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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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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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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以来,罗氏便患了咳疾。起先还以为只染了风寒,哪知这一咳便咳了数月之久,愈加的严重起来。近来,夜里更是咳得睡不安稳。

    宋秋明眉宇微敛,言语中揉了些讶意,然也仅此而已。“你娘病了?”

    “不错。”

    “那她怎么不告诉我?”

    令笙淡淡的笑了笑,声音似远山悠扬,虚浮空荡。“许是不想让你担心罢。”

    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只有她娘知道。

    她爹长叹了一声,无力道,“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让人找个大夫来,给你娘看看。”

    “是。”令笙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毛杂的雨丝扑到她的脸上,凉凉的,倒也舒爽。

    “大姑娘”,墨砚递过来一把伞,依旧是她方才打的那一把。他肩膀上的颜色较之其他的要深,是令笙拿了他的伞而淋湿的缘故。

    方才,她是故意的。

    令笙接过来,道了声“多谢”便走进雨幕里。

    冬苑里一贯的清净,院子虽不大,然也只住了她娘,白白和她三个人罢了。有时,夜深人静之时还显得空荡荡,鬼惶惶。

    庭院里枯木枝上抽出的新绿,如今已是亭亭如盖。令笙撑着伞站在她娘房门前,倾听里头传来的阵阵咳嗽声,心感怆然。

    她娘鲜少在她面前表现出不适,前世之痛,直至她油尽灯枯时,令笙才恍然惊觉,可为时已晚。

    将伞放在廊下,令笙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门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不多时,罗氏推开门仓促的走了出来,见令笙站在檐下,愣了片刻。

    “你这死孩子,净骗我。”

    令笙笑的没心没肺,“阿娘笨,次次都被我骗到。”

    令笙她娘啐了她一口,拉着她的手进了屋。“白白已经回来了,你怎的去了这么久?”

    “方才阿爹找我过去问了几句话。”

    罗氏顿住,不安的问道:“他...没有为难你罢?”

    身前的银铃随着她的移动,发生微微的声响。令笙的嘴,咧成了一朵喇叭花,“阿爹能为难我什么,娘,你别胡思乱想的。”

    “没有就好。”罗氏舒了一口气,没过几息的功夫,忽然又提了起来,“那你时常偷溜出去这件事,没有被他发现吧?”

    令笙调皮的眨了眨眼,“没有,我这么聪明,岂能被他发现?”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令笙她娘方缓过起来,又开始念叨,“你啊,别老往外头跑了。如今你是官家小姐,怎么还能跟从前一个德行?”

    官家小姐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有这个名却没有这个命,何苦来哉。“阿娘,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令笙她娘瞪了她一眼,“注意,注意!这边说完,那边你就跑了。说的,全是糊弄我的话。”

    令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傻笑。她有一个特点,每每被人教训得说不出话来时,便呵呵傻笑。那模样,要多蠢就有多蠢。

    忙捡个其他的话题,岔了过去。“阿娘,我瞧海棠都开了,不如改日我带你去赏赏花?”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去看什么花。”

    令笙不以为意,“老怎么就不能看花了?”拉着她娘的手轻轻摇晃,“去吧,顺带去逛逛瓦市。你看你来盛京这么久,连门都没出过,多不值啊。”

    一双眼睛水漉漉的,像幼时嗷嗷待哺的胖墩儿。

    罗氏抵制不住她的柔情攻势,略一点头,答应了下来。

    令笙喜出望外,兴奋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等会儿,先去将你这身湿衣服去换下!”

    按照原计划,令笙是想明日准备好,后天带她去城外梅溪湖看海棠的。然,这日下午,八百年没人邀请的令笙竟接到了一张请柬。

    纸,是时下盛行的浣花笺。桃色的信笺上,用簪花小楷写着一行字:

    明日巳时,流觞亭,恭候卿至。

    落款:莳花客。

    将将从打击中振奋些精神的白白,凑过来道,“上面写的啥?”

    令笙将请柬折了起来,放在一旁,回复道:“上面说请我们去吃全猪宴。”

    “真的?”白白的眼睛亮了起来,如今个她对猪的怨念极端的深。中午用膳时,不仅吃了猪肉饼,还吃了猪肺汤,爆炒猪肝,油焖猪心。

    令笙面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当然!”

    “我们去吧!”

    “好,那你去准备吧。”

    令笙用母爱亦如山的柔情,目送白白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人丑就要多读书,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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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抱云

    雨直下到傍晚,才勉强止住势头。潮湿的空气,凉爽清新而又夹着点点泥味。

    胖墩儿慵懒的卧在回廊的长椅上,张大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打了个呵欠。

    令笙端了张海碗放在门槛前,招呼声,“胖墩儿,过来吃饭。”

    十个橘猫,九个胖,胖墩儿就是那个例外的。木板子在它的爪下吱吱作响,圆滚滚的身子矫捷的跳了下来,仿佛是一团肉球长了四条腿,在自由的行走。

    令笙用手执戳了下它的脑门,笑道:“瞧你肿的。”

    别看胖墩儿不会说话,却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你若是说她胖,它非得要跟你急眼不可。

    是以,肿不是胖。

    令笙看它吃了会,喵脑袋光溜溜的,手感颇佳。于是乎,她左捏捏右抬抬,玩的不亦乐乎,可将胖墩儿惹得炸了毛。拱起身子,朝她直呲牙。令笙不敢再撩拨,举起手求放过。

    蹲得久了,脚容易酸。令笙秉持能躺绝不坐着,能坐绝不站着的原则,后腚一抬,喟叹的坐在了门槛上。抚着胖墩儿的小脑袋,发呆。

    院门前的石灯笼发出幽黄的烛火,在昏暗的天色里宛如一叶孤舟,随风漂荡。墙角的草丛,时不时蹦出两声蛙鸣,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令笙远远瞧见外头的石径上,走来一个撑着伞,手里还提着个描花灯笼的女子。

    无雨撑伞,与脱裤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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