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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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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军中确实也有这样的弓弩出现,一射七箭杀伤力巨大,但上箭的速度太慢,不能够打前锋,因此弩被做得很大,射程很远,只起到辅助功能。朱定北比旁人更知道今后二十年兵器的发展,甚至每一个兵器他都能亲手做出。

    他如今分不出精力做这些,军中战事也无凶险,朝廷攻下鲜卑后也不敢再冒进,武器更新上的需要不甚迫切。但面对有楼家兄弟,他却不会吝啬透露一二。

    楼安宁道:“阿兄的想法很好,但这样的弓弩在战场的实用性却未必会高。”

    楼安宁更爱农用民工的工器,但兄弟二人一起受教,对于兵用工器虽说没有楼安康有天赋,但却也十分喜欢。此时自然不是唱衰兄长的作品,而是实事求是。作为改进的人,楼安康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弊。

    他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如果做小了做前锋之用,如今的弓弩已经够用了,这个弓弩上箭速度太慢,会耽误战机。但用在后峰,就势必要把弓弩做的极大极重,负担起足够远的射程。杀伤力如何暂且不能估计,但要做的话,射箭的精准度,换箭的速度还有很多东西都要计算再计算。”

    “而且……现在战事火雷是主力,其实对于战事而言,这个弓弩做成了,辅助性的意义其实不大。”

    楼家人秉性务实,楼安康又少了一分胞弟的潇洒跳脱,多了一分谨慎,正是因此,才会觉得失落。他并不愿意放弃钻研了一整年稍有成效的兵器,但对自己所做的东西却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自从成孝皇帝年间火雷被改进运用于战事,冷兵器的在战事中慢慢退居次位。工部司械司更是以火雷改进为主,弓,弩,投石车,刀剑枪盾虽然也不曾懈怠但投入日渐削弱,楼安康又对此最感兴趣,才有这样的烦恼。

    朱定北揽着他的肩膀,凝眸看着秦奚乐此不疲地上箭,发射。“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任何一个东西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多一分防守也同样是多一份胜算。打战可不单单只靠攻打,防守更为重要,若是这个弓弩排兵布阵的时候用得恰当,也未尝不是一个神兵利器。”

    “真的吗?”

    他赤城热烈的目光让朱定北一怔,不由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当然。我可是以后的大元帅。”

    正在搭箭的秦奚闻言,噗地一声,回头捧腹道:“哈哈,长生你要当大元帅?哈哈,史上第一细皮嫩肉的元帅吗?哈哈,笑死我——”

    贾家铭扣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示意:上次还没揍够么。

    秦奚讪讪住口,赔上满脸笑容。

    朱定北也懒得和他计较,继续和楼家兄弟说道:“设想一下这个弓弩若是做大,重量和大小只要有轮车问题就不大。其他问题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克服或把弊端尽可能地降低。”

    见几人看向自己,秦奚也放下弓弩认真听起来,朱定北手撑楼安康的肩膀,露出一副老神在在又不掩得意的表情。“第一,它上箭速度慢,其实这个问题完全可以换一种想法。如果把这十箭设下限制,每次只发五箭,第二次发箭后原先的箭矢完全来得及补充。又或者,”他拿过秦奚手中的弓弩,比划道:“做成上下两层箭槽,是否可行。”

    楼安宁兴奋叫出来:“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

    楼安康抓住胞弟的手,示意他不要打断。朱定北摸了摸小弩,腹部的茧在木器上滑动时略微坚硬的感觉让他觉得安全,“第二,瞄准度不定。如果用轮车辅助,用滚轴滑轮,能否让它八方转动,可以面向任何地方?”

    说道兴头上,朱定北干脆用木箭削尖的箭头在地上画了一个简略的图样。

    “第三,杀伤力。在战场上,不论是士兵还是武器的杀伤力,其实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他本身,而是战局和统帅。打个比方,若这把十射的弓弩射程有千尺,附以火油,足以跨越城墙火攻敌军。别看火雷杀伤力大,但他同样有负面的危险,我军也很难避免不被误伤。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说这仗打赢了,有脸说是胜仗吗?”

    秦奚大为震动,张口就喊:

    “说得好!”

    秦奚喉咙一抖,岔了气呛得咳起来,回身看声如洪钟抢了自己说词的人,可不正是楼宁楼尚书。

    “阿爷。”

    兄弟俩异口同声,迎了上去。楼尚书哈哈而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听起的,此时看向朱定北的目光有楼安康兄弟一般的火热,“这位小哥是哪家的孩子?方才说的太好了。”

    楼安宁抢着道:“阿爷,这是镇北侯府的世孙,朱定北,我和阿兄的好兄弟。”

    楼尚书愣了下,心中暗叹:可惜了。

    这般风姿,纵马沙场。但他心如明镜,这孩子成了镇北侯府的世孙,哪怕在军事上造诣再好,怕也不会得皇上的重用了。

    “好孩子。”楼尚书拍了拍朱定北还很瘦弱的肩膀,“我听闻你自小随军,果然是朱家男儿,对兵武比旁人都了解。方才那些想法就非常好,也帮了安康大忙了。”

    朱定北笑起来:“工器如不异想哪有天开,安宁也说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好,好一个异想天开!”楼尚书笑得开怀,“若不是打不过你祖父,我可真恨不得把你带在身边。小侯爷若是立志工器,定是我大靖之福啊。”

    朱定北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深了深,“楼爷爷过誉了,我可是答应我阿爷要做一个精通吃喝玩乐的纨绔,把我们老朱家几代人都没有享的福都享了。”

    楼尚书顿住,没想到这样小的孩子竟已是个明白人。

    他微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朱定北的肩膀不再多说,对两个孙儿道:“差不多该请朋友去用餐了,不可贪玩。”

    临走,他不由多看了朱定北两眼。这个后生比他祖父,父亲都更有灵性,却只能被约束在这洛京,安定那位的心。

    出了楼家,朱定北和宁衡同乘马车。宁衡是一品侯爷,出行的车马规格甚高,里面一应器物俱全,哪怕是腊月,车内也温暖如春。朱定北也懒得骑马受罪,上了马车,便急吼吼地找出车上放置的小食,嘟囔道:“怪不得安宁和他阿兄总往你府上跑,这厨子的手艺比我府上的还差劲。”

    宁衡知道他没吃饱,见他吃得急,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太医说楼阿爷饮食要淡。”宁衡主动解释。

    “唔。”朱定北灌了一口茶,对刚刚的抱怨也有点愧疚。

    不过以他的皮脸很快就当做没有说过这话,转而道:“楼尚书家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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