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骑士

      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有点记不清了,总之,即使是在我的公寓里,我们也依然不安全,变异者随时可能闯入,然后将我们全部杀掉。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目前只能把这当做一个游戏,无法消除的失真的感觉太过强烈。就连毫无异能的凡维以及白枫白枫都看起来比我精神的多。不,可能有点精神过剩,不然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

    “来~”凡维满脸笑眯眯的,气质恍如隔壁刚抱了孙子的大妈,身上套着个嫩粉嫩粉的荷叶边小围裙儿,还象征性的贴了一堆粉红的桃心,身上自带的粉嘟嘟的泡泡的气场让我有点眼晕。我嘴角抽搐着,no,这一定是我打开方式错误。也许是我太过抵触不愿接受ipo现在的样子所产生的幻觉,反正!这他妈的一定是个梦!

    我闭上了眼,又用力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模一样的慈母一般和蔼的笑容,一模一样的要人眼瞎的小围裙儿,一模一样的粉嘟嘟的泡泡气场……我惨叫一声,这围裙——不对!这托魔性可怕的不明物体是怎么出现在我家的?!!隐约看到她手里还捧着什么,我于是睁开眼仔细端详两下,我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驾鹤西去了。

    看上去是一个奶瓶,就是一般小小婴儿用的那种,上面装点着小笑脸,充斥着无比的萌感。然而!!里面却装满了邪恶的紫色混杂着黑色翻滚着细密泡沫的浓稠液体,好像是来自地狱的蒸腾着的什么玩意,散发着剧毒……

    我想了想,意思意思娇呼一声:“卧槽你m——lgb!!”拖着长长的尾音干脆果断的蹦起来往后跑,然后……我看到了终极(不是!)……

    其实我一直以为白/柏枫还算是正常的,真的……我也不觉得他会穿围裙什么,即使穿了,我也自大的认为被凡维摧残过后我应该没事了,事实证明,我错了!!

    白枫……或者柏枫,头上戴着三朵小红花,在我的客厅美丽而勇敢的怒放,一脸愣愣的。身上也套着一个围裙,虽然没有凡维身上那件的气场强大,却能让人看到青草和阳光……

    浅蓝的底色上,有一个勇敢坚强乐观向上的喜羊羊。

    我看到那张可爱的笑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索命的黑白无常……

    血盆大口大张着,恍如守门的三头犬的放大版本,我额头布满黑线,然而!就在我大意了的这一瞬间……凡维将那个奶嘴狠狠地塞到我的嘴里,剧烈的冲击使我觉得满口的牙都松了,凡维,其实你真的不用那么使劲……我还很小,不想戴假牙……只是此刻情况却不容我有丝毫分心,那冒着泡的蒸腾着的恐怖液体随即便被灌入了我的口中,我对这液体便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啊,这熟悉的味道——召使的奶昔!!

    眼睁睁的看着我喝下大半后,凡维终于松手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口腔在灼烧,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魔性的东西喝下肚了。我认命一般身子后仰着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奶瓶啊呸瓶子慢慢的喝着:“凡维,这是什么?”

    “啊哈!是毒药呢!!~”

    “噗——”我一下子将嘴里的液体喷了出来,“我可不想就这样死掉啊喂!”

    凡维一脸可惜,赶紧伸手去擦,意思意思叹口气坐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笑出声:“才不是毒药呢,是营养液啦!很重要啊。”我一脸不敢质疑:“营养液?!哈,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营养液啊!”

    凡维用一种轻快的口气道:“因为我已经翻完你全家了!!对!!就刚刚翻的,你有好多这样的营养液呢,难得赶上了这样的特殊时期所以就打算用掉了。”我耸耸肩,仰脖喝完反手将瓶子杵在桌子上笑着:“也许吧,我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太清楚,哈哈,没准是分配到的东西呢。”

    “嘁,”凡维好像没多在意,“我们现在要解决食物问题啊,”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又带着几分担忧将视线黏在一看就十分不安全的落地窗上流连,“更何况也不能确定这儿是否足够安全啊。”

    我有点不爽凡维那充满了质疑的目光,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你可看好了啊!”我举起右拳,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用力挥下——

    “嘭!!”

