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府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内。

    郑元手持青霜剑,正在练功。这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楚依依则着一身白衣,在旁拨弄琵琶。未施粉黛,清丽动人,她眉眼含笑,用音乐配合着这剑的一招一式。

    郑元一个箭步直上云霄,空中斩下四周的荆桃,那飘零的花瓣便如倾盆大雨般,洒落在这郎才女貌的画卷中。

    “将军---”仆人甲快步的闯入这郎情妾意的画面中。

    “什么事?”郑元停止练剑。

    “相国府的杜小姐送东西来了。”

    楚依依眉头微蹙,略微不悦。

    “什么东西?”

    “两个美女还有一封信。”

    郑元瞧着楚依依,这两人的目光相撞。楚依依装作漫不经心收起琵琶。

    “把信给我。”

    郑元打开信封,信上赫然出现杜娉婷潦草的字迹:

    两个绝色美人换我父亲一命,你不亏吧?天底下最亏本的买卖,不用感激我!

    杜娉婷上

    .....

    郑元微微皱着眉,将信纸递回给仆人,不悦地说:“把人送回杜家。”

    仆人甲讪讪离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过来说:“将军,不好啦!那两位美女不肯走,正在门口撒泼。”

    郑元对楚依依道:“我去去就来。”

    “将军,让妹妹跟你一块儿去吧。”

    郑元点头,两人朝着将军府门口的方向走去。灵芝和孟清清正在同门口的侍从理论,见到郑将军出来,她们两个欢天喜地地冲着他跑过去,

    “将军,门口这厮太没眼力了,硬是不是让我们进来见你。”孟清清首当其冲的告状。

    “你们是从杜家来的?”

    孟清清挤到郑元眼前,媚笑道:“什么杜家呀,不是将军您派人找的我们嘛。”

    “本将军几时这样说过?”郑元环顾周遭的仆人家丁,众人都摇着头。

    “呀,将军您可真坏,还故作不知道呢,不是您派自己的表弟,来金凤楼选美女做小妾吗?”

    众下人都偷笑起来。郑元的脸庞闪过一丝尴尬。

    “金凤楼?笑话,将军怎会看上你们这等资质的女人。”楚依依取笑道。

    “呵,好大的火气,你是谁呀?我跟将军说话呢,轮得到你插嘴?”

    “将军是我哥哥,自然有我说话的份儿。”

    孟清清不满地望着楚依依,可怜地朝郑元撒娇道:“将军,您要是不要我们,让我们上哪儿去呀?”

    “谁把你们弄来的,就去找谁。”郑元冷淡地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将军!诶,我不走..”

    两个人过来拽孟清清,她拼命挣扎着喊:“我孟清清死也要死在将军府....”

    这时,一旁许久未开口的灵芝突然跑去挡在郑元面前,噗通跪倒在地。

    “姑娘,你这是何意?”郑元欲扶她起来。

    “将军不用怜惜灵芝,只恳请将军听灵芝说几句。灵芝自小无父无母,卖到金凤楼当丫鬟使,什么苦罪都受过了。昨日若不是将军府的人出手相救,灵芝可能已经命丧黄泉。灵芝感激涕零,恳请留在府上当个小丫鬟,好报答将军府的恩情。”

    “不必,我家将军不曾派人去过金凤楼,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楚依依不以为然的回答。

    “灵芝知道自己的身份下贱,不管昨日的事是不是误会,相识便是”

    一种缘份,灵芝是真心实意想为将军府干活儿。”

    说完,又向郑元和楚依依磕了两个响头。

    “罢了,先让她们留下吧。”郑元转头温柔的对楚依依说:“正好你身边缺个伺候你的丫头,我看她性情大方温良,是个合适的人选。依依你觉得如何?”

    楚依依淡淡的瞟了一眼灵芝,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说:“妹妹没有意见。”

    这一幕幕都被前来探察情况的春香瞧见了,她偷偷溜回相国府,张皇失措的跑进门,杜娉婷正将一串葡萄送往嘴里。

    “小姐!”

    “什么事?”杜娉婷把葡萄放进嘴里。

    “哎呀,小姐,您还有心情吃葡萄,大事不好了。”春香摇着杜娉婷的肩膀,“我看到灵芝跪在将军府门口,将军正在教训她呢。”

    “啊?”杜娉婷嚼了一半的葡萄从口里掉在地上。

    “还有将军的红颜知己,正在骂灵芝哩...哎呀我就说这个办法行不通嘛,小姐。”

    “太过分了!这郑元太嚣张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杜娉婷放下手中的葡萄,愤懑地说:“好心没好报,走,咱们找他讲理去。”

    春香急急地拦住她,“小姐,郑将军怕是知道小姐在青楼做的事了,您再去火上浇油,他更不会放过老爷了。”

    “阿西吧!”杜娉婷挠着头发,抓狂的叫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

    “小姐.....要不您就去跟郑将军道个歉吧。”

    “道歉?那不就等于承认了。”

    “您就说您是救人心切,相信郑将军不会故意刁难小姐的。”

    “:啊。”杜娉婷哭丧着脸,在屋里转悠来转悠去,心想:没办法,只好做点自我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