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报
岳斯清理掉了所有能够指向自己的物品，包括指纹脚印，以及吃剩下的鸡骨以及奶茶瓶，还有那一套用来伪装的外卖小哥的制服头盔。
翻斗花园进入很难，但离开的话是没有保安过来盘问的。
骑着租来的电瓶车将垃圾分批扔到了不同街道的垃圾箱里，回忆起之前喝的奶茶的味道，岳斯决定再去买上一杯尝尝。
和之前的顾客寥寥不同，此时的奶茶店门口排起了长队，还都是年轻人。
见到这个队伍，岳斯等时打消了喝奶茶的念头。
他打算喝奶茶是用来转换心情的一种方式，刻意去那样做的反而不美。
在奶茶店前的队伍里，岳斯见到了梁英永，对方也看见了他。
知道岳斯不是一般人，梁英永没有贸然打招呼，而是悄悄地拨通了电话。
“岳先生……”
“帮我买杯奶茶，我不想排队，钱从你的委托金尾款里扣。事情有了进展，但是电话里不好明说，换个地方我们再详谈一下。”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一人拿了杯坐在奶茶店旁边供人休息的椅子上面，这里有树荫遮挡，还算凉快，岳斯就把刚刚的事情给梁英永说了。
当然，刑讯以及超能力者有关的事情是不可能说出来的，虽然常有交集，但超能力者与普通人在某种程度上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那个女人叫做李皓月，我刚刚找到了她，从她嘴里得知林初的失踪的确和她有关系，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岳斯说道“然后我进一步确认了林初的行踪，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听哪一个？”
梁英永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说“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我能确保林初现在还活着，并没有被人当成移植器官的苗床，被掏的只剩一副躯干什么的。”岳斯接着说“但是他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极有可能是生不如死的状态……”
被拉去做人体实验小白鼠的事情，岳斯无法对梁英永明说，只能含糊其辞，让对方知道个大概。
“可是林初他那样的学生，根本就不应该有让人绑架的价值。”梁英永捏着手里的奶茶杯子说“就算是被拐去黑煤窑黑砖厂当苦力，以他的体格也根本坚持不下来吧！”
岳斯抬头喝着奶茶，对于梁英永的猜测并不发表看法。
沉默了一会儿，岳斯问道“你不是回去工作了吗，怎么有心情在这里排队买奶茶，这里可是离大学城你工作的地方不近啊！”
梁英永说“哦，这家奶茶店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开的，刚开业没什么人气，我们老板就专门放了我们两天假，让我们这两天每天都来排队买奶茶，一天有两百块的补贴，而且在微信群里晒小票的话，一杯奶茶还给再给二十块——前提是必须自己喝完，不能浪费。”
“原来如此，你老板真的很爱他的女儿啊。那么你能帮我排队再买两杯吗，我觉得味道还不错想要再尝一下，顺带大夏天的解解渴。”两人之间基本都是岳斯一直在说话，用解渴的名头还算合适。
那边梁英永将奶茶一口气喝完，将两人是空杯子带走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回到奶茶店前排起队来。
岳斯向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懒洋洋地抬头看着路对面绿化带的那一棵法桐。
就在刚才，两辆隶属于对超能力犯罪机构的车辆一前一后地从那里驶过。
……
封禅城一家医院的病房。
“叩叩叩。”
一个人敲响了病房的门，为了不吵到病房里的人，他的动作很轻。
“进来。”
里面的人声音也很轻，只是刚好能够让外面的人听到的程度。
那个人打开了方面，病房里一排四张病床上有三张躺着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站立在那三张躺着病人的病床前，一言不发，犹如一座雕塑一般。
他便是真正的韩嘉。
躺在病床上的三个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早些时间押送王亚恪的那两个对超能力犯罪机构的工作人员，以及韩嘉的替身。
在之前的袭击当中，因为替身的拼死反击，让宋邦受到了重创，还有其他成员动用超能力的紧急驰援，这三个人得以保全性命，但依然重伤濒死，王亚恪也被对方掳走了。
这三人抢救了三天才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期间使用了不知道多少昂贵的特制药剂。
真正的韩嘉看着来人，说“有什么事情，你总不会是来陪着我一起发呆的吧！”
