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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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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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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渐止,螓首低垂,纤长浓密的双睫盖下,遮掩那双美得惊心的秋水剪瞳。她就坐在榻畔,缓缓睡着了。
恍惚间,她忽的感到覆盖在沈绥身上的手被人反握住了。她迷蒙地睁开眼,就见榻上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且坐起了身子。她一时未出声,也未动作,只是看着坐起身来的沈绥。她的样态不是很对,长发垂散,披在肩上,一双星眸半睁着,神态木然,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
张若菡凑近了点,拨开她的发,仔细去看她的双眼。见她半开半阖的眸子里,竟然晕着一圈诡异的金红之芒,围绕瞳孔一圈,反射着奇异的光。张若菡不知道这是光线的问题,还真就是她瞳孔中的异变。她心下吃惊,刚准备出声呼唤沈绥,忽的,那双眸子一眨,立时彻底睁了开来,那围绕着瞳孔的金红之芒愈发明亮,沈绥的一双黑眸登时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妖冶美感。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张若菡,从一时迷茫,到逐渐认出张若菡是谁,然后从那双眸子里溢散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愫,瞬间将张若菡包裹。
张若菡的呼吸立时凝滞了。
“赤糸……”
张若菡艰难地开口呼唤她,下一瞬她就被整个打横抱了起来,腾空越过床沿,径直上榻,沈绥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张若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地惊呼,唇上就温柔的压上来一根手指。
“嘘……”沈绥示意她噤声,然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眉眼面颊,在她耳畔呢喃,“莲婢……我们要个孩儿吧。”
她的声音无比魅惑,勾动着张若菡埋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欲念,垂下的发丝扫在张若菡的面颊上,痒痒的,搔动心弦。可张若菡依旧没有忽略沈绥话中的认真。她,是真的要和自己生个孩儿。可……这怎么可能?
“赤糸?你……你哪里不舒服,要与我说,是不是在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张若菡伸手附上她的额头,却感觉掌下凉凉的,反倒是她自己的体温比较高。
是了,这便是赵使君子所说的:混沌下的胡言乱语了罢。张若菡作如是想。
赵使君子说,若出现此情况,不必惊怪,只需安抚下去即可。张若菡却从未见过如此“搔首弄姿”的沈绥,竟让她心跳如鹿撞,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她不知该如何安抚,内心深处,似乎也不大想去安抚。
“我不是在胡言乱语,只要你想要孩儿,我们就能有。”沈绥道。
张若菡失笑,别人中了红尾蜥之毒,激发出的是权欲和财欲,她家赤糸倒是别致,胡言乱语里尽是张若菡,张口莲婢闭口莲婢,发梦疯癫了,居然说出要和自己生娃儿的话来,倒也让张若菡实打实地体会到了赤糸有多在乎她。当下如食蜜糖,心口仿佛有一团甜腻的糖丝纠缠成团,缱绻缠绵。可想起沈绥的话,却又觉得傻得可爱,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她突然起了逗弄这个傻乎乎的沈绥的心思,伸出手指来点着她的鼻尖,问道:
“那好,你告诉我,咱们该怎么生?还有,是你生,还是我生?嗯?”
沈绥没有再回答,而是用行动作了回答。她低头,吻住了张若菡,这吻比平日里来得更加激烈,她竟啃噬着张若菡的唇舌,那齿尖的刮蹭,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张若菡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双手却勾着她的后颈,不愿放开。她的手在张若菡腰间乱摸,终于寻到了腰带的带扣,解了开来。而她的吻,已经随即蔓延到了张若菡的耳畔后颈处,在她的细腻白皙的脖颈之上,轻咬吸吮出点点红梅。
腰带已解,张若菡身上雪白交领袍的领口早已散开,雪肤香肩,春光半露。沈绥如获至宝般一寸寸亲吻而去,张若菡低喘吟哦,一声一声,溢出满室春/色。
可眼瞧着箭在弦上,沈绥的动作却渐渐迟缓下来,不再如最开始那般激烈。直至毫无动静,她竟伏在张若菡颈窝中,睡着了。
张若菡情/欲被她勾起,正是动情之时,这罪魁祸首却竟然睡起大觉来。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又哭笑不得。她抱着沈绥,手指作梳,理着她微乱的发丝,轻轻喘着气。等到情/欲散去,她重新让沈绥躺好,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缩在她身畔,拢着她半边身子,闭上了双目。
“坏蛋,你醒了,可要补偿我……”她呢喃着,竟是很快入了梦。
梦里,春/色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俺觉得很有必要来甜一章,因为我想莲婢了,哇咔咔咔。【doge】
【注】出自《楚辞·招魂》。讬,同“托”。些,相当于“邪”,句末语气词。
另,冷淘,就是凉面;鸡羹,剁得细碎的鸡肉糜,加入豉汁、姜、花椒、葱、酱炖成羹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圣杯失窃、什队死亡案爆发第五日, 也就是五月十三日, 晨间, 用过早膳的沈缙, 先让蓝鸲推着自己前往东院看望沈绥。之后,她便要出门, 继续去查明案子的后续。
什队惊骇致心梗气窒,怀中揣石, 以及蔓延在湖畔的一连串诡异脚印的谜题已解, 但踏水而出十来丈溺亡的谜团依旧困惑着沈缙。不解开这个谜团, 就不能说破了什队死亡案,而寻到圣杯下落, 就更是谈不上了。破不了这两起同时发生的连环案, 就谈不上拿下凶手。至今,对于凶手的身份和下落,她们都还处在五里雾中。虽然李瑾月安排禁军进行全城的地毯式搜捕, 但若敌人善于伪装,这繁华偌大的洛阳城, 反而可以成为敌人最好的藏身之所。搜捕之难度十分巨大。
提及圣杯, 调查其下落之事一直是交与千羽门墨鹰堂来做的, 这么些时日下来,洛阳四周各地几乎都被千羽门翻了个遍,呼延卓马那里始终没有新的进展。不由让沈缙怀疑,这圣杯,还与盗走它的贼人一道, 藏在这洛阳城中。
案子就此陷入了裹足不前的境地之中,这些日子以来,沈缙与李瑾月、王忠嗣等人伤透了脑筋,始终也找不出以上两个问题的答案。又兼,皇城出现了危机,李瑾月身上又多了调验皇城守备的任务,这些天成日与王忠嗣一道,在禁军之中来往,领着虞侯查东查西,甚少能抽出时间陪同沈缙一起继续查案。于是圣杯失窃、什队死亡案的调查任务,就几乎全部落在了沈缙的肩头。
沈缙已经连续两日,拿着圣人赏赐的令牌,不断来回于大理寺、含嘉仓、西苑等各地,奔波劳累,心神损耗,以至有些染了风寒,咳嗽起来。颦娘担心极了,微热的天,将她裹得好似粽子,甚至为她准备了碳炉,每每临出门前,都要给她灌下一大碗热汤药才得放行。她还不断叮嘱陪伴沈缙的蓝鸲与忽陀,千万要照顾好沈缙,不要让她逞能。
这姊妹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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