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 第20节

      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20节

    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20节

    王壤满意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刚一离开,便问道:“你之前说我们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

    禇风点点头。

    “你跟彭疏逸从来没做过?”

    禇风略一思量回答:“用过手。”

    王壤哈哈笑了起来说:“彭疏逸还真是头猪。”

    被骂作猪的彭疏逸终于与陆海辰和解,和解的代价是陆海辰帮他查找禇风的下落,而他只用每天给他做一顿晚餐。

    彭疏逸去做晚餐了,王壤在享受自己的可餐秀色。与禇风接了一个绵长的吻,他的手在禇风身上摸来摸去,禇风急急推开他,嗔道:“来不了了,别动我!!”

    “我不动你,就亲一亲。”王壤低下头去亲他,专挑他敏感的部位,亲得他出火。

    “亲……也不许亲。”禇风艰难的说。

    王壤笑道:“不亲就不亲,我来帮你。”

    “别碰我!!”禇风的脸胀成猪肝色。

    王壤看着他发笑,“你明明想要,不如……”

    他在禇风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禇风要把他推开,他哧溜一下滑进了被子里。没过一会儿,禇风双手绞着被子,喉咙里直冒烟。

    “别再弄了!我受不了了。”禇风梗着脖子喊,只隔床被子,他似听不见,把禇风一次次抛向云端。以至于禇风不知道是怎么停下来的,停下来时已软成一摊水。

    王壤爬上来,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和眼角的泪,随之吻了他。

    禇风觉得有黏黏的东西流进自己喉咙里,之后他坏笑着说:“流了好多。”

    禇风明白过来流进喉咙里的是什么,声音沙哑的说:“你真坏!是最坏的那个。”

    王壤却贴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可说不出来这三个字。”禇风努努嘴。

    “没关系。”王壤说:“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

    缠绵的爱意犹如皎洁的月光照s,he进心里,皎洁的月光照s,he在大地上却没能传递爱意。

    有些事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必说白,有些事说白了也未必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海辰欢欢喜喜的吃着彭疏逸做的晚餐,彭疏逸边吃边看着他,心想这人看着挺ji,ng明怎么这么傻,被打一顿,一顿饭就能搞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网审人员的举个爪

    第50章 如果3

    据说人脑的运用率最多不超过10%,然而生物学家的最新发现表明,人在处理声音的过程中就需要整个大脑的配合。

    人脑对信息的存储、记忆、识别、比较、重组、构建和创造过程形成意识,意识支配和指导人的一切活动。

    人脑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每个行为的背后都有一连串复杂的运算。

    王壤跟颜好通过一次电话,颜好简述了对禇风的诊疗经过,用了多次痛苦煎熬等词语,是一连串连锁反应,使他患有轻度抑郁症。

    颜好认为他是禇风痛苦的根源,并建议他俩最好先不要见面。

    他很难想象禇风是怎样与自己度过过去三年的,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三年后对他亦平静的给出不恨、不原谅但理解的答案。

    一个不是非好即坏的复杂的答案。

    他不由的想,如果他当年坚持让禇风治疗因yin郁引发的阳痿会怎样?他能免受几年痛苦吗?

    或者他没对禇风做使他痛苦的事会怎样?他俩是不是就能平和顺利的在一起呢?

    再或者他没对他父亲做出那样的承诺又会怎样?他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彭疏了逸呢?

    如果——可以无限延伸,但于事无补。理智的人不该纠结过去,而是把握现在。

    美好的爱情引人向上。它让人变得积极、勇敢、坚强、宽容……让人自爱、爱人、爱整个世界。

    它消除隔阂、打破界限、跨越一切障碍,超越人们的普遍认知和所有学科,是能让个体继而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存在。

    王壤从中获得了力量,他想禇风应该也是这样,才会与自己达成和解,尽管他还是无法说出那三个字。爱情始终是伟大的。

    王壤借着柔和的晨光描摹禇风的眉眼口鼻,如此想着。禇风还在睡觉,他起床去洗澡洗脸刷牙,穿上衣服之后,再回到床边,依依不舍的注视了禇风一会儿。

    “小风……”他低下头去对着禇风耳朵吹气,禇风半梦半醒的挠了挠自己耳朵,叫他别闹,他接着说:“我要去上班了。早餐,你醒了自己叫客房服务,中午我再回来陪你吃。”

