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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岳 作者: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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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

    也是,多久过去了,那红绳还系在手上,都系得脱色了。

    江倩看着她娴熟的摁开冷水壶的盖子,准确无误的倒满了大半杯水,水位正好卡在杯口三分二的位置。江倩曾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冷因没说话,笑着指了指自己耳朵。

    随着水位高度变化,声波频率也随之改变。如此一来,冷因绝不会犯错。

    即使是这样,最初一两年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求学那会儿一个人住学校附近公寓,有次打碎了东西,碎片划开了手腕动脉,好在当场有人懂得包扎急救,美国救护系统效率又高,立马送到医院做了血管缝合手术,才没酿成大祸。

    那道伤痕,至今还在右腕两圈红绳下若隐若现。

    江倩问她:“一个人回去,真没事吗?”

    “能有啥事?”冷因说着在柜台上摸来摸去,“咦?蜂蜜呢?”

    “坏掉了,我扔了——”江倩皱起眉,严肃道,“问你话呢,要我陪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

    “哦好吧,昨天不还好好的嘛。”冷因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说:“你就在家好好陪小羽吧,我又不上街乱晃,而且已经联系了当地的义工——放心,没事的。”

    江倩叹了口气。“那好吧,反正你注意安全。”

    冷因应了声,将杯里的水仰头喝尽。瓷杯上的雪山印画在灯光下微微发着白光。

    江倩知道自己的担心没用又多余,也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实则比自己强大百倍。

    后天眼盲是什么样的?除了生活上的重重障碍外,还有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与孤独。

    然而到了她嘴里,只是淡淡一句:都这样了,何必再自怜自哀呢?

    从小到大所经历的困苦,已经化身成最坚硬的翅羽、铠甲。她比任何人都强大。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收好了。”

    “护照、签证?”

    “都拿好了,”冷因说,“明天走前取一下义眼就成。”

    江倩点点头,说:“你啊你,堂堂个人演奏会都请不动,一座城中村拆迁反倒把你千里迢迢给招呼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迪纳利峰(denali)原本叫麦金利峰(mount mgley)“麦金利”来自美国一任总统的名字,2015年改命为原住民语言“迪纳利”。

    *美国称土著人为原住民(the natives)一般不称爱斯基摩(esikimo)因为不礼貌。

    ☆、第 62 章

    宋岳临时出发要去深圳,走前一晚刘平约了几个朋友喝酒吃饭。饭后一帮人要去搓麻将,宋岳没兴趣,刘平想到老婆还守在店里,便和他一同回去了。

    近来醉驾查得严,刘平没敢开车,叫了自己的司机来接。

    回程路上,刘平问宋岳:“什么事这么急着回去?不会是接了马轲俱乐部的分享会吧?”

    宋岳今年刚刚登顶k2乔戈里峰,世界第二高峰,也是传说中最艰难的8000米山峰,各大媒体俱乐部座谈会的邀请自然是层出不穷。

    “我看着是会开讲座的人?”宋岳说,“哪天我要是开讲座了,娶个媳妇儿回来给你看信不信?”

    “信信信,”刘平敷衍着说,“反正你想取个媳妇儿不也是分分钟的事?”

    “什么意思?”宋岳挑眉问道。

    刘平说:“每次登顶新闻一放出来,你不知道,那论坛啊微博底下,简直惨不忍睹……”

    宋岳似乎饶有兴致,“怎么叫个惨不忍睹?”

    “还不就那些,想跟你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呗!”

    宋岳嘴角扬了扬,假正经的“哦”了一声。

    “不过啊,阿布……”

    “怎么?”

    “这些事,还是要趁早想想,”刘平郑重其事的拍拍他肩膀,“男人啊,一到年龄,真就不行了。”

    宋岳嗤笑一声,瞥了眼刘平肚子,说:“难怪一天比一天大,原来是缺乏锻炼——说说,这得怀了几个月了?”

    “我-操!”刘平杵着眉啐他一句,过了会儿又想起自己问题还没得到答复,“说真的你到底是去深圳干嘛?”

    “也没啥,离得久了,回去看看。”

    “也是,好歹在那干了三年多——不过最好别再碰见那个女人。”

    宋岳没接这句,看着刘平,等他下文。

    “当年见你受了伤,签了个手术合同,人也不管钱也不管就这么蒸发掉了……真是负心呐……”

    宋岳轻轻枕上后椅靠背,沉默少刻,问道:“前几晚在你那吃饭,有桌年轻人弹吉他,你说好听,还记得吗?”

    “记得啊,”刘平看着他问,“怎么了?”

    宋岳摇了摇头,“没什么,觉得调子挺熟悉的。”

    说完,别开脸,看向窗外。

    天上繁星点点,月色清朗。再不出两个星期,雨季一来,再看不见这样的天空了。

    *

    傍晚时分,冷因五指轻轻搭着义工肘关节,在南方大都市的车水马龙中穿行。

    义工是个大男生,还在念本科,有些腼腆,但很认真。

    南方夏夜潮湿闷热,男生手肘都沁了汗,湿湿黏黏的;周遭都是汽车鸣笛和行人杂乱匆匆的脚步,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仿佛险象迭生。

    冷因不仅不嫌弃,甚至生出一丝温柔的感动——这种氛围,那么熟悉,那么陌生——她几近忘却了。

    就像一小时前,已经出了酒店大门,又折回房间特地换上一条黑色吊带长裙,似乎在竭力还复着什么不可能还复的东西。

    长裙没口袋,她又没背包,手机钱包都攥手里。

    过一条主干道时,没料到迎面行人竟是那么多,钱包不知被什么东西一勾一撞后,啪的一声掉在沥青路面上。

    那一声千斤重般捶在了她的心上,很快消失在了乱七八糟的落脚声、四面八方的车流喇叭声中。

    冷因慌了,忙拉住男生小臂,“我皮夹掉了。”

    男生抬头见指示灯已经闪了起来,对她说:“你别急,先过马路。”

    说完便拉着她往路边快步赶,一边赶一边安慰她说:“我一会儿掉过头去给你捡,现在安全第一。”

    两人刚刚踏上人行道,车流便急不可待的涌了上来,眨眼功夫便将那脆弱渺小的皮夹淹没了。

    冷因急得额头冒了汗,心脏揪着疼得窒息。

    这是她等过的最长的一个红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流终于安顿下来。

    没等男生去捡,她已经奋不顾身的冲到马路中间,竟然精准的捡起了那只小小的皮夹。

    被男生拖回马路边的途中,冷因一连说了可能有三四遍“对不起”。

    男生惊魂未定,白着个脸,见她急得额上挂满汗珠,又满脸歉意,默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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