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寓意何在
此刻,同为世家的柳佐央独木难支,其他同僚隔岸观火时,他不能不挺身而出。
王铭范抱朝笏向杨明坤行礼,道:“皇上,变革之事,该应天理,顺民意。
但是长安中,聚众上书士子,多是无赖装扮。
微臣建议,燕王殿下,道出变革主张,开诚布公,各方商议,再做打算,不然,冒然过于武断。”
王铭范晓得燕王拉拢齐王,吴王,帮变革保驾护航,然而,纵观朝堂,三省六部多为世家官员。
杨钺三人,在朝堂势力弱,翻不起惊涛骇浪。
一旦道出变革策略,损害多数官员利益,宇文石,贺恒瑞之流,还会继续沉默不语吗?
那时,杨钺必然被群起而攻之。
“不错,变革之事,关乎国本,稍有不慎,伤筋动骨,为长远考虑,是否变革,必须经过诸位大臣商议。”被齐王逼到死角的户部尚书柳佐央,打着护国旗号,不禁添油加醋。
龙椅上,杨明坤面不改色,变革遭遇阻挠,在他预料之中,假若没有阻挠,岂不是,变革有利于军门世家吗?
轻笑点头,冲杨钺道:“燕王,按照王尚书提议,道出变革策略。”
对于杨钺提出变革策略,杨明坤在御书房中,大概有所了解,上朝前,又浏览过新的变革策略。
这会儿,让杨钺道明,便是为给朝堂群臣听。
闻声,杨钺不疾不徐移步出列,抱着朝笏,向杨明坤行礼,道:“父皇,儿臣在御书房中,提出四点变革策略,经过数日商议,儿臣策略有所改变,亦更细化。”
“有何见解,不妨直,有瑕疵之处,诸位大人会指正修改!”杨明坤颔首。
这时,杨钺不再犹豫,转身面向群臣,道:“四皇兄,言语不错,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目前,大唐处境堪忧,就像一潭死水,百姓穷苦,手无良田,一年耕作,少有余粮。
将士征战,难有提拔,进取心遭受打击,战力低弱。
府库粮仓,既无黄金,又无余粮,纵然有税负上缴,亦被某些蛀虫吞没。
此等处境中,大唐迟早要与各方节度使开战,亦有可能遭遇释放部落邦国入侵。
若不变革,诸位大人,有何良策,帮助朝堂走出困境,若有良策,变革废除,若无良策,谁敢阻挠,便是毁我杨家江山,与皇室为敌。
杨钺言语灼灼,给出军门世家官员机会,也表达出自己强势态度。
群臣交头接耳,纷纷商议,一时,朝堂中乱糟糟的。
良久,一番商议,群臣没有得出什么好方法。
柳佐央厚颜无耻站出来,指着杨钺道:“殿下,大唐利弊延续百年,历代皇上尚未有方法清除,难道燕王殿下,觉得自己才能超过历代皇上,推行变革定会清除朝堂弊端吗?”
柳佐央与杨钺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矛盾,官银案中,杨钺所有证据直指柳佐央,皇上考虑朝堂局势,没有治罪。
此刻,杨钺在朝堂中,提及官银案贪污舞弊之事,指桑骂槐,柳佐央自然不会让杨钺推行变革。
不然,变革实施,他会变成杨钺刀下亡魂!
“柳大人,先祖治国,本王没有资格谈论,然而,今日推行变革,就为解决延续百年利弊。
昔日,大秦没落,商鞅变法,废除旧制,建立新规,大秦崛起,横扫东方六国。
数百年前,魏孝文帝变法,亦是抛弃旧习,设立新规,非但没有引起朝堂混乱,反而让国家复兴,子孙受益。
对此,柳大人,难道想要想否定吗?”
杨钺没有直接道出他的变革策略,相反,率先阐明大唐城处境,道出变革之事,古有先例,所谓祖宗之法不可变,毫无依据。
同时,推行变革,只会让大唐强大起来,不会带来坏处。
起初,许多官员欲站出来驳斥,却察觉杨明坤耐心聆听,当杨钺道出言论,诸臣无法辩驳,纷纷隐忍,不敢言语!
然而,柳佐央依然不死心,继续道:“此一时,彼一时,各朝环境不同,推行变革,未必会有效果。”
“哼,古语言,苟日新,****新,又日新,昨天与今天都不同,难道因为时局不同,所有东西就停滞不前吗,顽固迂腐。”杨钺狠狠驳斥柳佐央。
遭遇杨钺驳斥,柳佐央像落败公鸡,顿时不语,不知该怎么回答。
察觉群臣不语,杨钺毫不犹豫道:“朝堂弊端众多,为首之事,莫过改变良田遭兼并。
儿臣建议,重新丈量土地,以五千亩为标准,超出界限者,多余土地,全部收归朝堂,重新丈量,分给百姓。
同时,为确保有人对抗,丈量土地之时,重新统计全国人口!”
按照大唐标准,六千亩地将属于大地主,然而,杨钺却有意降低标准。
此言一出,有官员兴奋,有官员面色难看起来,五千顷为标注,意味着朝堂许多低沉官员,根本不会受到变革影响。
不过,关中四姓,五姓七望,军门势力,无一例外遭殃,何况,前期传言,超出标准者,征收重税,现今,却直接没收,重新分配。杨钺建议,相较之前,更为激进。
然而,杨钺自有主张,五千顷这个标准确实会伤及军门世家利益,但是,假若标准过低,触及面积会很大,假若标准过高,打击范围。
五千顷,恰好把打击范围控制在只针对军门世家,及各郡州大地主,对中地主无害,从而减少变革阻力。
此事杨钺与范恒文,李玄奇,萧云三位谋臣详细商议过,三人一致同意。
宇文石,贺恒瑞,李闽皓,柳佐央,这些世家门阀官员,全部激动起来,贺恒瑞不顾有把柄在皇上手中,挺身而出站出来,抱着朝笏道:“六皇子,你的所作所为,伤害许多官员利益,还要消弱皇室土地,其心何意?”
然而,龙椅上杨明坤摆摆手,笑呵呵道:“左仆射,皇室土地过多,产生许多劳役,增加百姓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