    禇风敷衍的答应了。他趴在他身上,揉了揉他的头发和脸蛋,接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禇风累极了,王壤刚走,他马上又睡着了。这一睡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他总觉得王壤才走没多久,可他很快就回来了。

    他从被子里把禇风捞起来,不让禇风睡觉。禇风哼哼唧唧不肯配合,“你去上班,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又钻回被子里。

    “你没吃早餐是不是?”王壤气笑了,“我回来就是监督你吃早餐的。”

    禇风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不吃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午餐。”

    “不吃可不行,对身体不好。”王壤再次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你怎么这么困?嗯?昨晚累着了吗?”

    禇风一脸餍足的回味着头晚俩人的亲密互动,他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埋汰道:“你就是太缺乏锻炼了。”

    可不是缺乏锻炼!几天前去水上乐园玩一遭,腰酸腿疼,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禇风被他敲醒了,睁开眼睛来,被窗外灿烂的阳光晃了一下,于是迷迷瞪瞪问道:“几点了?”

    王壤笑了起来说:“太阳都晒你屁股上了。”

    “唔!都中午了吗?”禇风惊呼,“你不会已经上完班回来了吧?”

    “你说呢!”

    禇风完全没想到自己睡了睡居然睡了这么久,没有噩梦侵扰,睡的就是踏实。未免太踏实了?他红着脸爬起床,赶紧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王壤笑呵呵的跟在后面,在他刷牙时环住他的腰。

    他早上起来都一个德性,禇风见怪不怪了。但曾经的禇风没有反应,现在的禇风有。

    被他撩得难受,禇风草草刷完牙,反过身来,揪着他的西服对襟,把他往后面推,推到墙边停下,警告道:“小心惹火烧身!我在这里就把你给办咯!”

    “好啊!”王壤笑着把他搂住,紧紧的与自己贴在一起,贱兮兮的说:“你要是办不了,我还可以代劳。”

    “谁说我办不了?”禇风朝他眨了眨眼睛,随即磓过去与他接吻。

    王壤被他撩得浑身发热,在干柴即将烧出烈火时,他把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的他推开,他还要贴过来,他搭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近身。

    “早午餐都没吃,你肚子不饿?”王壤问。

    被他一问,禇风还真肚子饿了,但是有美色在前,还吃什么美食。

    他抓着王壤的西服不放手,还一脸痴迷的样子,王壤气得直笑,“才起床,衣服还没穿,就开始耍流氓,你这里好了后,反应太强烈了点吧!”

    他瞅了瞅禇风的下面。他不瞅还好,他一瞅,禇风觉得更难受了。

    “是你先惹我的。”说着他又往王壤身上贴过去,与王壤接了个绵长的吻,王壤都快吃不消了。

    “我知道错了。”王壤把他推开,郑重的说:“下午还有事,我们不能耽误事。”

    禇风问:“什么事?”

    王壤却不说,催着他去洗脸穿衣服。王壤让他穿正装,出去后,带他去他以前常去的餐厅吃午餐,怀旧了一下,之后带他去到一栋写字楼里。

    禇风站在投资公司的金字招牌前,疑惑的问王壤,“你不会现在就带我来见你爹吧?”

    禇风想起王景业不由的害怕和紧张,王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回答,把他带进公司里,径直去到总裁办公室。

    “这个名字,取自ce,明白了吗?”

    王壤关上门,把禇风推到老板椅上坐下,禇风问道:“王储?”

    王壤双手撑在老板椅两边的扶手上,低下头来看着他,无比真诚的说:“my prince,这是完全独立于我父亲的公司,我们俩的公司。”

    禇风好奇,“你什么时候开的?”

