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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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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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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脸盘大的窟窿里,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徒手撕门,管彬杰不可置信地被抛投过来的木板砸到脸,活像见到拆迁办的人形金刚。

    人形金刚干了一回名副其实的“破门而入”,把足有两指厚的门拆出一个可供出入的大洞,猫腰钻进去,里面噼里啪啦一通响,随后这扇破门含恨倒地,随之倒下的还有五颜六色的拖把,泥水殃及了管彬杰一头一脸。

    管彬杰:“……”

    果然拆迁办都是顾头不顾尾的货色。

    凭借这金刚敏锐的嗅觉,还真在门里面找到昏迷过去的楮沙白,他一副蒸虾子的模样,只剩胸口还在起伏,管彬杰刚要搭把手,男人却背过身蹲到他身旁,拇指扒开眼睑,掰开口腔看牙苔:“有过敏反应。”

    随后一把扛起他,朝管彬杰一摆头:“这边,消防门。”

    管彬杰秉持遵纪守法的原则,原地愣了一下:“不……不赔钱吗?”

    男人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好似听到了外星鸟语:“啊?”

    管彬杰不自觉把心里话顺出来:“……大,大哥,就算拆迁办的,总也得给地头蛇点抚慰金吧……”

    男人冷眼刀子似的左右一瞟:“怕是有人早把这一层打点好了,用得着你垫付账单?”

    管彬杰这才意识到这一层不说来往宾客,连服务员的鬼影都没有,曲折相通的走廊,大同小异的艺术画,别的不说,先为自己孤身闯虎穴后知后觉惊出一把汗。

    他的前半生从没遇上亲身历险的事,凭一张嘴打天下,诠释什么叫“给我一个话筒,我能撬起半块地皮”,忘了自己在“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这方面的业务不熟。

    这么稍微的一耽搁,离消防门还有四五步远时,右侧的某扇雕花大门一拉,走出说说笑笑的一群人——他们迎面与“双耳鹿”们撞上了。

    这情形诡异到没法形容,双方都是一静,管彬杰道:“你先走,我问点事。”拽了拽领带,清喉,勉强整理出一副声色俱厉的做派,“我们的人吃了这里的东西出事了,给个解释吧。”

    待他将事情一说,沙龙才子们一脸无辜,冤如六月飞雪:“害人的事我们做不来,这里没上吃的,红酒我们也喝的!一个瓶子里倒出来,没有问题!不信我现在喝一杯给你们看看。”

    接着就三三两两把酒瓶“传花接鼓”过来,有人眼疾手快将角落的一个呈上去:“这个,这个应该是沙白喝过的,我们杯子都在桌上,他喝完这杯放到墙边,说出去透透气——我们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管彬杰拾起玻璃酒杯,装进随身带来的保鲜袋里:“不劳烦诸位的胃了,我们带去做个检测就好。”

    像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粗糙又匆促的审问过后,他步履匆匆追上走消防通道的金刚及病患。

    消防门后道路崎岖复杂,光裸的钢筋与梁柱三衡四竖,他终于体验到一回“飞檐走壁”的艰辛,西服被刮掉三颗扣子,在房屋的细小夹缝间上窜下跳,避开任何能捕捉到他们的视线,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羊肠小道。

    53号宾馆的后坪是一块仅供两辆车停靠的水泥地,蓝底白字的门牌被隔壁的油烟熏得焦黄,墙角堆放两个大号泔水桶,阿黄正腿打摆子地左右张望,一见来人眼睛一亮。

    侯金刚一路脸不红气不喘,大步过去,一把拽开后座车门,将不省人事的楮沙白放平进去,扣好安全带,啪得一声从外面踹好车门,像个“见义勇为不留真名”的梁山好汉那样,顶着一头稀里哗啦的雨,踢着水往外面的街道小跑走了。

    管彬杰跳上车就见他走远了,摇下车窗喊道:“哎!大哥,雨大,上车吧!”

    人已经不见了。

    阿黄油门踩到底,几秒功夫,他们就从昏暗逼仄的后坪冲出侯建路大道的路灯光芒之下,管彬杰挡了一下眯起的眼,遇到映来的光,立刻掏出纸笔,边走边奋笔疾书,字歪成狗爬体,火速写下一串名字,不认识的用体貌特征代替。

    阿黄呼啸闯过一个红灯,一心二用道:“这什么?”

    管彬杰将保鲜膜装的酒杯搁到一边:“就算真的是楮副喝过的杯子,也查不出的,把那群人忽悠过去,名单有了,直接往公司查。”

    “公司?”

    阿黄糊里糊涂听了几句,用他仅有的脑容量没能构思出一个合理的环环相扣,索性一门心思扑在驾驶上,把那辆二手破车开成波音747,一路飞驰拉到医院后门。

    打过招呼的医护人员担架都摆在外面,撑伞等人,车到了立刻呼啦啦一窝蜂迎上前,又忙霍霍地一路推进后门通道,衣袂翩飞,水花四溅,在管彬杰眼里真是名副其实的白衣天使了。

    管彬杰停在急救室外侧,气还没喘匀,阿黄就惊疑不定地攥着个东西过来,做贼似的撩开他扣子崩飞的西服,扔了个东西在他裤兜里:“管哥,后座上有部手机,不会是那个……那个人落下的吧?要……要交公吗?”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楮沙白遇险走投无路,整个二楼都被清空,怎么会那么巧,恰好有一部遗落的手机?

    他下意识捂住兜,跑去最近的厕所,腥臊与消毒水混合成一股史无前例的臭,他顾不上对这个险恶的环境评头论足,拉开一个隔间的门反锁上,掏出那部翻盖手机。

    翻完储存量不多的通话记录与信息,他仰头,在恶臭的沼泽小心地汲取到一丝氧气,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通讯录最后一页,备注是“y”,那是一个从存进来就没拨出过的号码。

    他摁下,放到耳边:“喂?是严秘么,这么晚打扰不好意思,但有件事,还是尽早告知您比较好……”

    一晚上的阴雨过去,天光乍晴,积水退去下水道。

    在楮沙白的血液中没有提取出任何迷药及助兴药成分,危及他生命的是极其强烈的过敏反应,像是有人将他浸泡到几十种过敏原里,胸口背后一片红疹,伴随呕吐与休克症状。

    “再晚来四十分钟,人很危险。”医生下完诊断,将探视的人轰出病房外。

    通稿已经联系公关发出去了,守望副队长楮沙白“偶染风寒,半夜高烧”,来医院小住几日。

    探视过程中,楮沙白短暂地清醒了几分钟,目光还是迷的,问了话半天才给出反应。

    “我在厕所洗脸,想事情,突然热得慌……然后有一个人,身上味道很难闻……后来脑子就不大行了,想吐。”

    这样听来,对方曾经刻意接近他,然而空口无凭,楮沙白又讲不出那人是男是女,多胖多瘦,这个线索轻轻一剪就断。

    管彬杰叹气道:“红酒检测物没有问题。”

    姜逐问:“昨天在西梅会所吃饭的,一楼和三楼,还有谁?”

    “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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