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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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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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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他走不出来的。”

    魏璠心说,你倒是独一份儿的。

    “我与他同龄,也是同时间来到怀钧,我十五岁披荆斩棘,他十五岁翻山越岭,现在想来,也是一种命。那时候,怀钧还站不稳脚,陆沉珂经常去考察新人,我有时也跟着去,隔着一面墙听他们进行单元测试,我知道他的声音,知道他弹琴时的顿脚。我听出了他每一个错误,但他大概一直认为是陆沉珂给的评语。”

    隔墙有耳的瞬间,流年还是那个流年。

    魏璠忍不住道:“陆沉珂说过你资质很好,劝你捡起来练,为什么不?”

    话一出口,她就打好腹稿,做好对方拿母亲当挡箭牌的准备,赵伏波却道:“我的右手已经废了,现在也就只能打打游戏。”

    人的拳头相较于其他骨骼柔软而脆弱,音乐家的手格外娇贵细腻,一旦受伤,再怎么微整、复健,都不会原先神赐一般的灵敏和平稳。

    她喜欢打游戏,或许是因为键盘按起来很有感觉。

    “我背弃了它,它也抛弃了我。”她淡淡道,“这账清了,我与音乐没什么好说的。”

    “但你又以另一种面貌去见他了。”

    “是啊。”她低垂眼帘,似乎有微波流动,“朱定锦……我本想办/证时写朱定远的。”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

    笔一偏,偏出一段锦绣年华

    对面写字楼顶层的信号灯一闪一闪,飞机从云层掠过,引擎轻微震动空气,把人从岁月的灰烬里扒出来,赵伏波声音骤然低下去:“要将我连根拔起,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人力财力必不可少,其余资料我都有存档,包括汉六的死亡证明,但宾云方面的……大概只有你父亲那里有。”

    魏璠打断她:“你不要说了!”

    她早该把父亲的保险柜都给撬了。

    “我不可能同意,我不会同意的。他们是畜生,你不是,你只是有点疯,伏波,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来过,我陪你去国外。”

    赵伏波听了,却也像没听,只道:“璠姐你太护短了,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却不是唯一的。”

    魏璠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惊恐道:“你……”

    姜逐!

    光阴荏苒,相对无言的昏黄路灯下,少年怦然心动,少女年轻的外壳之下,孤绝的枭雄寻到了斩业人。

    她起先一直不理解赵伏波对待姜逐的态度,不怎么像她的作风,还疑心是不是为了绝人念头才刻意作态。现在她明白了,这疯子目的不是斩断情丝,而是在这样的压制下,人一旦爆发出来是非常恐怖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爱情萌芽的一刻,就只剩下劫数。

    山盟海誓之下,我终将背叛你。

    魏璠几乎能感同身受,猛地站起:“你开玩笑的吗?他是……他……”

    是爱你的人。

    赵伏波眼神恢复空荡:“爱与背叛不是反义词吧,它们更像是一对孪生体。”

    魏璠觉得呼吸不畅:“不,你不许去刺激他,不许暗地给他罪证!你在做多残忍的事你自己知道吗?你在把自杀的刀给他!”

    赵伏波眼神平淡:“我曾经给过你,也想过访风。”

    ——“可以救救我吗?”

    ——“请你摧毁我。”

    她不是那个举起火把的人,她早已熄灭在万人的沉默中。

    窗外百家灯火琉璃光,赵伏波在这一刻无比温柔:“如果最后是他,我挺高兴的。”

    千夫所指,她不解释,不是对人事失望,而是因为已负重罪。

    有罪之人,终将制裁,这是她一生的信条,在火把皆熄的黑夜中,她以暴制暴,但从手握暴力的那一刻起,她一视同仁为自己定罪。

    十岁,孤独走上为自己指定的死路;十五岁,熄灭全部对生活的期望;十八岁,进入生命倒计时。

    二十八岁,“活着”已经痛苦折磨了她近三十个年头。

    她在这长夜徘徊够久了,无数星星陨落,而她只想见证一场焚毁黑暗的日出。

    哪怕她即是黑夜。

    第80章 无光

    时代无情,鞭子无差别地抽在纤夫的后背上,魔王守望在那片荒芜的麦田中,等待苦痛而热情的太阳。

    她可以让你爱到死,也能让人恨到挫骨扬灰。

    魏璠是知道赵伏波这个人的,万物戏中的独/裁者,做事从不与人商量,等她开口,大局已定,木已成舟。

    一句一句的陈述,如精卫的石子,扑通沉了底,赵伏波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典范,事成之前,她绝不会心血来潮透露一字半句。而所列举的三人,魏祥林嫂对自己放一百个心,至于小的,她也不担心。

    赵访风傻头傻脑的,谁说她姐姐一句不好,立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王八下蛋”。跟她是讲不出个屁来的,她也没那“行刑人”的能耐,跟赵伏波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她姐姐再怎么放水,一巴掌扇出去也能削掉人半个头。

    只有姜逐。

    她拿不定的是姜逐,因为委实没有接触过,风评倒是不错,近期也没有什么黑料——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放弃了,二是他正在取证。

    不是魏璠疑心重,第二种可能性太大了。

    魏璠不是没见过的谈崩了的青年男女,那为爱痴狂的模样,疯狗见了都要绕道——她那个热衷捧小生的焦家手帕交,腻味了一个捧了四年的男艺人,差人送了两把房钥匙算结,那艺人寻死觅活见她不得,本来是以“邻家男孩”形象出道的,两星期后纵情出入宾云赌场,第二天就以“豪赌丑闻”上了新闻头条,遭公司点名批评。自爆这条死路,不管前景曾有多好,必关冷藏室无疑了。

    魏璠印象中最后的画面是一个晃动的摄像镜头,记者与保安在激烈地推拉,就那男生一个失了魂的衣架子站在阶梯上,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可怜得一塌糊涂:“我想让她知道……”

    事后魏璠去问那姓焦的,焦家千金一边涂指甲一边无动于衷地答应好好分个手。去了还没开口,男艺人已经哭得像个戳破的气球瘪下去,焦家千金蹲下来,给他擦干眼泪,渣得冒泡:“我拿钱跟你玩,你为什么要跟我谈爱呢。”

    ……但凡陷入红尘,要是有长城,也能给他哭倒。

    姜逐与那个男艺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他在拆团后用改动的歌词暗讽怀钧,如今连一丝挑衅的举动都没有。

    他是决定了吗?

    承认人为制造的“朱定锦”已经死去,在白昼拥抱他、只留给他幸福快乐的人永远成为回忆。赵伏波为他精心打造了三重保险,萧大丞、汪文骏、褚沙白,都是他的推力,即便他想逆水行舟,也没有桨。

    魏璠的身影迫击炮似的消失在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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