    “很久了。”王壤回答:“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筹划,毕了业便注册营业。”

    “还记得我手头紧张的那几年么?那时,我把能动用的大笔款项全投进这家公司,投资了几个短线项目,做出了点成绩,才有了现在的规模。现在这家公司管理着两支人民币基金,管理资产总额二十亿元。”

    禇风大吃一惊。纵然他与王壤共同经历了他的落魄时期,也知道他在创业,但他创的什么业?怎么经营的?完全不知情。

    王壤总是在忙,很少跟他讲工作上的事。他稀里糊涂过了与王壤同居的三年,连家小公司都管理不好,而王壤除了完成他父亲安排的工作,还独自开起一家规模不小的投资公司。

    他在感到惊讶之余,还因为这巨大的落差感到些许失落。

    王壤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说:“这家公司,我之前一直在暗中c,ao作,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

    “它是我们与我父亲抗衡的重要筹码,如果失败了,它就是我们生存下去的依靠。有了它,我们的生活不会太艰难。”

    王壤挑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与他对视,“但这不是我带你过来的主要目的。我是要你相信,我会全力以赴与我父亲背水一战,尽量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权益,让我们过的更舒心自在。”

    王壤深情的注视着他,之后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接着说:“那几年,辛苦你了。”

    禇风摇摇头,随之一把抱住他说:“我相信你,绝不辜负你。”

    王壤筹谋了那么多年,做出的一切努力,就是切实与他在一起,除了与他在一起,还要做什么呢?还想其它做什么呢?

    王壤想听的就是他这句话,接下来的路艰险莫测,他需要他相信自己,并坚定信念。

    俩人抱在一起畅想未来,左峰敲了敲门就闯了进来,“呵!你俩干什么呢?要在办公室找刺激,好歹把门给锁起来吧!”

    “胡说八道!”王壤回过身去,横了左峰一眼。左峰笑笑,看俩人分开,这才走了进来。

    王壤去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左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禇风还坐在老板椅上。这一情形像老板在接待两名下属,但这俩人禇风可领导不了,于是令他产生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左峰这人没个正形,翘着二郎腿坐着,还划拉椅子转来转去,像只停不下来的猴子。他瞅了瞅二人,笑了起来说:“你俩这是复合了?”好似发现什么稀奇事。

    “要分手了,才叫复合。”王壤却十分严肃,此刻正在评估他能否担得起他所对应的角色。

    那么是谁之前在为分手的事郁郁寡欢呢?左峰还在笑,比之之前笑的更放肆。“那是,这不叫复合!这□□头吵架床尾和是吧?”

    禇风被调侃得红了脸。

    王壤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郑重其事的说:“禇风过来,是决定好了要与我在一起的……”

    左峰大呼,“这剧情发展的太快了点吧?都没个缓冲过渡什么的吗?”这发展的速度,犹如从谷值垂直跳升到了峰值,突然增压,导致负载过重直接爆表,坐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

    身在其中的禇风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不知道左峰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与王壤的感情动态,所以觉得左峰的话说的莫名其妙。

    王壤反问道:“都十几年的感情了,还要怎么缓冲过渡?”若以这份感情的总时长来论,这个结果来的反而晚了,也来的理所当然。

    “说的也是。”左峰回答:“所以你叫我来,是找我来帮忙?”

    自然是如此。

    “是时候与我们那些小伙伴们摊牌了。”王壤没头没脑的说:“小风与他们有许多年没见了,就以小风的名义,请他们出来吃个饭。”

    左峰点点头,表示赞同。

    之后他俩都在打哑迷似的你来我往,禇风还云里雾里,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致表示,到明天他就知道了。禇风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到了下班的点,左峰有事要忙,自己走了。王壤约了公司的几位高管吃饭,禇风一同参加。

    来到酒店里,禇风抱怨说:“你给自己公司取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给我的公司取名时就随随便便,一点都没用心。”

    “哪有?”王壤觉得冤枉,“我都是按我们的名字取的,怎么能说我没用心呢?”

