以助公子酒兴如何?”

    “也好。”

    连城杰说完,便见白貂女子右手握诀,祭出一只两尺长的古琴,放于双膝之上。只见此琴通体乌黑,是为木质并辅以凤纹雕刻,虽很是古怪,却光泽柔润。琴由琴身和底板构成,琴身分音箱和尾板两部分,音箱近长方体,底板平滑似可着地;音箱内空,底面有二孔与内相通。首端有十个弦孔,其间有各又一弦出,滑向弧长形的尾板微上翘而悬空的尾端。琴面隆起,阴刻弦纹,刻纹有些深,好似已有多年历史。

    “此琴怎有十弦?”

    连城杰见此琴样式奇怪不说,还有十弦,心下很是奇怪,便出口询问道。

    “此乃上古时期的十弦琴,名为绕梁4,相传古时一位帝王陶醉在琴乐之中竟连续七天不上朝,说的便是此琴。”白貂女子很是得意地说道。

    连城杰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因为他根本就懂得琴,也就不知那绕梁的典故了。只见白貂女子轻轻一笑,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还未等连城杰看清楚她是如何使的琴,当然连城杰也是看不清的,便听得琴声嫋嫋传来,似绕于梁间,循环不已。

    连城杰慢慢放下酒壶,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心异常轻松,仿佛是遨游到了仙境。在仙境中,在连城杰面前,白貂女子轻盈曼舞,甚是美丽,让人看一眼便很是欢喜……

    连城杰如何能够知道,此刻他已命休矣,可能转眼之际他便死了,而他却是做了鬼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丢了命的。连城杰以为白貂女子所弹奏的是人间仙乐,能让人忘却烦恼,但他不知此曲之名为“如花弄世”,那是魔教的邪功。凡此曲入耳,轻则神志恍惚三日,重则当场心脉爆裂而亡,就连终南玄门修行颇深者,也是不敢对此曲掉以轻心的。

    而此曲,在当今世上就只有一人能使,那便是魔教“五公子”中排行第二的“媚公子”荆琳儿。

    注释:

    1根据《尚书·禹贡》的记载,九州分别是:徐州、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

    2丰镐。即镐京,辰胤都城上京。

    3杜康酒。因杜康始造而得名,杜康酒是我国历史名酒,因杜康始造而得名,有“贡酒”、“仙酒”之誉。历代墨客文人与它结下不解之缘,常以诗咏酒,以酒酿诗,诗增酒意,酒助诗兴,觥筹交错,华章汗牛。魏武帝曹操赋诗:“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短歌行》)诗圣杜甫云:“杜康频劳劝,张梨不外求”。词豪苏轼留下醉语:“如今东坡宝,不立杜康祀”。“竹林七贤”之一的诗人阮藉“不乐仕宦,惟重杜康”,听说步兵校尉衙门藏有杜康三百斛,便辞官而去。然而,后来这种流芳千古的美酒,早已销声匿迹,连它的酿造方法也失传。

    4绕梁。中国“四大名琴”之一,为楚庄王所有。此外还有就是齐桓公的“号钟”、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本书此处只取其名而已。

    据说“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制作年代不详。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有一次,他竟然连续七天不上朝,把国家大事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说:“君王,您过于**在音乐中了!过去,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现在,君王如此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临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万人羡慕的名琴“绕梁”绝响了。

    5本篇“河南城”处,是仿写古洛阳和北宋开封城。

    (二0一四年八月九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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