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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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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朱定北费劲地眯起眼睛,在涣散中隐约看清是谁,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张嘴:“阿爷。”

    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来,而后便继续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不知道,他这一醒惊动了多少人,宁衡趴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谁都叫不走,老侯爷愣了半晌,才猛地反应过来,又哭又叫道:“醒了,长生醒了,段大夫,段大夫!”

    老侯爷狂奔而出。

    等朱定北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贞元二十三年正月十九日。

    这之前他断断续续地醒了几次,虽然没支撑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但总算让提心吊胆的众人稍稍看到了盼头。

    老侯爷和老夫人这一个月来饱受折磨,在朱定北的病情稍有稳定之后,饶是强壮如老侯爷也撑不住病了一场,他心中挂念孙儿十分老实休息吃药,过了一夜急热之症便退了下去,但老夫人却是大病了一场。

    歇了一夜,老侯爷再来时只见宁衡还在老位置坐着,看起来便是又守了一夜。

    这孩子劝不听,他只好软声让他去吃了饭再过来。

    宁衡再进屋时,朱定北正半坐着和老侯爷说话,听见声音朝他看过来便笑起来:“阿衡。”

    宁衡脚步一顿,眼圈立刻红了,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步走过来,坐在他床边看着他道:“别笑了,费力气。”

    朱定北瞪了他一眼,虽然脸色苍白,身上的伤也让他浑身无力不能动弹,但精气神却意外地红,仿佛……感觉不到疼似得。

    老侯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去看看你祖母,过一会儿再过来。”

    他见宁衡有许多话要说,也知道这孩子有分寸不会累着长生才让了地方让他说话。哎,这孩子在这里守了一个月,他眼看着都觉得心疼,从前只当他是还没长大可以照顾的长信侯爷,现如今却真真正正地把他当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看待了。

    老侯爷走后,两个孩子半天没说话,好半晌,宁衡才说:“你祖母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吃几副药就会好转。”

    朱定北笑起来,道:“我知道。”

    宁衡这才有了动作,他学着老侯爷一样的动作轻轻摸了摸朱定北的脸,低声说:“你也会好的,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

    朱定北见他眼睛又泛起泪光,心中不免触动。

    这一次,吓坏这孩子了吧。

    宁衡的话还不是安慰的话,他身上严重的伤有三处,一处是在背上,一处在右腿,一处在肩上。前两处他有意地避开了要害,虽然伤口很深但只是严重的皮外伤,可以养回来。只是肩膀上的箭伤比较麻烦,但好在他现在的身体还很年轻,三五年的功夫也就能恢复如初了。

    朱定北却还未彻底明白宁衡心中的难过。

    他不像老侯爷和老夫人一样,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儿孙都有将门亲眷的心理准备,朱定北受伤之后他们也痛苦万分,但大夫确认他性命无忧之后便慢慢平复下来。

    他从宫中赶来的时候,朱定北已经被包扎打理,但饶是如此,换药的时候那伤口的惨状依然让他心中惶然。好几次连他的师父都说他没救了,但他和老侯爷都不信,老侯爷说三年前那些庸医也说长生死了,救不回来了,可到最后他还是挨了过来。

    长生不想死,他不会死。

    而最终,他也确实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当时他看在眼里,体会到了人生第一次的恐惧,哪怕现在看着对他笑的朱定北,他仍然觉得恍惚。

    前半个月的时候,朱定北背上的伤使得他不能躺下,只能趴着,时时得有人扶着他免得压到肩膀上的伤处。后来伤口结痂了,有几次换药,昏迷中的朱定北依然会痛的浑身缩起来。

    只是一个月时间,他原本红润长肉的身体日渐消瘦,到现在,和皮包骨头都没有差别,手腿上的血脉都像是贴在皮上鼓出来了一样,脸上一点血色都找不到。

    那该有多痛,宁衡想象不到,也无法替他承受。

    朱定北见他一声不吭地快要哭鼻子,赶忙说道:“楼二和秦奚是不是来过了?有两次我听见鬼哭狼嚎来着,是那两个小羔子吧?”

    宁衡点点头,“楼大和贾十一也哭了。”顿了顿,他低声说:“我,也是。”

    朱定北笑出声来,眨了眨眼睛说:“长信侯爷的哭脸百年难见,我竟没有看到,要不然,你现在哭一个给我看看呗。”

    宁衡:“……”

    他捏住朱定北的鼻子,说:“没有第二次了。”

    不论是他哭,还是他受伤。

    宁衡沉了沉眼睛,语气郑重。

    一个月的时间,老侯爷费尽心思,刑部立案皇帝亲口吩咐,多方探查,却也没能找出真凶。

    而贞元二十三年正月二十七这日早朝,兵部尚书常寿安有本启奏:——“臣具本参奏前凉州金城驻将一品将军李平,通敌叛国,陷害忠良!”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炷香折合现在是2分30秒。

    第113章 卖国通敌

    朱定北醒后两天,老侯爷都不忍问起当日孙儿所遭受的情况。还是朱定北主动将当时经历一一述说,而后问起他昏迷后的情形。

    老侯爷听罢,沉默了半晌,没忍住哽咽道:“苦了我的乖孙儿。”

    若非孙儿机智果断,在百名训练有素的杀手手下他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想及那日在荒山中,血迹滴到他脸上,才让他抬头发现了绑在树上的几乎没有脉搏的孙儿,当时他心中就像被剐了一块一样,若是他晚来一步,长生就救不活了。

    如今听他说来,便如身临其境,又是后怕又是仇恨。

    他便将朱定北昏迷后的事情说来。

    当日水生快马拼命回城求救,他们赶来之前长宁山上的残兵已经与还未退散的杀手交手。那些人都十分精心培植的死士,在被擒之后立刻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他们遍寻不到朱定北的……身体,下河,密林,甚至挖地三尺——他们都怕朱定北已经被埋尸——找到日落时分,朱定北捂在伤口上的泥土完全凝固脱落,这才因血迹滴落让老侯爷找到了他。那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大夫当初给他吃下人参丸,又止住伤口的血迹,匆忙将他送回了长宁山庄。

    说道此处,老侯爷也满是后怕:“幸好你当时匆忙,用泥土堵住了血,不然……”不用等到他找到人,孙儿的血都要流干了。他抹了一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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