“我们接到群众线报，他举报说他发现了一个犯罪组织的外围成员。”说着话，这个人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上面是昏迷中的李皓月、满地的鲜血、她的房子的惨状、以及那四只保存在冰桶里的药剂的照片，后面还有一份文字报告，详细地介绍了前去的几个工作人员的见闻。
来人开始了介绍汇报“我们的人赶到举报的地点时，这个人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据推测，她应该拥有自愈能力的超能力者，与来袭者战斗之后不敌被俘，并遭受了专业级别的拷问。虽然外表没有任何伤痕，但血压心跳处于危险线以下，现在仍然在抢救当中。”
“那四只药剂我们以及送去化验分析了，很快就能分析出那是什么东西。那个举报电话是用这个人的手机打的，但那个人却没有留下任何包括指纹之类的线索。”
“我们的人询问过该栋楼的住户，他们听见了这个人与袭击者的战斗搞出来的动静，也前去查探过情况，但那个人伪装成装修工人，用墨镜和防尘口罩挡住了自己的脸，他们也没有见到那个人的真实相貌。”
“其余的消息，我们的权限不够，无法要求商户住户进行配合，所以暂时无从得知。”
“现在就等那个女人醒来了，我们有心灵感知类异能的超能力者，可以直接从她的大脑里读取信息。”
介绍完毕之后，那个人便后退一步立到一边，静等着韩嘉的评价。
韩嘉发动了自己“窥见不可见之物”的异能，双眼视线涣散，仿佛触及到了某种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然后他看到了岳斯的所作所为，包括进入小区被拦下，伪装成外卖小哥之类的，但是他这样做的动机却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无论他再怎么用心去看，依然无法触及到事情的真相。
停止异能的韩嘉将平板电脑还给了那个人，说“你们分部的行动，我不会进行干涉的，但是如果需要人手的话，我可以从中协调。”
等那个人离开之后，韩嘉开始小声地自言自语起来“果然，杨教授研究出了干扰我异能的东西，多年前的一个小卒子，今天居然成长成了心腹大患。他果然是做好事一塌糊涂，为人作恶的话，就仿佛无师自通一样，有着很多的想法，并且能够实验证明他是对的。”
“还有那个叫岳斯的人，不对，应该是无所不能侦探事务所的三个人，都被杨教授的组织当成了棋子，但是他们的目的何在。”
“可惜我现在被针对了，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了。”
……
回到侦探事务所之后，岳斯先是给魏修明打了个电话，结果魏修明的电话关机，估计是忙着工作，不方便接电话便直接关机了。
想了想，岳斯又拨通了江成亮的电话，询问一下他的情况是怎么样。
江成亮是他发掘出来的，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一直照顾江成亮，
江成亮那边的情况还不错，工作轻松酬劳高，关键上司还是一个大美女。
挂断电话之后，岳斯拿出了一直录音笔，躲进魏修明的工作间里，拿着纸笔开始整理情报了。
在下午拷问李皓月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主要讯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有疏漏。
不过他没忘了用录音笔全程录音，可以留到现在慢慢整理。
“我是那个组织的外围人员，每天在酒吧之类的场所出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就将他带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他们会派人提前守在那里，直接把人打昏带回去的。那种地方基本上不会有监控探头的存在，而且那些人的朋友通常会拖延一段时间才会注意到他们的朋友失踪的，同时也不会有直接证据指向我与那些人的失踪有关。”
“你为那个组织诱拐了多少人。”听到录音里自己的声音，岳斯总觉得怪怪的，
“太多了，我记不清了，每两个人他们就给我一只药剂。”
“最近那个组织有一笔交易要进行，是一批超能药剂要出手，地址就在中天大厦，具体楼层他们没告诉我，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但大概就是这几天。”
“负责交易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有一些人也使用了药剂——你应该能够分辨出来的，就像发现我一样。他们知道的比我多，你可以去找他们！”
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下“中天大厦”四个字，岳斯喃喃道“在城市的另外一头啊，看来要打持久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