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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归 作者:林落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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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冷不冷?”

    “不冷。”陆追道,“我同爹说过了,三日后再出去,让他不必着急。”

    “然后呢?”萧澜问,“前辈就又吹胡子瞪眼,将我当成流氓?”

    陆追笑:“哪有你这样的流氓。”

    “不准动。”萧澜捏住他的鼻子,“再胡闹,我就去地上睡了。”

    陆追:“……”

    萧澜用毯子裹紧他,又用被子罩了一层,生怕会着凉。

    陆追幽幽道:“将来若是家中没了银钱,你倒是能去嘉兴府寻一个包粽子的活计,一把好手。”

    萧澜将人抱在怀中,低笑道:“想你了。”

    “才分开三五天而已。”陆追动不了,索性也就不动了,过了阵也跟着笑,“不过……我也想你。”朝思暮想。

    萧澜侧身看着他,凑近在唇边落下一个吻。

    陆追挪了挪,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声音又哑又懒,是只对情人的小小抱怨:“我累了。”

    “睡吧。”萧澜挥手扫灭桌上的灯火,“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没有人能吵到你。”

    陆追低低答应一声,整个人都缩进他怀中。身边的气息熟悉又好闻,腰间的臂膀温柔又有力,还未睡着,就已经是极好的梦境。

    萧澜手在他背上轻拍,听呼吸声逐渐安稳,便小心翼翼松开手,拉高被子将人轻轻裹好。

    床头只留少半寸红烛,挑着一根细细灯芯,烛泪堆积成花,绽放出光明来。

    萧澜将他的黑发一寸一寸,用手指梳顺。陆追的头发要比自己长一些,流水一般光滑,触感很好。他挑起一缕,与自己的头发拧在一起,打了个小结。

    有些幼稚的举动,好笑之余,心里却不轻不重颤了一下,结发礼成,百年好合,一想到这个词,这桩事,他便整个人都欢喜了起来。

    灯下的陆追极好看,晃动的暖光给他脸上添了几分血色,唇形睡着也像是在笑,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是美好而又柔韧的身体,滋味只有他尝过。

    萧澜松开手,指间黑发散落,轻轻飘在枕边。

    细如牛毛的梦境中,陆追偷懒不愿醒来,只任由那细碎的吻,逐渐落在鬓边唇间。

    他想睡很久很久,睡到五年后,十年后,睡到两人年岁垂垂,蹒跚白头。

    这是很长的一夜,也是很短的一夜。

    萧澜道:“小傻瓜。”

    陆追抿着嘴:“嗯。”

    “该起来了。”萧澜掌心抚着他的侧脸,“肚子饿不饿?”

    陆追摇头,闭着眼睛将脸蹭在他怀中:“天亮了?”

    “下午了。”萧澜叹气,“你这几天究竟是有多累,为何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下午了?”陆追总算睁开眼睛,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我这两天没怎么睡觉。”

    “没怎么睡觉?”萧澜扶着他的肩膀,“怎么搞的,陆前辈也答应?”

    “我爹管不住我。”陆追伸了个懒腰,“管得住我的人,在冥月墓不肯出来。”

    萧澜替他拉高衣服,遮住那赤裸的肩头。

    陆追懒洋洋地问:“你可知王城中有多少人想看我?”

    萧澜在他腰下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闹!”

    “我当真累了。”陆追坐起来,依旧呵欠连天,“不是在山道间奔波,就是在山洞中靠着墙闭会眼睛,昨晚难得沾到床。”

    “你去做什么了?”萧澜不解,“山中,月儿湾?”

    “是奴月国。”陆追道,“你当日写了书信过来,正巧,那奴月国的人也自己找上了门。”

    “找到了统领府中?”萧澜问。

    “是,你还记得我们在洄霜城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吗?”陆追道,“小桃,豆腐坊老姚的女儿。”

    “自然记得,怎么,她是奴月国的人?”萧澜意外。

    “差不多,她嫁了个奴月国的人,而且那奴月国,与冥月墓和白玉夫人都有迂回曲折的关系。”陆追伸着手,让他帮自己换衣服。

    从舒云的故事开始,到自己对白玉夫人的猜测结束。陆追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所以我才想再去那墓室看看,有些事情,光靠在外头猜测,也出不了结果。”

    “这般离奇?”萧澜想了想,“不过似乎也合情合理。”

    “真想回到那个时代,去看看真相究竟是什么。”陆追叹道,“像现在这样猜来猜去,头疼。”

    “兵荒马乱的,我可不准你回去。”萧澜捏捏他的脸颊,“想知道当年的事情还不简单,老天可给你留了活口。”

    “蝠?”陆追摇头,“我爹一直派人在寻,陶夫人与阿六他们也在找,他却像是失踪了一般。”

    “我也没找到,妙手前辈更是天天念叨,说八成已经死了。”萧澜道,“不过他没这么短命。”

    陆追附和:“祸害遗千年。”

    “不过所谓精妙绝伦的白玉雕像,我也未在墓中见过。”萧澜道,“当日倒是从坍塌的庙宇中掉下来一粒珠子,可要拿去问问那舒一勇?”

    “我告诉他们了,下次带去看看吧,不过知情的可能性也不大。那舒家的先祖从未提过什么珠子的事,理应不是他放的。”陆追有些苦恼。

    月儿湾地势极高,盘龙枕水冒紫气出祥云,是有帝王相的陵寝之地,可唯有一处地势低洼古树盘绕,终年不见天日,风水有些丧气。

    为了镇这丧气,陆府的主人便派人修了那处庙宇,舒云也是工匠之一。只是庙宇刚刚完工,还未等将菩萨请回,敌军便已兵临城下,暂时顾不上这头。

    “那座庙空了很久,”陆追道,“到了最后,舒云听到白玉夫人已死于战场,尸骨无存,只有衣冠入了冥月墓的消息后,内心悲痛,便找机会将白玉雕像放在了那座空庙中,想要替她招魂。”

    “不怕被人夺走吗?”萧澜问。

    “当年修建庙宇的工匠,那时只剩下了舒云一人,其余都被陆府的主人毒杀。”陆追道,“而那时陆家已倒,陆府的主人亦不知所踪,无人知其下落。”

    为了能将心爱之人的魂魄带回海岛,舒云便将玉像放在了月儿湾,期盼地下那座衣冠冢的主人能明白自己所想。只是陆家虽倒,乱世依旧,兵荒马乱的年代,一旦离开,想要再回去月儿湾,也成了一件难事。

    “许多年后,年迈的舒云也曾派人来过这里,寻找那玉像的下落。”陆追道,“据说那些人打听了许久,后来才得到一个不知真假的线索,说白玉夫人的雕像被陆家人带进了冥月墓中。”

    “所以也仅仅是‘据说’而已。”萧澜道,“算不得什么线索。”

    “有总比没有好。”陆追下床,“收拾收拾,先去那白玉夫人的墓室看看。”

    下人送来早饭,青青白白很清爽,陆追咬了一口馒头:“看不出来,你一个人的日子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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