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才段落一9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为什么，不愿意…不愿意和自己说？
她每天吃好喝好穿好，花着用不尽的钱。却还在无病呻吟，还在为赋新词强说愁！
但是自己的姐姐，每天都过着如炼狱一般的生活！
你真是好样的，左乐！
你真是好样的！
她一步步地朝着翻滚的海浪走去。
段落一见状不妙，从沙滩椅起身，飞奔而去。
左乐的脚已经踩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下一秒就被段落一一把扯入怀中。
段落一几乎带着气急败坏的咒骂，“你疯了吗？你是想死吗？”
“我也不知道，我活着干什么？”左乐又想笑，想哈哈大笑，可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怪异的笑容。
“左欢是希望你越过这些阴霾，好好走下去，好好活下去！”
段落一紧锁着眉头，无奈又心痛地说。
他本是个没多少同理心，没多少情绪的人。
却在这对姊妹身上的事情里，越来越在意，越来越…
“可我不想活了！我活着干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左乐撕心裂肺地喊叫，声音却被烈烈的海风吹散了。
眼泪也带走了。
“死多简单，你现在就去死吧！你死了去陪左欢！”
伸手，用力将左乐推入海水中。
一个踉跄，她跌入了海水中，来不及反应。海水已经钻入了眼鼻口中，一阵腥咸的味道瞬间冲入脑中，难受。她开始剧烈地咳嗽和掉眼泪。
“想死吗？那你好好感受一下，死的滋味！”
段落一走到她身边，手掌一把擒住了她的脖颈，用力将她的头颅死死按入海水中。
她被呛了好几口水，那种窒息的痛苦，令人绝望。
她力气太小，始终无法挣脱段落一。
几次之后，她终于绝望了。
“我不想死了！我不想死了！”
段落一此时已经满眼都是心疼，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别怕，别怕…”
打横抱抱起，朝着他的车走去。
左乐在段落一的怀中瑟瑟发抖，海风吹着被海水打湿的衣服，冷到彻骨。
到了他的车前，段落一打开后备箱，将左乐放在上面坐下。
从车子里扯出毯子将她仔仔细细地包裹起来。
“我们回城里，你现在我那边休息几天。等你振作起来，再慢慢处理后续的事情好不好？最近一段时间，陆彭博也会疯狂找你，住在我那边比较…安全。”
段落一一向不喜欢解释太多，但今天却说了许多。
左乐抬眼看了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感激。
“谢谢你。”
“别客气。”
说完，弯腰将左乐抱起，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关上车门。
自己也找了毯子，大概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便上了车。
打开空调，将她的座椅放下了一些。
“你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段落一轻声说道。
左乐点点头，将自己埋入了座椅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段落一说道，“左欢的平板还在…”
“还有人留在那边，会妥善保管。晚点会拿给你。”
说话间，车子发动已经驰离了海滩。
到了段落一家里，左乐自己醒了。沉默不言地下了车，跟在段落一的身后上楼，进去房间，轻车熟路地去了楼上，扔下脏衣服，去淋浴了。
段落一这时才觉得浑身难受，淋浴处只有一个…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让人在楼下做一个盥洗室。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
左乐套了一件段落一的T恤，穿着拖鞋站在楼梯最顶端，声音有几分沙哑。
“你也上来洗个澡吧。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噔噔地走了。
段落一一愣，脸颊瞬间红了几分。
强忍着内心的翻涌，脱了鞋子上了楼。卧室就在盥洗室旁边。
就算不去看，余光也会扫视到床上。
那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他喜欢睡在正中间，被蚕丝被包裹。安静，空旷，舒适。
但她全然不同，只瑟缩在床左侧的一个小空间。在那张大床上，她显得那么瘦小，又蜷缩着身子。
想说话，却忍住没说。
尽量克制自己安静，洗了澡，换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关掉了楼上的灯，缓缓下楼去了。
熬夜看卷宗到两点多，困了就直接躺在了卷宗上，身上裹着一个羊绒大衣，盖着一个驼绒毯子。
昏昏然地睡到凌晨四点。
处于动物的本能，他感觉到身边有人。原本是熟睡的状态，突然就醒了，睁眼就看到左乐站在自己面前。
她长发柔软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安。
“你去楼上睡吧。”
段落一一个打滚翻身起来，急忙说道，“不用，我本来就睡不多。而且已经四点了。一会儿就要起床了。”
左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要是不去，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睡觉。”
左乐一本正经地说，不像是开玩笑。
段落一见状，整个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沉默，对峙。
五分钟之后，段落一落败。
“我是个男人……难道你不担心？”
“我相信你。”
左乐说了一句。
这话让段落一瞬间羞愧到无地自容。
“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左乐继续说了一句。
“没关系，你住多久都没关系。”段落一急忙解释。
他真的是出于真实的意思表达，而不是客套。
但左乐这时候，以为他就是客套。
“以后要是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可以提出来。”
“多谢。”
两人到了卧室，气氛有些许尴尬。
也不知是强装镇定，还是早想好了对策。
左乐重新回到自己那个小角落，将瘦弱的身子塞入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我睡了，晚安。”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段落一站在床边，有点呆愣。
伸手关了灯，悄悄地掀开被子摸了上去。在她对面的另外一个床边，躺下了。
一人一头，中间可以睡下一头牛……
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结果，疲惫涌来时，段落一瞬间进入睡眠状态，而且是深睡眠。
人一旦进入深睡眠，一些睡眠习惯就会瞬间原形毕露。
比如，段落一睡着睡着就蹭到了中间。
然后保持四仰八叉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