    “还狡辩。”禇风嗔道:“你若取的是rf或者fr,我都没意见。可你取的是cw,害我常常被人笑话开的是wc公司。”

    “有这样的事。”王壤笑道:“我还以为别人会因此想到uous wave[等幅电报]或者cock wire[软体动物],再不济也该联想到联合电视网或者el workshop[通魔作坊]之类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是我思虑不周。”

    禇风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求改名字。”

    王壤自然不会反对,“想改成什么?”

    禇风没想好。

    王壤沉吟片刻,说道:“朗风,开朗的风,你觉得怎么样?”

    禇风问道:“可以吗?”

    王壤回答:“以前不可以,现在没什么不可以。你若不喜欢朗风,也可以改成风壤,风之土壤。”

    禇风开怀而笑,王壤揽着他的腰推他进了包厢里,包厢里的人忽而都看着他俩。禇风不由自主的挣扎了一下,王壤却坚持揽着他。

    酒菜还没上,人也还没到齐,包厢里的人都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俩来了,纷纷站了起来喊王壤王总,到禇风这,有人感到好奇发出询问,也有人认出了他。

    “褚绪,好久不见了。”那人伸出手来与禇风握,禇风与他握了手,却还没认出他是谁。

    “不记得我了吗?”那人说:“我是萧斌。”

    纵然萧斌自报家门,禇风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因而现出窘迫。王壤提醒道:“他是我思辨社团的成员。”

    禇风恍然大悟,这才从善如流喊了声“学长。”

    萧斌因而向其他非出自思辨社团的同事解释这段来历,与禇风在学校里的风云事迹及他与王壤的关系。

    禇风则在回顾一些与思辨社团有关的记忆。那时还在学校里,王壤创办了一个小众社团,取名思辨。

    虽然叫思辨,却不是与哲学相关的社团,而是以这种方式思考自己与社会与世界的联系,进而思考怎样生存这种比较现实的问题。

    回想起来,王壤在那时已展露了自己的野心和前瞻性,大约这就是他所说的筹划。

    他的这个社团人员很少,但个个都是ji,ng挑细选出来的,不是学霸,也是在某方面展现出过人天赋的人才。换句话说,不是他的社团没人参加,而是非请勿入。

    在后来,陆陆续续来的几个公司的职员里,也基本出自该社团,正印证了这一点。

    该社团的活动也不是以闭门造车的形式,仅仅局限于思考,他们以实际行动切身体会去了解社会和世界,再从事实出发进行辨析。

    因为有王壤这层关系,禇风也是社团成员之一。在他刚进入社团的那段时间,王壤常带着成员们进出高档消费场所,了解上流社会的组成形式。

    禇风以他当时的认知,无法理解王壤的这些行为和想法,得不到理解,便会被误解。

    禇风觉得这就是一个富二代带着他的跟班到处吃喝玩乐,只是以社团活动的名义,理由正当好听一点。他们去的那些地方,他都去过,觉得没什么意思。

    其实王壤曾邀请过彭疏逸加入该社团,但因为他抱持与禇风差不多的想法,给拒绝了。

    后来,禇风忙着追求彭疏逸,便没再参加该社团的活动。他虽然是成员之一,但徒有其名。

    酒菜上了桌,所有人围坐在桌边,边吃边聊。或展望未来,或回顾往昔,聊得都畅快欢乐。

    不知是谁先叫了声禇风嫂子,之后所有人都跟着这样叫。王壤询问过他,是否愿意听他们这样叫,他觉得若非心存恶意,嫂子就不过是个称呼,王壤便随他们去了。

    席中有个叫庞多多的,也是思辨社团的成员,但禇风对他毫无印象。他多喝了点酒,借着酒劲说起自己的一段往事。

    禇风对他没有印象,他对禇风却印象深刻。他比禇风晚一届,刚入学那会儿,在社团展会上,他看到男扮女装的禇风,对他一见钟情,还与人打了一架。

    后来得知禇风是男的,他陷入对自己性向的思考。等他终于得出结论,便传出禇风已与彭疏逸交往,他为此郁郁寡欢了一阵子。

    再后来王壤找到他,邀他加入社团,他原本不愿意,王壤告诉他禇风也在社团里,他就这样被骗进去了。

    他在社团里从未见过禇风,直到禇风退学,他都未与他单独说过话,这原本是他的一个遗憾。

    有些话说起来虽然俗套,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比如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虽然他落下一个遗憾,但他在社团里收获了友谊,还因为王壤的赏识重用,获得了一份非常有前途的工作,工作中的伙伴又都是非常好相处的。

