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海

      郝启抱着白凰走在这街道上,看着周围的行人从他身旁走过,甚至还用莫名的眼光看着他,一举一动都是生人活人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甚至郝启走了许久,还有一名警察跑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之类,让他一时间是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明知道这里绝不可能是地球,甚至周围的这一切可能都是虚假的,或许只要他全力一击打向地面,眼前的这一切虚幻都会消失,但是无论如何郝启也挥不出这一拳来,特别是看着周围人那平和的,温和的笑容,甚至是面无表情都好,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而且是他出生成长的世界,他无法挥出这一拳。

    可是总不能够一直这样徘徊下去吧?灵儿可是等不了多久……

    郝启抱着白凰走了约莫半小时左右,他找了一处高楼的天台就跳了上去,接着将白凰放在了地面上,再然后,他深吸了口气,浑身力量喷勃而出,气流盘旋如龙卷,直接将天空给撕裂开来,而这股气流被他控制着,并没有向四周席卷,否则光是这一下子,他视野所见的一切几乎都会被夷为平地,就如同飓风袭过一般。

    “……原来如此,这些东西,不,这些人和物,既是真实,又是虚幻……这是心相具现啊,”

    郝启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眼白和眼眸,看着呈出一片混沌色,而此刻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已经不光是眼前这些高楼与人物了,而是透过这些表象看到了内里,内里则是各种精神与思念中和起来的杂烩,某种精神集合体,或者说心相集合体,类似心相之海那样。

    郝启懂了,为什么这么一个拼凑起来的垃圾堆可以安然的在外待下去,其原因很简单,在这垃圾堆里,人工制造出了一个心相集合体,若是这样说不懂的话,那么换一个说法就清楚了,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虚拟的,超缩小低配版的天道或者大道。

    每一个人,不,应该是每一个生命都有心相,其本质就是灵魂与精神的投影,是一个生命的本质,所以武者领悟心相时,才需要凝视自己的内心,其思想,其经历,其心底里的潜意识总和起来就是其心相本质了,正因为如此,领悟了心相的人才拥有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的能力。

    而大道与天道,并非是思想意识,更确切的形容,应该是某种集合体思想,比如天道,就是多元宇宙的本质集合体,而大道则是七海世界天地人的集合体,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当大量的生命心相具现出来,并且集合为一体时,就会产生类似天道和大道一样的存在,这让郝启想起了他前世所看的一部动画里的设定,那就是盖亚与阿赖耶。

    所以你要说这些景象是虚幻的也对,因为它们并不是真实物质所构成,但你要说他们是真实的,其实也对,因为他们其实是你心中所想的具现,并非是真正的虚假虚妄,甚至在这里的人和物还会思考,交流,繁衍,只是他们被困于你心相具现出来的那个时间段,周而复始罢了……

    郝启不光是看到了这些,他甚至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看到了他和白凰身处一个平台上,在平台下方有一片很大的空间,在那里有大量的等级生物在嘶吼拼杀,和空气,或者是和彼此,时不时有等级生物死掉,它们仿佛陷入到幻象中一样,而在这平台上,郝启则看到了很多棺材,不,应该是类似休眠装置,或者沉睡装置一样的高科技装置,在其中躺着人类,数量约莫有上百之数。

    这里果然是人造之物,而且很可能就是科学家的造物,这个科学家不是指职业,而是指之前加入旅团的那个科学家,因为郝启看到了他,就在最顶端的一个沉睡装置之中,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而在这个装置里似乎正在进行着修复,一些细小如细菌一样的东西不停在他伤口处修复,这估计就是纳米技术。

    说起来,在回到太古时代末期,远古时代开端之前,郝启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目前所看到的东西,或许看破这里是心海可以做到,但是要看到其后的真实,甚至看到纳米大小的东西,这就让他无能为力了,但是随着他实力的提升,拥有了真武模式,以及当时献祭一切爆发出来的六神状态,现在的他实力已经到了莫测的境地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而看破这一切对他来说再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只是看破了这一切,到底该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又是一个难点,莫不是要直接将这些装置给打破吧?先不说打破之后整个垃圾堆会不会直接爆炸,光是这集合精神体消失不见,那这些躺在修复装置内的人类立时就会被外所吞没分解,那他这就是直接害死他们了。

