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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吃包住包暖床 作者:酒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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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直到窗外开始明亮起来,他一拍大腿站起来,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苏建辉破天荒的跟公司请了一周假。

    经过一整天的消化,酒劲儿过了,其实他心里好些事儿已经淡了很多。但,并非是他过得去良心的坎儿想原谅西泽洋,而是他觉得他得赶紧把西泽洋这个人忘了,就事儿忘了这段和比自己小一轮的孩子谈恋爱的荒唐经历。

    这段时间,他偏离了预设的人生轨道,既然意识到了错误,他得赶紧纠正回来。

    所以他想,他总看见西泽洋不是个办法,他得首先离西泽洋远点儿。好吧,说白了就是他想出去躲一躲。

    拉着行李出门,站在电梯口等电梯,西泽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电梯门上映出西泽洋苍白颓废的脸,苏建辉视若无睹,没有回头。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门,苏建辉刚迈进一只脚,却猛地被一股力拉了出来。

    “建辉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只是想让她拿到孩子,是她不听话。有人给我出主意说有个东西一针下去她就能听话,我当时没想到是毒品,也没想到他们会把事情做绝。我承认,她死了,我很高兴,但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害死她。”

    拉杆箱卡住门,电梯发出报警的声音,苏建辉面无表情地推开西泽洋,终于还是把昨天没忍心直接说出口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我们分手了。”

    西泽洋浑身一震,骤然安静下来,整个人像被下了定身咒,忘了反应。

    苏建辉走上电梯,门合拢的间隙,西泽洋失魂落魄地呢喃了一句话,传进苏建辉耳朵里只剩下模糊的半句,魔咒似的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他说:……我赔给你……

    脑袋一股股地钝痛拱上太阳穴,苏建辉走出小区深深吸了口,冬日里干冷的空气钻进鼻腔,皱疼的脑袋终于觉得轻松了些。

    出小区门口十米处立着出租车后车牌,苏建辉提着行李箱走过去,等客的司机降下车窗探出头来问:“先生您去哪儿?”

    “机场。”苏建辉拉开车门,空调的躁暖迎面而来,他忍不住捂住嘴咳嗽起来,司机好心递他一瓶矿泉水,他很感激却客气地拒绝,声音干涩嘶哑地说:“不用了,谢谢您,麻烦去机场。”

    司机一听沉吟了一下说:“先生您几点的飞机啊?刚听完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加雪,飞机可能又得延误。”

    从司机瞧望着他的眼神和说话的态度苏建辉觉得司机似乎不太愿意去机场,想想自己去哪里也无所谓,他叹了口气,说:“那去火车站吧。”

    “得嘞,您去北站还是西站?”

    苏建辉没有目的地,茫然地望向车窗外,望向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望向冰寒料峭里耸立着的高楼大厦,望向楼宇锋利的外表内藏匿着如同蚂蚁大小忙碌着的人们。平日里他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今天他却跳出来看着他们的忙碌觉得可悲。

    让西泽洋打乱了的人生,现在想扳回正轨,他忽然想不起他之前的执着是想要得到什么,他失去了方向。金钱、地位、父母眼中的赞许还是亲朋的钦羡?他竟记不真切了。

    “您看哪儿方便就去哪儿吧。”苏建辉说。

    司机见他实在太好说话,好像去哪儿根本无所谓似的,不由追问了一句:“您这是要……去旅游?”

    苏建辉对着后视镜里司机注视的眼睛点了点头,答:“嗯,是啊。”

    他不愿意多说,在外人面前他习惯把自己武装的密不透风,既不透露心事也尽可能态度周到。

    司机却觉得这小伙子态度客气有礼想跟他多聊两句,又问道:“听您口音里有点儿南方味儿,您来b市不少年了吧?”

    苏建辉对司机有些刮目,笑了下,说:“您好耳力。”

    普通话学得再好也撇不去家乡的痕迹,司机不提他都快忘了他并不属于这个城市。

    从大学离开d市,在b市已经进入第十五个年头了。被司机提起,苏建辉忽然怀念起家乡那个温暖湿润的小镇,心里燃气一朵小火苗。

    曾经他深恶痛绝的那个地方,缓慢落后,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看不入眼,拼了命地想离开,也在举家搬离后再没有去看一眼的那个他成长起来的地方。

    这些年他让自己太忙碌,忙到没时间停下来感慨,没时间怀念。既然停下来失去了方向,那就回到原来的□□去把方向寻回来,这才像他苏建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赔给你(2)

    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跨越两座城市之间的三千多公里,气温直升了快20度,苏建辉皮肤的温度也灼热起来。

    火车到站,苏建辉换上单衣,在乘务员不耐烦的催促声中他一手捂着嘴不断地咳嗽,一手拉着轻巧小型行李箱,步履沉重且缓慢地往外走,仿佛下一步就要跌倒在地却被拥挤的人流推出车站。

    凭着对这座城市仅存的那么点印象,他拖着虚晃晃的身体,在医院门口被护士扶到了点滴病房。

    好死不死的,一出来就得了一场重感冒。第一宿竟然是躺在医院里过的,苏建辉从窄小的病床上醒过来,望着医院泛黄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自己上次得感冒严重到需要来医院吊水的程度已经遥远地他都记不太清,以至于生病时虚弱脱力的感觉自己都感觉不太熟悉了。也活该他遭这份罪,放着三个小时直达的飞机不坐,非要坐这一天半才到的火车回来。

    从医院爬出来,他找了家最近的酒店住进去,在酒店里足足窝了三天,才重新适应了家乡的水土,从重感冒抽身出来,然而短暂的假期已经过去大半。

    苏建辉去了镇上自己读过的中学,学生已经开学,他去得时候正在上课间操沿着操场跑步。看门的大爷换人了他没能进去,只好绕着学校外墙转了一圈。

    徘徊到学校对面一百米处回家的公交站牌前,苏建辉恍惚看见了十五六岁时的他,拿着傲人的成绩单翘首以盼回家的长途车,想象母亲赞许的目光和父亲眼中透出的对未来的期待。

    而现在又走过一个十五六年,同样的车站等待同一班车,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不断浮沉的却是他的小公寓。用钥匙拧开门,窝在沙发上捧一杯咖啡看着午夜档电影的那个人,兔子似地跳下沙发向他跑过来的样子。

    已经是请假出来的第六天了,他仅剩这一天就不得不回去,该抓紧时间到处走走看看。但事实上,他站在锈迹斑斑的站牌下,眼前一辆公车开过,直到有三五成群穿着校服的孩子站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聊着天,他仍不知道自己该等哪一班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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