    而且过去这么多年,最终他还是见到了禇风,尽管他已成为别人的爱人,尽管他也已有了自己的爱人,他的遗憾终究得以弥补。

    庞多多话音刚落,他旁边坐着的男人便握住了他的手,他笑了起来,笑得灿若星辰。不消说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口中的爱人。他的爱人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宽容。

    禇风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中没有人对此有一丝厌恶,因而想,不是所有人对同性恋都秉持一种态度,有人厌恶,就有人接纳。

    人和人确实有差异,因为有差异才会有不同的思想、见地和处世原则,生活才会有惊喜,才会觉得它奇妙,才会有上帝打开的另一扇窗。

    由不得我们不去包容这种差异,因为差异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

    这种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宴会结束。宴会结束后,禇风与王壤在回住处的路上一直傻呵呵乐着。从中午起床离开到回去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他觉得这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明朗清晰了。

    他不再觉得害怕和迷茫,不再彷徨和踟蹰,相信自己一定能与王壤走到最后,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坚定,而这一切都是王壤带给他的。

    第51章 如果4

    来到酒店房间的门口,王壤拿着门卡的手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在刷开门后,他先打开一条缝,探头看了一眼,之后长舒一口气,便自己进去了。

    禇风正在为他的这些异常举动觉得奇怪,待打开门,看到漆黑的房间里摆成心型的蜡烛后惊呆了。

    而王壤自顾自的朝那堆蜡烛走去。命运再次没有辜负他,没有再设置一些磨人的意外考验他。他不再忐忑和紧张,气定神闲的站在蜡烛中间,朝禇风伸出手去。

    这种把蜡烛摆成心型求爱的桥段太老了,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体会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的。

    蜡烛跳燿的火光,犹如禇风此刻的心跳,他的心里也和火光一样暖融融的一片。

    禇风激动不已。待平静下来,他走进房间,关上门,看着被火光映照呈橘红色的王壤,笑着流下了眼泪。

    王壤的手坚定的横在空中,他走过去,搭着这只手跨进去,与王壤一起站在心型的中间。

    一个个摆成心型的蜡烛围绕着他俩,犹如一个个热情的蒙古包民,手拉着手唱着极具风情的本土情歌,庆贺他俩从此异体同心。

    禇风擦掉脸上的泪,不住的笑。王壤问他怎么了,他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嗔道:“我已经答应你会永远跟你在一起,而且我今天受到的‘刺激’够多了,你还整这么浪漫的一出干什么?”

    王壤也在笑,虽然他笑容不坠,但自头天禇风过来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和真实,是发自内心的笑。

    禇风双眼灼灼看着笑容不一样的他,等着他回答。他抓着禇风按在他胸口上的手,握在手里紧了紧,才说:“还记得你18岁那天吗?”

    禇风一脸疑惑。

    他接着说:“原本我打算在那天用这种方式跟你表白的,但是因为你肠炎住进医院而搁浅了,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

    “庞多多今天弥补了他的遗憾,这是我的一个遗憾,就当今天是弥补遗憾之日,所以……”

    “不过,我已经跟你表白过了,没必要再表白,这个遗憾只能用其它方式来弥补。”

    他放开禇风的手,忽而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手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个戒指盒。他把戒指盒送到禇风面前,深情的说:“小风,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禇风傻呵呵笑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他双手覆在脸上擦了擦,眼泪还在不住的流。

    他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傻了,与暗中编织一个个甜蜜的陷阱还能表现的镇定自若的王壤相比,一步步跳进陷阱犹不知还止不住傻乐的他简直就是个傻子。

    他想着,王壤怎么能这么优秀、这么好呢?傻子一样的他能拿他怎么样呢?该拿他怎么办呢?

