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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相为后 作者:一度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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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相为后 作者:一度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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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的时候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殷逐离回来了,好像他的脸皮也变厚了……

    自那以后,殷逐离多在后宫留宿,早上和沈庭蛟一同上朝,下朝后去户部,下午巡视殷家产业或者应酬、闲晃,晚上再回宫里,这个作息时间一直很固定。

    如果说在这之前,嘉裕帝对她的宠爱还算是有点原则的话,那么在两个月之后,这个皇帝就彻底地昏庸了!

    那一段时间正值六月盛夏,殷逐离胃口不佳,平日里就喝冰镇酸梅汁,吃不了什么东西。好在六月水果多,沈庭蛟命人快马运了好些杨梅、荔枝、山竹,冰镇后她勉强能吃些。

    六月中旬,她开始偷懒,每天不再按时去户部。沈庭蛟疼她,想着天气炎热,她不出门也好。便着赵毓每天往宫里给她送待处理的公文。赵毓知道这是王上的心头肉儿,对殷逐离自然是尽心尽力,每日里汇报得也还详尽。

    就这般呆在宫里养膘,殷逐离到六月底时还是足足瘦了一圈。沈庭蛟急了,这才派人去请御医。太医局一听是替殷逐离问诊,也不敢大意,就有十数人拎着医箱前来。

    太医令很谨慎——他让丘太医先行诊治。他心里有主意——这文煦皇后一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突然出了状况,万一是小事还好说,要一个不好……谁诊治谁遭殃。

    那丘太医也是如临大敌,心里求如来念观音,将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这位祖宗可千万别有什么事!然后他一手搭上殷逐离的手腕,他就知道自己赚大发了:“恭喜王上,恭喜皇后娘娘,大喜,天大的喜事啊!娘娘这是有喜了!”

    沈庭蛟伸手抚过殷逐离依然平坦的小腹,他面色非常平静,但他下一句话就连朝喜都知道他疯了:“丘仲发,赏黄金千斤,自今日起升任太医局院使!”

    丘仲发喜得手足无措,他初升至御医,是十位大夫中资历最低的一个,是以这次就被太医令推出来当了炮灰,谁知竟是因祸得福。一旁太医令悔得肠子都青了……

    殷逐离有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廷上下,诸位大臣都十分欣喜。殷逐离却犯了愁。她先前一直住在沈庭蛟的寝宫里,如今要安胎,自然就得另选宫室。沈庭蛟自然是万般由她,哪怕让他搬出去都没问题。殷逐离也是第一次怀孕,她以前也是个习惯于被人众星拱月的人物,但如今这样让一宫人都当琉璃盏似的捧在手心里,她就浑身不自在:“要不……我回殷家养几天?”

    沈庭蛟闻言也蹙了眉:“哪有皇后去娘家养胎的?乖乖地呆在宫里,朕授殷老夫人任意出入之权,让她方便过来看你,好不好?”

    殷逐离也不好再争,其实她到现在还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异常,这样就怀孕了?别是误诊了吧……

    最后殷逐离仍选了昭华宫,何太后亲自给她布置了宫室,她生养过,在这方面有经验。何况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要盼来个皇孙了,自然事事亲力亲为。以往和殷逐离之间的那点互相看不顺眼,也就暂搁了。

    殷逐离也不想和她斗,再怎么说她也是沈庭蛟的亲娘,她就是输得再惨,也仍然是好端端的一个太后。而殷逐离一旦输了,那可就是赔上身家性命的下场。所以对于她的示好,殷逐离倒也没有鸡蛋里面挑骨头。婆媳二人竟然也开始和平相处起来。

    沈庭蛟下朝之后就陪着殷逐离,连批奏折也是搬到昭华宫里。就上朝两个时辰还怕她闲着闷着又生什么妖蛾子,于是把天心和清婉都接到了宫里陪她。

    殷逐离在众人伺候下终于长得膘肥体壮,王上将伺候的宫人俱都重重打赏了一番。昭华宫里最低等的粗使宫女走在外面也是昂首挺胸,倍儿有面子。

    何太后和殷老夫人日日吃斋念佛,嘉裕帝下令大赦天下,这个将要临世的皇子为大荥上下皆增添了喜气,皇宫里日日鸡飞狗跳,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殷逐离的小腹渐渐隆起,她开始慢慢相信原来丘仲发真的没有误诊。沈庭蛟对她看管得越来越严,这些日子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他连户部的事都亲自过问,不再允许闲人打扰殷逐离。

    殷逐离经常也由清婉、天心陪着在宫中走走,清婉的腿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缺憾,她走路有些跛,且不能负重。但张青对她一直体贴关爱。天心如今小孩一岁半,也随她住在宫里,一天到晚虽有天心严加管教,却依然闹腾。

    辰贵人张齐氏也经常过来坐坐,她虽小户出生,但绣工不错,这时候已经做了好几件婴儿的衣裳鞋袜。她生性寡言,但性子忠厚,在殷逐离面前也拘谨得很。好在张青在宫中地位不低,大家对她也还颇为尊重。

    沈庭蛟的后宫其实没有几个后妃,但似乎整个后宫的人都涌到了昭华殿,这殿中日日人来人往。好在殷逐离是个随性的家伙,她不想见的人都是黄公公他们在打发。

    在大家都很忙的时候,殷逐离很闲,她一闲,就要生事。于是她要穿薄如蝉翼的纱衣,透风还不能透明,不然就心情暴躁。那纱衣纺制不易,沈庭蛟命人早赶晚赶,好不容易织了一件,她还嫌颜色不好看。宫里的制衣局最近一直就在忙她一人的衣裳。

    首饰她迷上了蓝色碧玺,命宫里的金匠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样式,一天接一天永不满足。牛奶洗澡、美酒沃肤不提,吃更是一大笔开销,山珍海味根本不算什么,燕窝都要血燕。好不容易吃个大白菜,她只吃拇指大小的菜心,说她骄奢淫逸,简直都污辱了骄奢淫逸这四个字。

    面对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朝臣俱是义愤填膺,但殷逐离不惧,她仍是没事找抽地每每突发奇想。奏折络绎不绝地上来,强烈要求嘉裕帝限制文煦皇后的日常用度。沈庭蛟也急了,可是他方一提就被殷逐离反讽:“连老婆都养不起,你还做什么皇帝啊?”

    为此沈庭蛟不得不缩减自己的开支,殷逐离吃白菜心,他就吃剩下的白菜叶子。殷逐离每天用最贵的丝、最精细的花样做衣服,他就不添置新衣。殷逐离每日打首饰,他讲自己内务府里的银子全部充了过去。最后瞧着殷逐离每日里剩下许多饭菜,他也就命御厨不再另做了,捡着她的剩菜随便吃点也就罢了。

    这一日,殷逐离正躺在院中躺椅上晒太阳,突然外面闯进一人,竟然是朝中一向以刚正不阿自居的秦师。殷逐离伸伸懒腰,这些日子沈庭蛟将朝中政事都揽了过去,朝臣过来大多也只是贺喜,不过秦师一向瞧她不甚顺眼,若说旁人前来道贺还可能,他来嘛……

    果然,这秦师没有半点道贺的意思,一见殷逐离就发急:“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财政重臣的自觉?自从你养胎到现在,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这一粒米一尺布哪一点不是民脂民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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