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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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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脸,见二哥捂着手背,露出笑容对二哥说:“你没事吧?叫小辉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打打疫苗,可别感染了。另外,跟你老大说说,像二狗这样的货,甭理他,气出毛病来,划不着。”

    二哥点点头,说:“没事没事”道了声谢,伸手去胸前衣兜里摸烟,张文清挡住,摆摆手,钻进银灰色的马自达,车屁股冒出一溜黑烟,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了几下走了。

    “哥,咱们去医院吧,你手上流血了。”我说。

    二哥没做声,咬了咬牙,没有表情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非常陌生,就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哥,咋了?”我怯怯地问。

    二哥什么也没说,走到我的车前,拉开门,钻了进去。

    我转身看看依然在太阳底下抱着脑袋的大哥,喊了他一声。

    大哥站起来,见二哥坐上了车,理也不理我,拧身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跟张二狗打架本来就出乎我的意料,现在两个哥哥竟然全把气撒在我身上,这要是让老韩看见了,成什么话呢?

    车开出没多远,在一个僻静处,二哥忽然喊停。

    “你,下车,我有话问你!”

    二哥的声音很干涩,我听得出来,里面夹杂着少有的愤怒,他呼哧哧喘着气!

    前面是荫水坊村北为数不多的一块大空地。以前老韩说过,这儿的地价竞拍过,一亩地已经高达四百多万。空地不到二十亩,已经圈了起来,墙面粉着雪白的涂料,每隔十几米,墙上就绘有一幅幅宣传创卫和城建的宣传画。墙里面没长庄稼,荒草一丛丛一蓬蓬长得正盛,在五月的阳光下,青草散发着浓郁的草腥味。不远处,几个高高的塔吊缓缓地旋转着吊运着货物,一座座正在修建的高楼正拔地而起。

    二哥黑着脸下了车,我不得不跟了他下车。

    正走着,二哥忽然转过身,一股风过,我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我实实在在没有料到。

    我向后一个踉跄,捂住脸,二哥已经冲上前来,掐住我脖子,眼珠快要瞪出来一样,咆哮着,“你,你老实给我说,你跟老左是啥关系?你和老韩又是啥关系?!”

    我一下就被二哥打懵了,看来,该来的已经如我所料地来了,我红着脸,无言地闭上眼睛。

    要我怎么说啊,说我们是同志?

    要我怎么说?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女人,说我一直不谈女朋友更不想和女人结婚就是为了等老韩这么一个如兄如父的爱人?

    要我怎么说?说我为了老韩弄得老左妻离子散?说我打算和老韩这一辈子过到老?

    要我怎么说啊,二哥,你这不是逼我,逼我在阳光下脱光衣服吗?逼我扒开自己的心吗?

    我快要窒息了,嘴唇颤抖着。

    我揣摩着二哥的心理底线,强压着浑身的愤懑和满脸的羞臊,脑子飞快地旋转,想着托辞和脱身之计。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哑巴了?你有啥话,你就说!”

    二哥死命地摇着我的脖子,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尽管他在愤怒咆哮,我却听得出他鼻腔中拖着重重的哭音,他的手劲却越来越大,我脖子的青筋喷张,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275

    掐死我!掐死我吧!

    我无力摆脱眼前这种局面,心如死灰。身上再怎么疼,都比不了我此刻心里的孤依无助。长久以来,曾从国风宋词明曲潋滟月华中汲取的所有情爱氤氲,我那如冬雪下久蕴盛酿的浓烈痴爱,怎经得住现实阳光的穿刺?我明白,我和老韩精心呵护的涓涓溪流,在传统复守旧的华县老家,只能成为令哥哥们让老爸闻之即毙的毒瘴,我和老韩相握厮守的山盟海誓,在这座有着几千年华夏文明历史的古城的人们看来,更会是茶余饭后久传不衰的笑资。

    掐死我吧,掐死我吧!

    这样我也可以一了百了。等我到了奈何桥,我会拼了性命倒掉孟婆的那碗汤,在暗无天日的风口等着老韩,等他有一日从这里经过,我们再紧握着手,一起投胎到深山老林里共赴来生,也省得遭今生这般辛苦!

    “自来西安后,老韩对你好的那个样子,你以为我眼瞎了啊……过年的时候,他凭啥就给咱爸那么多钱,我们租的房子,为啥一直不要钱?……现在房子多贵,你能赚多少钱才能买到那么大那么好的房?……还有,老左整天往咱们家跑,以前老左的媳妇,到咱们家说的那些不阴不阳的话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是为啥来?你们这些事,连在一起再想想,都正常吗?今天要不是张二狗说老韩包养你,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我心里以前就不瓷实……你说,你老实说,这是不是真的?”

    二哥一句句吼出来,唾沫啐了我一脸。

    如果我现在撒谎能扭转形势,我宁愿把谎话说到底。

    我想说房子是我买的,想说卖了玉祥门的房子后添了钱又买了现在的房子;想说老韩因为跟我住对面,一来二去就熟了;想说老韩见我孤单就照顾我,慢慢地脾气相投了就认我做干弟弟了;想说老韩给老爸的钱,多一半是我的钱,是我让给的。想说你们租的房子,也是我出的钱。想说老左是我上大学时候的老师,说他喜欢乡下还总说咱们家人好所以就老去;想说田真真本身就是个很神经质的人……

    可这些说法,连我自己也觉得用来欺哄一个三岁的孩子还欠说服力。作为看着我长大的二哥,他还没有笨到不辨真假,在看到了老韩老左频繁的非正常付出,尤其亲身感受到老韩细心照顾后,我再说这些话,实在是拿二哥当白痴看!

    二哥松开我,忽听“啪啪”两声,就听见响亮的两声耳光。

    等我睁开眼,却见二哥在自己脸上扇着,“我们真是羞先人呢,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害货!我们羞先人呢,我们羞先人呢……”

    二哥继续朝自己脸上抽着耳光,他声音嘶哑,右手背上被张二狗咬破的地方挣开了,血溅了出来,一大滴甩在我惊异地张开的嘴里,很咸,很咸。

    “哥——”,我扑上去,拢住他胳膊,“哥,你别打,要打就打我,你打死我我也不怨你,你打我吧……”

    此刻,我才发现二哥嘴角短短的胡髭上有几根白须,庄家户人,面相本身就比实际年龄看着老相,他此刻的羞愤和疯狂,还有不舍得在我身上下狠手的克制,实在令我肝肠寸断。

    对老韩的酷爱,对张二狗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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