    王壤保持同一个动作,等待他回答。

    “你这人太坏了!”禇风突然埋怨道:“你早就算计好了对吗?庞多多、蜡烛和戒指,是你早就准备好了的吧?”

    王壤解释道:“戒指确实是早就有的,一直放在公司里,去的时候顺便取了,原本打算过段时间再跟你求婚;蜡烛是我临时叫酒店客服安排的。”

    “庞多多,我完全没料到他还记着以前的事。整件事是巧合的凑到了一起,我只是借了个名头。”

    禇风再次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的样子好看点,才说:“我觉得我才起床刷了个牙、洗了把脸、穿了身衣服……都还没完全睡醒呢!”

    “你这整了一出又一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这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禇风激动得话不成句,心跳到嗓子眼,憋得他满脸通红。

    王壤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说:“既然决定要永远在一起,必然要结婚的是不是?”

    纵然这只是个仪式,得到的只是口头的保证,没有法典约束、法律保驾护航;纵然他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有把结果说死,这次失败了,下次还能再来。

    王壤还是害怕他拒绝,尤其是在这紧要的关头。

    禇风还在犹豫,没有回答。王壤把戒指盒递近了点说:“打开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款式?”

    “套路!”禇风回答:“我若是打开看了,你又会要我戴上试试。”

    王壤说:“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万一试了摘不下来怎么办?”

    “摘不下来,说明天意如此,我们就应该结婚。”

    “那万一戴不上去或者太大了呢?”

    怎么可能?王壤顿了顿说:“听从你的安排。”

    “你是不是量过我手指尺寸了?”禇风笑道:“你还能说这不是套路?”

    王壤说:“我的心意是真诚的。”

    也是坚定的。把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坚决且果断的执行。尽人事听天命,是他一贯做事的宗旨。

    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禇风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畅快。他又哭了,幸福得哭了。他捂着脸哭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来说:“那就试试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王壤的腿都跪麻了。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腿上,他打开戒指盒,取出戒指,不由的想万一哪个环节出错这个戒指就是不合适呢?

    他不禁又紧张和忐忑起来,所幸戒指戴在禇风的手指上刚刚好。

    他庆幸的笑了。

    禇风开心的笑了。他扬起手来,看了看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是枚铂金素戒,从表面看朴素得只是一个青灰色的圈,没有任何纹饰,没有任何杂质,心无旁鹜的只是要把他圈住。

    纯粹,且霸道。

    王壤还跪着,手里还端着戒指盒,戒指盒里还有一枚戒指,是他的。

    禇风长舒一口气,拿出那枚戒指,拿到面前看了看,与他的样式一样,但拿在手里又不一样。

    戒指的里面有些微的凹凸不平,他把戒指翻过来看,里面镶着三颗小钻,还刻了c&w字样。

    禇风露出茫然的表情,王壤解释说:“三颗钻石代表‘我爱你’,镶在里面,表示把爱藏在心间。”

    蛮横霸道的把人圈住,是因为心里藏着浓浓的爱意,寓意多美!

    禇风问道:“我的里面也有吗?”问着,他把戒指戴到了王壤的手指上,也是刚刚好。

    王壤笑道:“你猜。”

    禇风想知道,便去摘戒指,结果真的摘不下来。

    “摘不下来了!”

    禇风对着戒指犯愁,王壤发笑。他原本想站起来,但腿跪的太麻,于是干脆坐在了地上。

    禇风蹲下来问他他的里面到底是什么,他不说,禇风便要去卫生间想法把戒指摘下来。

    禇风正要站起来,他把他拉住说:“我告诉你……是一样的,我们俩的心意是一样的对不对?”

