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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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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兄询问他出战的事迹。滕秦平的讲述平淡无奇,但还是让几人听得一惊一乍,连连惊叹。

    朱定北叹了一口气,有些羡慕这些孩子的鲜活。

    战场啊……那久违之地已经许久不曾入梦了。

    宁衡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了些。

    朱定北回头看他,见他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腕,低声道:“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朱定北愣了下,宁衡说的太认真,一时间让他有些失神。

    半晌,他笑起来:“回个屁,小爷在洛京混得逍遥自在,先把我阿爹阿兄没享的福好好过把瘾再说吧。”

    他笑得吊儿郎当的,甩开宁衡的手翻身上马,低头对他道:“走,咱们去溜溜。”

    宁衡上马,不忘叮嘱道:“不要骑太快,颠着脾胃不利养生。”

    听他说的老气横秋的,朱定北叱了声,一夹马肚子先行一步。

    楼安宁在后面大叫道:“长生!你太不仗义了,我有话跟你说,你等等我呀!”

    几人连忙上马,追随而去。

    刚吃了十分饱,都不敢快马疾行。

    马儿闲步,时不时低头吃草,艳阳高照,初夏的风清新柔和,吹得人舒服得犯困。

    楼安宁把定小马崽的事情说了,立刻得到秦奚的大肆赞同。

    朱定北对自己人一向大方,故作迟疑逗得他们着急得脖子都红了,才松了口,许诺给他们每人一匹。

    滕秦凉可惜道:“咱们过几天就要回平州了,不然等马崽儿长大些,我厚着脸皮也能抱一头回去呢。”

    “僧多粥少,千万别来凑热闹了。二表兄你在军营里混的战马想要多少没有,别占我们便宜啊。”

    秦奚大叫。

    楼安康奇怪:“不是说要道五月末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平州……”

    滕秦平摇了摇头,“平州还算太平。只是阿爹的奏请批复不下来,朝廷正忙着鲜卑徙民的事情,在洛京也是耗时间,只能先回去再作打算。”

    见他不痛快,贾家铭看了看几人,轻声道:“现在时机不好。我听家里说,中书已经已经拟诏恩准鲜卑府增设十万驻兵,调任并州驻将樊问樊将军为五营之将,常驻鲜卑府。”

    贾家铭的父亲是中书令,掌管起草敕诏的中书省,从他嘴里出来的消息一定不会错。

    给鲜卑调了十万兵马,又有徙民这样劳民伤财的大事,要给平州府调兵今年是不可能了。

    滕慧没有打听到这样确切的消息,但走访洛京同僚时已经明白事态没有挽回的余地,才会就此收手。如今有了贾家铭此言,平州增兵无望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朱定北的眼睛闪了闪。

    樊问,他的老熟人了。

    这老家伙霸道苛刻,在军中只对他爹服气,向来不把他这个朱家军少帅放在眼里,从前没少给他添堵。没想到,他和他阿爹深陷乱军之中时,是他带他杀出重围才算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惜,他不能听他的话就此远盾苟且偷生,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想起故人,朱定北心神不宁,听耳边一声大吼才回过神来。

    “……长生!”

    只见楼安宁鼓着嘴看他,“魂飞到哪里去了,喊了你几遍都不答应。不会是在马背上睡着了吧,再世宰——猪小侯爷!”

    他故意拉长声调,把自己和小伙伴们都逗得乐呵。

    朱定北没好气道:“叫我干嘛?”

    “嘿嘿,我们刚刚在说呢。阿衡说你们在西郊的汤池子已经建好了,咱们正好赶在腾家表兄走之前去玩,你看怎么样?”

    朱定北哼了声,“这种事你问阿衡不就得了。”

    他看了眼不做声的宁衡,大方道:“你们想去暖场我当然欢迎啦,不过小本生意刚开张,都给我记着带一份贺礼才行。”

    几人哇哇大叫起来,直说朱定北死性不改抠门之极。

    笑闹起来,又是一番纵马追逐,直到日落西斜才打马而归。

    第36章 釜底抽薪

    西郊温泉之行约定在五月上旬的休沐。

    进入五月,贞元皇帝一改之前的温吞小心,雷厉风行地定下鲜卑徙民由豫州和荆州各迁五十万民众入鲜卑,再从雍州,并州,幽州,平州各迁徙三万边民迁居鲜卑府。

    此六州迁徙民众的来处由各州州牧拟定呈报。边民先行,百万民众在后,务必确保徙民在十月入秋之前入主鲜卑,不得延缓!

    此道诏书呈令圣旨,当廷宣诏,竟无一丝回旋之地。

    荆州和豫州州牧暗暗叫苦,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叩谢领旨。

    这道诏书竟然与之前所商议的从一州迁徙百万民众的方向不同,而是分了两股,择定荆州和豫州。

    大靖内陆的人口大洲当属扬州,广州,荆州,豫州。

    其中扬州最为富庶,广州次之。

    而荆州和豫州位置偏北,距离鲜卑更近。

    两州州牧四处打听,获悉这道圣旨由皇帝亲题,中书令贾怀恩誊写,门下侍中令高鹤复审,宰相董栋梁协从拟议,一夕定论。而在此之前,荣养在府的青龙阁陈阁老曾与陛下密谈整整一夜,两人说了什么就连皇帝身边的东升总管都不得而知。

    事成定局,那么该由州内何处迁徙让州牧们焦头烂额。

    迁徙边民早之前便有征兆,边境四州的州牧都有所准备因此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倒是苦了荆州州牧和豫州州牧。

    遍访同僚老翁不在话下,荆州州牧还给青龙阁老陈府上递了拜帖,可惜陈阁老年迈多病,需静养家中不得忧思,是以无功而返。

    明白人都知道这是托词。

    陈阁老明哲保身,荆州和豫州的州牧心中不忿:当着陛下的面倒是康健得很呐!

    贞元皇帝只给他们五天期限上呈徙民议定奏本,州牧们竞相奔波,这日朱定北从国子学回府时还听闻白日里荆州和豫州的州牧到镇北侯府上拜访。

    “他们来做什么?”

    这两州州牧素来和他们朱家没有牵扯,这么巴巴地凑到家里来,是嫌朱家在陛下面前露脸不够勤快么。

    朱三管家也瞧不上眼,说道:“豫州那个姓云的,娶了窦家的姑娘。少爷还记得窦长东将军吗?他从前是侯爷亲部,侯爷离开凉州往鲜卑去的时候把他提拔上来做了二品将军。说是来走亲,前一阵子又上哪儿去了?这会儿临阵磨枪找上咱们来,偏还不上道的把荆州那个出了名的没脸没皮的左仁也带来!好事没见着,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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