    “好,先这样好了……”

    郝启拍了一下拳,既然无法动这些在修复装置里的人,那对付这些等级生物总该没问题了吧?这些等级生物最强的约莫有暴级层次,最弱的至少也有狂级巅峰层次,数量大约有七八十只,这样数量,这样实力的等级生物,说句不好听的,郝启可以把它们全部捏成肉泥,现在的郝启实力已经非常之强了。

    想到就做,郝启直接跳下平台,然后一拳一个的打过去,数十秒后,数十堆肉泥就堆积在了这平台下方广大的地面上,而做完这一切后,郝启发现这心相海的情况并没有结束,周围依然还是如故,这就让人难办了。

    接下来,郝启仔细查看了周围,以及那些心相具现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心相凝聚在一起的心相海,估计是科学家造出来的某种防御设施,要么就是没有任何外来生物存在的情况下,包括他和白凰在内都离开,或许这个防御设施才会停止,要么就是科学家的伤势修复完毕后,这个防御设施也有可能停止,但是这两者无论是那一种,都代表着郝启只能够被动等待,天知道具体要多少时间啊,万一要数天,乃至数十天,甚至几个月时间来修复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到最后也只能够以力破之吗?”

    郝启很是无奈,智商方面不是他所擅长的,科技方面就更不是了,若是蓝灵儿在此或许有别的解决办法,但光是他一个人就没办法了,至于离开这里,回到龙头次元战舰再进来的问题,郝启也是有想过,但是这样一来就徒增变数,天知道这里的防御机制到底是怎么样的啊,万一下回进来,科学家直接就被传送走了怎么办?

    所以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办法……

    以心相破心相,他要破解这些具现出来的心相,破虚破妄。

    依然是想到就做,郝启动念之间,一条披风出现在了他身后,接着他整个人似乎在虚实之间交替变换,下一秒他周围的一切转变了,变成了一处实验室场景,然后他举起了拳头……

    一个,两个,三个……

    对于现在的郝启来说,要破开这些心相具现并不困难,麻烦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需要一个一个心相的跑去破开,而且还必须保证这心相的主人必须完好,这就比较麻烦了,所以郝启破解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事实上这些人的心相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具现出来的心相可不是武者领悟心相境的那种心相,武者所领悟的心相是一种沉淀,是一种对于自身一切的肯定与觉悟。

    而这些人具现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潜意识,就如同郝启具现出来的就是地球时代的场景一样,这就是内心的潜意识的一种,虽然同是心相,这大约就和空气与钢铁的差别一样。

    接着,郝启来到了一个人的心相中,那是一片冰天雪地,在这冰天雪地的遥远处有一座直耸入天的高山,这番场景看起来确实稀奇,因为之前他所遇到的心相要么是实验室,要么就是图书馆,要么就是科学机械场,要么就是现代化城市,类似这样荒野样的心相,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正当郝启打算直接一拳先破地面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在一大片冰原上,一个赤身**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头巨狼在哭泣,而且是边哭泣边喝着巨狼伤口的血液,吃着那伤口破开处的血肉,而在这巨狼后,还有一大群猛兽蹲在那里,但是这些猛兽并没有袭击这个小女孩,反倒是对小女孩身后的一群男子咧着牙齿。

    “滚开,牲口们!”

    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叫嚣着,同时淫笑着走向了小女孩,边走边说道:“吃饱喝足了吗?那就让我们继续吧……”

    下一瞬间,这个男人连同那一大群人,被拳风给砸成了肉泥,郝启背对着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那座高山,眼神无比的深邃……

    那是蓝染天下之殇,那是第二次冲击传说终结的地方,那也是炎皇暴虐的象征,白家痛苦回忆的集合地……

    白海……

    圣山香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