    禇风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纵然他不说,王壤也是知道的。他不说,便由王壤来说。

    “我爱你。”

    王壤揉了揉他的脸颊和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心和身体慢慢的变得滚烫,似有一只土拨鼠在用它的小爪子挠他的心尖尖,害他极度的渴望。

    他坐在王壤的怀里,勾着王壤的脖子,仰起头来亲王壤,王壤热烈的回应。

    鼻息交缠、唇齿相容间,他觉得他俩似置身在广阔花海之中,无数五颜六色的花儿围绕着他们,在他们的面前绽开鲜艳的花瓣,吐露馥郁清香。

    令他不由的赞叹,多么神奇的自然之力!多么玄妙的造化之能!普天之下,还有什么能给予人们这样的感受?只有爱。

    这就是爱。

    曾在彭疏逸身上丢失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能听到自己内心的渴望。这份渴望,不是因为身体,不是因为害怕失去。

    这是上帝为他打开的另一扇窗。

    他是爱王壤的,纵然说不出那三个字,他也是爱他的。说不出口,那就让这份爱藏在心间,藏在戒指里,像钻石一样永垂不朽。

    一切都按照王壤预想的发展着。他内心是喜悦的,身体是滚烫的。感觉到了禇风强烈的爱意,他更加难以自控。

    他把与自己分不开的禇风抱去床上,一气呵成,投入他的身体里。

    感觉像在一大锅温水里悠游自在的浮浮沉沉,天知道青蛙在温水里煮着是什么样的感受,也许它甘愿就这样死去。

    当激情燃烧殆尽,夜色已浓得化不开。万籁俱寂,转眼天又亮了,明天变成了今天,王壤又先醒来。

    有许多事追着他去处理,他必需起来。

    没有噩梦侵扰,禇风睡的很踏实安稳,睡着嘴角还挂着笑,他都舍不得把他叫醒了。他独自去刷牙洗脸,当穿好衣服,回到床边,他依依不舍的注视着禇风,揉揉他的这里,摸摸他的那里。

    禇风半梦半醒之间说了句什么,然后抱住他。他靠过去问他说了什么,他转头又睡着了。他觉得好笑,但没叫醒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嘴唇上留恋的亲了一口,这才离开。

    这天他没有回来陪禇风吃午餐,但打了许多通电话,禇风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待他下了班回来,才一道出了门。

    禇风在房间里呆了一天还神采奕奕,因为有爱情在滋润着他。

    王壤这回把禇风带去一家会所。b市的大会所,还是以前的几家,禇风来过,但里面的装修已经变了样。

    旧址换新颜,与他和王壤的关系一样,如此想着,纵然来此处没什么意思,心情仍是好的。

    来到包厢里。包厢的沙发上除了左峰还坐着好几个人,都是禇风认识的,与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果然都是“小伙伴”。

    他们自褚家破产之后就没再见过禇风,禇风突然出现请他们吃饭,出面邀请的是左峰,陪伴他的是王壤。

    再看他神采奕奕,满面春风,一副恋爱中的模样,与同样模样的王壤举止亲密,他们都是通人情明世故的成年人,瞬间都明白了。

    他们既然明白,必然要拿出来涮一涮,好歹把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搞搞清楚。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王壤把经过大致的交代了一下,着重的讲了俩人现在的感情状态。

    禇风从没想过能这么大大方方的把自己与一个男人的感情公布出来,至少与彭疏逸交往的那段时间里,这是一种奢望。

    然而王壤把奢望变成了现实。先是同事,然后是朋友,令禇风应接不暇。禇风脑子昏昏沉沉拎不清,脸先红了,接着还哭了。

    包厢里萦绕着禇风的啜泣声,抱怨他俩瞒的这么严实的他们都停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他们个个心明眼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与其说同性恋难容于世,不如说人人都身不由己,现实中的羁绊太多,一份真挚的感情对几乎每个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都是奢侈的。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被称为天之骄子、投胎能手,被人羡慕,受人追捧,要什么有什么,在感情问题上却处于劣势。这种反差难道不是讽刺?不可悲吗?不需要感情充实人生的其本身就是可悲的。