    我成功忘记自己已有异能的事实,也成功的忽略了自己的力量,那看起来似乎十分脆弱的落地窗,非常顺利成章的……被打成了粉末。双层的玻璃上出现一个硕大的边缘布满蜘蛛网纹的洞,玻璃的粉末只在窗子上停留了一秒就被一阵清风卷走了,凡维呆愣的走过来,伸手戳了戳其余布满蜘蛛网纹的部分,只听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整个诺大的落地窗就只剩下了窗框。

    “咻~~”

    一阵凉风刮进来,灌了个透心凉。

    凡维叉着腰没好气的说道:“我说木凪啊,你要真不想要这窗子了,好好说不行啊,炫耀你劲大么?”说一半自己却顾自笑起来,“噗——哈哈哈,还说什么看好了,这是要人好好看你搞拆迁吗?”

    我张张嘴,这要是别人这样和我说话,没准我还能瞌着眼回他句人生哲理孩子还是乖乖学习吧什么的,可是放在了凡维身上,我却有点想解释一番。嘛,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要真是畏手畏脚起来,那恐怕就不是我的风格了。翻个白眼,我笑:“那怎么了,我愿意。”

    凡维还想再说什么,这时门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而来的是急促的敲门声。

    我稍微有点意外,敲门的会是谁呢,在变异者横行的ipo,那敲门人又是如何知道我们还拥有自己的意识的呢。疑点太多,我下意识把凡维护在身后。

    “白枫!”我叫了一声,本想正唠叨着的白枫脸色一正,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他那两把军刺,仔细地持在手上,小心地靠近那门。

    “咔哒。”

    柏枫谨慎的开了门,又连忙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摆好了架势。

    一个浑身浮肿的女人一步步踏入,蹒跚着摇晃着,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别……我,不是……不是……”她正艰难的说着话,嘴角突然愉快般裂开一点,她又吓得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要……咕呜!”她猛的张开双臂,胸部往前突着而其他部分却软趴趴的晃荡,头就像断了线一般,大概没几秒又恢复了正常。“我不是敌人,”她说道,字句清晰了很多,但嗓音极为沙哑,“那些‘人’要来了。”

    柏枫似乎有些放松了警惕,我却看到她的指甲仿佛在蠕动:“柏——”

    “呜啊啊啊啊!!——”

    那女人的嘴骤然裂开直到耳畔,嘴唇向外翻着带出了尖锥般染血的牙呲出,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原本安分的手上暴长出锋利指甲,迟缓的行动此时快的如风掠过般,一矮身便冲向还没从放松中脱离的怔愣的柏枫。

    瞥一眼身后,凡维下意识摸枪。只是枪套等都在那女人旁的吧台上。我抬头,然后在杂乱堆着的枪套边看到了自己的棍刀。可恶!

    我护着凡维退到相对安全的角落,不爽的皱起眉。老实说,我甚至有点不想参战。我的异能是力大无穷没错,但是手部却并没有足够坚硬。柏枫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为了凡维的安全,我也得上啊。

    眯起眼打量一下周围,我选中一座挺高的台灯,它中间的杆子似乎不错。我细心地嘱咐凡维几句,走出角落直奔那台灯。在地上去头去尾,抄起来掂掂,舞了两轮,啊哈哈,倒是不差。只是我刚想把这杆子那女人眼中插入贯穿她全脑的时候,柏枫在搏斗之中偷个空回头冲我笑了笑。

    我来。

    我看懂了他的笑容,于是懒洋洋的坐在一旁,打算等他不济之时再上前补刀。

    柏枫的确不差,我想。

    想必他本身就有些底子,几个回合胜负基本就分清了。饶是他冷静,身上多了不少口子也不吭一声,浑身叫血浸得差不多了,还是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的节奏,阴戾的一点一点将那女人逐渐肢解成无数碎片。

    随着最后一下划过女人咽喉,一切都结束了,他转头笑笑——

    “砰!”

    什么东西擦着他脸颊飞过,又定在了什么物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柏枫扭过身子,是一根杆子,牢牢地穿过另一位变异者的眼球将他定在了墙上。那变异者还保持着偷袭的姿态,还有不到几厘就要挨到柏枫的脖颈,然而他挣扎几下,再不动弹。

    柏枫看过来,我冲他笑笑,手里空空的。

    “谢谢。”他说道,眼睛里真挚的很。我不在意的耸肩,只是为了凡维罢了,没有柏枫的话我们也能活下去,不过是艰辛些,我还更倾向于只有我们两个呢。不过看在凡维对柏枫还蛮有好感的情况下,让他和我们一起也没什么。

    凡维连忙几步跑过去把枪套揽在怀里,也不顾那上面溅到的鲜血紧紧搂住,向柏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哈哈哈,真厉害啊,简直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骑士一般!”

    然而就在这刚刚安心的时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