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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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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玫瑰,薰衣草,油桐等等,都有着不同的意思,就连狗尾巴草,都有着独特的花语:暗恋。

    我不知道老韩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浪漫的想法。

    在小区的花坛里,不管有没有人窥视,在冰凉的雨水里,他连花刺都没有剥下来,拧来拧去,折来折去,掐来掐去,把这开的还算娇艳的月季,带着雨露,带着血渍,带着砰砰的心跳,可能还带着他自己从未有过的新奇,在这个仅仅属于我们的特殊的日子,双手捧到我的面前。

    也许老韩并不知道,粉月季的花语,正好就是: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喜欢吗?”老韩过来在我左颊上亲了一下,他胡须上的雨珠染在我脸上。有点痒,有点冰凉。

    我不出声,含泪深深地点头。

    老韩就咧嘴笑了,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撩起衣襟给老韩擦头上的雨水:“哥啊,你个瓜瓜哥,出去也不叫我,哪怕给你打个伞也好啊,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好啊?”

    老韩用手掌给我擦眼泪,笑着说:“感冒了就感冒了,不是还有你吗,你会给哥熬生姜汤,你会服侍哥的,你会不会啊?”

    我没有吭声,熬生姜汤算个啥啊!

    抓住老韩的右手,一张嘴,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吮起来。

    老韩皱了一下眉头,片刻后说,“这两天,等雪屏回来,去保险公司把手续办妥,哥就给咱重弄一辆新车。以后,哥慢慢教你开车吧!”

    我没有回答他。

    我不知道在老韩的计划里,我应该有着怎么样的后半生。尽管我不敢去想,尽管我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我也不想拂了老韩的好意。如果,他有什么不快,我能高兴起来么。何况,车的事情,再说了。

    说老实话,这个叫雅心园的小区还真不错。

    出门,站在空旷的地带回望,那蒙蒙细雨中的红楼显得分外的肃穆和庄严。移栽过来还不久的碗口粗的法桐每十米一棵,整整齐齐地站在道边一遛遛。在草坪中央,还砌了一座五米高的假山,小抽水泵把水抽上去,再从顶端做成小喷泉。水,再从高处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跌下来,摔成碎玉,飞成清雾。风吹过来,化成渺渺烟岫就不见了。环着假山,是一方不小的水潭,有五色的一匝长的花花鱼在水面吹着泡泡逗着草屑。水池边有一大丛翠竹,瑟瑟地在风中抖着碧绿的叶子。冬青树被修剪得圆球形,房子形,拉开的抽屉形,纷繁地围着供人歇息的长长的木椅。黑色的圆柱子上,那乳白色路灯一疙瘩一疙瘩象椰树上的叶子。夜间,肯定亮如白昼。

    老韩对我挤挤眼,乐呵呵地说:“小辉,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好在这里没有人,好在还不是很多人都搬进来,我迅速扫视一圈后说:“哥呀,小声点!看你张狂的,你不怕人听到啊!”

    老韩竟然吐了一下舌头,给我做了一个鬼脸:“哈哈,你越大气越没事儿!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

    这个老韩!这哪里是老韩嘛!我怎么就觉得现在的老韩比我还小啊。

    “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你要吃大亏的,你跟我可不一样呢!大不了我抽身而走,跑华县去了。你呢,你的和尚庙可在这里呢!”我吓唬他。

    老韩却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他撇撇嘴:“谁能拿我怎么样?这地盘,他谁想干个啥,还得看我眼色!再说了,这雨下的刷刷的,他谁就是长了顺风耳也听不着哥给你都说了些啥!你要是敢撇下哥跑了,就是追到天尽头,哥也要把你拽回来,更别说华县!”

    我气得直跺脚,老韩你个二愣子!

    我拉下脸来:“你再胡说,我不理你啦~”

    今天的老韩到底是怎么了?我搞不清楚,老韩真是这样想,还是在跟我闹着玩。如果闹着玩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这样想,那以后早晚要出事情。不行,我得跟他说说这事情。

    我说:“哥啊,房子看好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咱们回去吧,你看,站在雨地里怪冷的,你的裤腿都打湿了,咱们回玉祥门吧。”

    老韩这才低头,看看他,再看看我说:“那好吧,就回玉祥门,哥哥和你回门子去啊。”

    说着说着,笑起来,脸就红了。

    ☆、78

    坐在车里,看着老韩才换过的雪白的衬衣和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看着他微微红醉的脸膛和眯缝着眼的笑意,再望窗外街道上密集的雨雾中的匆匆人流车流,觉得,车内车外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了。

    外面的世界空自冷雨和萧条,却也无法吹凉车内浓浓的暖意。

    将手搭在老韩的膝盖上,我笑了:“哥啊,你怎么说‘回门子’啊!”

    老韩舔了舔嘴唇,看我一眼,嘿嘿笑着不说话。

    我在他腿肚上用指甲轻轻掐住一点皮肉,老韩不躲,皱眉笑道:“下毒手啦!上家法呢!翻了天啦!忤逆啊!”

    看我问的紧了,迟迟疑疑地说:“搁过去,那回门子的讲究可大着呢。新媳妇洞房后的第二天,就被丈母娘叫回娘家去了。在娘家住一晚,新姑爷就去丈母娘家请新娘子。这一回去再一请,就叫‘回门子’。”

    过去的故事真让我新奇,充满兴趣。

    “还有,新郎官请新娘子的时候,还要拿几样必不可少的礼:十斤生猪肉,肉要后臀肉。一壶女儿红酒,酒要陈酿。十个白生生的油塔馍,馍上面要点了红圆点的,喜气吉祥。还要有三根不断茬的五节的莲藕。青红丝的甜米饭,八大碗的蒸碗子啦等等。把这些东西披挂了红绸缎,排排场场送过去。”

    老韩就像一个捋着长冉,拿着长烟袋,穿着对襟衫的从最闭塞的大山里走出来的老山民,说着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对婚的礼法。

    我笑嘻嘻地说:“说来说去,你这个新郎官,现在却省了很多章程了啊。第一,不设宴,省钱啦!第二,没有人闹新房,省事啦。第三,没有丈母娘催新人回娘家,省得烦,落个耳根清净。第四,不用割肉买酒蒸馍馍买莲菜辛苦地做蒸碗子,省力气……”

    我掰着指头正在给老韩数着他的大便宜,他却腾出一只手,在我脸蛋子上拧了一下,乐呵呵地说:“你以为哥想省啊!哥也不想省,哥也想排排场场把你‘娶’进门,让我们做白天的兄弟晚上的夫妻呢,让咱们哥俩个光光堂堂出入成双死后同穴!可是,谁承认咱们呢?你家里承认还是我家里承认?所以啊,这‘回门子’就委屈小辉你啦。可是,不管怎么说,玩笑归玩笑,真话还得说,哥哥不想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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