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举凡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了,他不是坐在他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在我的旁边,他的手再次搭到了我的肩上。我推了他,没推掉,他的嘴吻到了我的脸。
    他没结过婚,我又比他大八岁,我们不会有可能的。
    我站起来说:“我走了,我不能回去太晚。”
    他也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能回。”
    “我送你吧。”
    “不用!”
    我们在饭店门口分手了。
    他仍然像每天那样呼我。我给他打过去几个,告诉他,别再给我打了。他再呼我,我一看是他的号,我就不回电话了。他连呼了二十几个后,不呼了。
    过了半个小时,我的呼机响了,不是举凡的号。我怕是下线的号,便上电话亭给回了。
    “伊依,怎么样?还是我举凡!”
    “你别给我打了,我和你说了,没用的。”
    “你不给我回,我就给你打。我是在外面打的。”
    “哎吆你想干啥呀?”
    “想见你!明天,在公园。”
    “我不去!”
    “你爱去不去!我就一直在那儿等着。”
    “你”“明天早上八点,公园门口,我等你!”
    “我”
    他的电话已撂了。
    咳我去了,怕他等下去。
    在公园的长椅子上,举凡让我挨着他坐。
    我说:“你坐那面,我坐这面。”我想把我们分配在扶手的两面。
    他的头朝我来了,我躲开了,并把身体转向了外面。
    他说“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我转过头来,我的头和身体已被他控制住,他的嘴堵上了我的嘴。我使了最大的力气,也没有挣脱他,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挣扎了
    亲吻,是人世间极其美好的事,他给了我,并使我上瘾。
    举凡带了相机,他只照了几张,其余的全给我照了。
    他把给我照的每个照片都洗了两张,我俩一人一份。
    我们像进入了恋爱阶段,他每天呼我,我都给他回了。每天晚上,我们都要通上近半个小时的电话。他缓解了我的生活和心理上的压力,我遇到了什么事情也爱和他说。
    很自然的,我们在一家旅店发生了关系,还差一点被服务员撞着。她是突然开门进去的(我猜她是故意的),她说:“吆你们想这样,单开个房啊!别这么整啊!”我说:“他是我弟弟。”
    她没信我的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幸好我们做完了,只是抱着。
    性的事,真是没做出什么趣味来,还不如自己搞呢!
    与突眼人,与萧关,与举凡,一共加起来,也没办几次,却把我吓出了心理障碍。举凡再要求我,打死我,我也不和他搞了!偷三摸四的,忒吓人!
    我和举凡仍然聊天,偶尔见上一面,但那事是不做了。
    举凡说:“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
    他说这话时,他的眼泪在眼睛里面转,我相信他是动了真感情的了,他说,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使他成为男人的女人。
    我给他打电话时,他的同事碰巧接了一回。
    他的同事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伊依,他说他是举凡。他们都知道我和举凡天天通话,这位同事很轻易地博得了我的信任。
    但是刚说了两句,我就听出了不对“你是谁?你不是举凡!”
    “我是。我怎么不是呢?”
    “你不是!举凡不这样说话。”
    “我是。”
    “你不是!我等举凡。”
    “黑溜溜的大眼睛”
    举凡来了,我问他:“你把我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没有。”
    “那你的同事咋说我‘黑溜溜的大眼睛’呢?”
    “他还说啥了?”
    “没说别的。”
    “你等一下,我再给你打。”
    我等了五分钟,他打来了,说:“处理完了。”
    “你处理什么了?”
    “我让队长把那小子给开了。”
    “你咋开了人家呢?”
    “谁让他跟你说话了!”
    “他也没说别的呀!”
    “开了他是轻的!他要是说别的,我还揍他呢!”
    “你不讲道理!”
    “你怎么说我都行,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和你说话!你是我的!”
    “你”“已经开了,他今天只能在这呆一宿了!队长是我哥们,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