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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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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魄,渐渐的,生疏不再,双方互以表字相称。

    陈翰之笑道:“怎麽不值得?你我是朋友,朋友有难,本就该帮忙。”

    景帝道:“那我也不能一直在你这边留着,让你养我啊。”

    这些日子,贡恩都瘦了,每天都忙很晚才回来,下巴都瘦尖了,而自己却什麽都不能为他做,他怎能不内疚?

    陈翰之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理。以景兄的才学见识,在夥房里做事着实太委屈,还是得为他谋一份稍微合适点儿的工作比较好。恰好账房那边好像缺个文书,如果可以把景兄安排进去,倒也不错。

    第二天,陈翰之便去账房那边把这事说了。

    陈翰之在教里口碑很不错,人老实又有文化,他推荐的人账房那边也放心,正好教里也缺人手,短时间内急需有文化的人。於是便让景帝入了文书一职。

    账房里的工作挺多,每天都忙到很晚才能回去。听人说教里最近似乎要搞什麽大活动,人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景帝对这活动的内容不感兴趣,所以没去过问,每天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回陈翰之那边休息。

    这天,他提前将工作都做完了,见天色还早,便想去书堂那边看看贡恩,顺便与他一起回家。一路上遇见了夥房里的若干熟人,经过他们身边时,景帝有些奇怪的发现,他们连看自己一眼都没看,似乎一点都不认得自己了。

    莫非当真如此无情?

    景帝自嘲地一笑:若非无情,又怎会将病重的自己丢在柴房里多日不管?若非是贡恩发现了自己,恐怕他早已死在了那冰冷的路上了。

    如此想着,心中对陈翰之的感激之情就愈发深刻,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书堂,见到他。

    进了书堂,景帝被惊到了。

    这一屋子的白挽联是什麽情况?

    而他的贡恩仁兄,正坐在这堆挽联里,拿着毛笔奋笔疾书着。

    景帝走过去问:“贡恩,你这是在……?”

    陈翰之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苦涩一笑:“教主要替过世的教主夫人办追悼会,为表哀思,要求到时候教里十步一挽联。这活儿没人做,就让我去负责了……”

    景帝:“……”

    第四章:

    夫人……?

    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耳熟。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这麽叫过自己。

    是谁呢……?

    景帝绞尽脑汁,怎麽也想不起来。

    血毒教後勤管家向来以抠门着称,导致陈翰之的月俸实在微薄,景帝又刚刚接手文书工作没有半个铜板入账,两个人过得很是紧紧巴巴。这就造成了皇帝陛下营养严重跟不上,近来的体重跟削肉似的,直线下降。如果让阿豆来形容,那叫做“哦,天哪,简直脱了人形,跟裹着皮的骷髅似的。”

    当然没那麽严重,只是对於阿豆的体重来说,确实是这样罢了。

    有点跑题。

    皇帝陛下营养跟不上,又受过大伤,死里逃生一回,勉强能填饱肚子已经觉得很开心。但是快速减肥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他近来的记性不大好,常常容易犯晕,一些存在脑海中琐碎的细节一旦被抛之脑後 ,就很难再想起来。

    算了,可能是梦到过的荒诞事吧。皇帝陛下晃晃头,决定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四周满目的白色挽联,转到桌後和陈翰之并肩站在一起,笑道:“贡恩兄,不如由我来助你一把。”

    陈翰之摇摇头:“不行,写挽联肯定不能坐着,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不能久站,我一个人写就可以。渴了麽,自己倒杯茶喝喝,我们晚一点再回去吃饭。”

    皇帝陛下不肯,执意要写。

    读书人都有点倔脾气,陈翰之也不例外,他固执摇头:“不可,你都累了一天。”

    这一来一去又耽误不少时间,陈翰之着急,不由得推着景帝胳膊:“景兄你莫要捣乱!”皇帝陛下一个头晕眼花,不小心被他一把推倒在桌上。顿时,桌上墨汁四处飞溅,俩人衣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

    陈翰之傻眼,顾不得自己,赶忙手急脚乱连拖带抱扶起身下之人,又捏起袖角,在景帝脸上细细擦拭。结果擦着擦着,竟然就脸红了……只觉身下之人的眼睛虽漆黑清冷,眼底却总隐蕴着几分温情脉脉, 如破碎星芒般璀璨明亮。

    好美。陈翰之心中喃喃。

    但同时他也反应过来失礼,於是,越发手忙脚乱,甚至连一旁的笔筒都被他撞在了地上。

    如此景致让外人看了,还以为这是新婚两口子打情骂俏。

    景帝其实字凤冉,他如今的字单单一个“景”,是他临时起意编的。虽然他对陈翰之颇有好感,但一连串的苦难和人情冷漠,让皇帝陛下不得不稍稍留了个心眼。毕竟天下读书人遵循礼数,以帝为尊,没人敢和皇帝一个字。

    最後,陈翰之因莫名其妙的害羞退缩,景帝大获全胜。

    二人共同伏案,努力写着挽联,一张又一张。起先陈翰之还没注意,但很快的,他发现景兄弟出挽联的方式,简直就和吃饭聊天般自然容易。挽联讲究工整对仗,死者为大,用词也要求对逝 者格外尊重。景兄弟不仅做到这些,他的字更是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有句话叫见字如见人,字写成这样的,心胸也必定开阔,海纳百川。

    陈翰之自叹不如,问他是否跟哪家名师练过。景帝心道,我跟的太傅名扬天下,若说出来,岂不等於自爆身份?

    景帝笑笑:“哪有什麽名师?不过是从前闲着无事,跟着苏东坡的帖子多临摹了几次。”

    “难怪你的字颇有东坡之风。”

    “呵呵。不说这些,赶紧写完才是正事。”

    两人埋头疾书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亥时才揉着酸痛的腰背回去,虽然累,但两人心里都是高兴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之後每天景帝忙完自己的工作後,都会主动去书堂帮忙。两人紧赶慢赶,终於在最後一天完成了任务。为表庆祝,晚上回去时特意买了壶酒,後勤管事的也高兴,叫厨房的做了几个好菜送了过去犒劳。两人在月下喝着酒聊着天,谈着诗词歌词家国理想,觉得人生得友如此,也算完满。

    酒到一半,景帝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陈翰之问他怎麽了。

    景帝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心中的计划托盘而出:“贡恩,我过些日子想离开这里。”

    陈翰之惊了惊:“怎了?是出了什麽事吗?”

    景帝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否则会连累你。”

    他不想说,陈翰之也不会死缠烂打追问。心中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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