    王壤把禇风抱在怀里,包厢里只有服务员上菜的声音,太安静了,而禇风哭的太入迷,他需要先安抚好了他才能谈正事。

    菜上的差不多了,禇风还在哭,他把他带进卫生间,帮他擦干净脸,柔声细语询问他为什么哭,他二话不说先吻了他。

    他俩不在,左峰成了代言人。其他人揪着他问他俩的事,他来者不拒,怎么坎坷艰难怎么说,说的感天动地,把他们一个个感动得在心里流出男儿泪。

    待王壤牵着眉开眼笑的禇风出来,他们已明白了吃这顿饭的目的。

    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投胎能手的他们走到哪都撕不掉富二代这个标签,父辈是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若无愚公移山的毅力、拔山扛鼎的能力,他们走不出这座大山笼罩的yin影。

    他们对王壤的感情与左峰对他的差不多。小的时候,他是他们的带头大哥,带着他们“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年少气盛,意气风发;长大了,他是他们的领头人,领着他们做生意搞投资,在“十里洋场”大展拳脚。

    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对他人格魅力、才华和能力的敬服。有这份感情在,若是要他们帮的是其它事都好说,必定义不容辞。

    所有人都坐到了桌边,禇风还抱着王壤的胳膊,痴痴的笑。王壤端着杯子与朋友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心里却在担忧,这么多愁善感的禇风在面对接下去严酷的考验时能不能熬得下去?

    与公司的员工不同,禇风与王壤的这些朋友过惯了灯红酒绿的生活,到哪都不忘找乐子。

    吃完饭,他们转到楼上的ktv玩。有女朋友的叫了女朋友过来,没女朋友的现找了人作陪。ktv包房里,一时间坐满了人,玩骰子、猜拳、斗酒、唱歌,场面热闹非凡。

    王壤坐在包房一隅的吧台边,面向整个包房,眼光却锁定在百无聊赖的看着别人玩的禇风身上。

    与他坐在一起的有左峰和另一个人称驴少的朋友。驴少对王壤坦诚布公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在王壤的意料之中。

    王壤收回眼神问道:“你准备一辈子龟缩在你父亲的荫护之下?我看你不像这么没志气的人。”

    驴少姓吕,因为有着一股子倔驴脾气又姓吕,才得了这么个诨名。纵然如此,他同样逃不开被支配的命运。

    左峰帮腔对他大打感情牌,王壤则说的直截了当。“你别想着这是在帮我。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想一辈子在你父亲面前抬不起头?”

    王壤双眼灼灼的看着他,他怔愣片刻,然后仰头嗤笑。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办不到。”他发自肺腑说道:“我们家老头子固执不讲理,容不下我行差踏错一步,哪容得下与他战线不统一?你我情况差不多,你应该能理解我的难处才对。”

    吕父是位严父,与王景业如出一辙。两家人住的不远,小的时候,常常是吕家唱罢王家登场,上演棍木奉底下出孝子的武斗大戏。

    他要与王壤同病相怜,其实王壤比他更惨。王景业文武双全,除了“内家功夫”练的好,文戏也手到擒来,有着少有外人知的yin狠,yin谋诡计层出不穷。

    “我不是要强你所难。”王壤摇头说:“而是‘尘劳迥脱事非常’,你若是想有所作为,必然要拉紧绳头大干一场。”

    “道理是这个道理。”驴少笑着饮下一口烈酒,酒下到胃里,酒ji,ng却在胸口激荡。

    他回头看在摇曳的灯光中摇摆的人们,瞥到沙发角落里落落寡合的禇风,笑了笑对王壤说:“你想跟他在一起跟他白头偕老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对吗?”

    王壤也回头去看,他的禇风百看不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侧过头去,郑重的对驴少说:“别的路不是没有,但是只有这条才是金光大道。”

    “我可以选更好走更容易走的路,可是这样选了对我有什么好处?”王壤指指自己,“我这样选,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成全我自己。”

    “成全我生而为人直立行走的这份荣光。”

    驴少震住了,有一簇炽烈的火苗在他心里跳燿。

    王壤搭着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过来,接着说:“你也不想畏畏缩缩的过一辈子对吗?”

    身心不一 第20节

    身心不一 第2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