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小河山 作者:长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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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山 作者:长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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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辆车与这座老城相呼应,明明不起眼,却又从细节无一不彰显着车主“处处高调也处处低调的”的矜持奢华。

    此刻,驾驶座懒懒窝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

    姓卫,名蕤。

    卫蕤,谐音葳蕤。

    意为枝叶茂盛,华丽艳绝。

    明明是个沾花带草的名字,偏偏和他命中犯克。

    四月末五月初的虬城温度已经二十往上,城中到处飘着柳絮。

    他半降车窗,戴着墨镜,一件白衬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随意扯开了两粒扣子,露出男人不同常人的白皙肌肤。

    衬衣是意大利的经典品牌camicissima,价格不高昂,主打亲肤舒适材质。

    车内被风刮进来几粒柳絮毛毛,男人不露痕迹地向后躲了躲,似乎对这样的季节很排斥。

    没等他发作,副驾驶的裴顺顺先痒痒地打了个大喷嚏。

    “这柳树毛毛也不知道飘到什么时候才是头,飘得人难受,把窗关上点,你隔着窗户看不也是一样?回头过敏了又要再没半条命。”

    顺顺说这话不为他自己,是为了身旁这个男人。

    他是极易过敏的体质,尤其是对花粉和灰尘,严重时浑身起疹子。虬城这个时节,又是满大街开月季的时候,那一朵朵月季,粉的,黄的,白的,红的,朵朵俗不可耐,像刘姥姥头上簪的花;朵朵盛放妖娆,酷似美人娇憨含春面;朵朵也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每到这个季节,他几乎白天都不出门,身边人对他穿的、用的,照顾的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上次有人邀他吃饭,为了讨好,特地搞了个什么“敬园家宴”,敬园,字面上的意思,哪个财主家的私人院子,种种花,种种树,不大的水面上建个亭子,美其名曰附庸风雅。

    他去了,喝了两盏茶,席间有个绝色美女穿的含羞带臊端上一道点心,点心名叫“女儿情”,晶莹剔透的燕窝熬成一坨坨,加工成糕,他兴致缺缺就尝了那么一口,结果人直接昏倒了。

    东道主揪心地招来救护车,抬的抬,走的走,场面一片混乱。

    在医院大夫问,他到底吃了什么?

    人家也挠头,没吃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都是些珍馐美味,请来的厨子还是虬城饭店专门招待外宾的名家,食物中毒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后来他的朋友来了,问,你那些菜里有没有用花儿的。

    东道主重拍大腿,坏了坏了,那道“女儿情”,可不就是用芍药磨碎了的汁子泡的?

    他这一病,惊的虬城半个财主圈子抖三抖,从那以后,谁要再请他赴宴,都要跟办酒席的人不厌其烦地确认,千万别在饭菜里弄什么花样,就连点缀的西兰花都不许!

    顺顺这样劝他,卫蕤也不听,始终望着马路对面的出站口。

    半晌,他哼了一声:“刚说几点到站来着?”

    “四点十五。”

    又一看腕表,微皱眉:“也该出来了。”

    “人多,你坐惯了飞机,可不知道这火车站的风景,拖家带口看病的,大包小裹探亲的,南边北边务工的,想出站且等着。”

    话音刚落,火车站出站口忽然涌出一堆人,卫蕤一把摘了墨镜,趴着窗观望着。

    手一伸——

    “快,望远镜给我。”

    裴顺顺啧啧摇头,递给他一只十分精巧的黄铜望远镜。

    这只望远镜还是他去俄罗斯从一个古董收藏家那里搞来的,据说,还是二战将军用过的东西。

    望远镜不大,卡在鼻梁的地方坠着一截银链子,卫蕤手持望远镜,就坐在车里这么不远不近地找着,看着。

    裴顺顺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半躺。“想看,回头入了学,找个机会把他带出来给你大大方方的看,你这么是何必。”

    卫蕤不作声,专心地扫过一群群人,阅那一张张脸。

    忽然发现一个身高出挑的身影。

    镜头锁定,便很快将那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是他吗?”将望远镜递到裴顺顺手里,“左数第二个门里,穿绿衣服的那个。”

    裴顺顺接过来,把镜子放到自己眼前一阵搜寻,激动地说:“是他!是他!”

    卫蕤很快把望远镜又抢过来,细细打量:“有点像,又不太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

    “眼睛眉毛像,皮肤黑了,反正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嗨,你当他跟你似的,夜猫子在深闺里养着呐。”

    卫蕤陷入很纠结的辨别中,眉头紧揪着。

    “能确定吗?”

    “当然,岳叔亲自托了人去打听的,不是,他能大老远的去雁城?”

    卫蕤沉默着点点头,始终没放下举着望远镜的手。

    望远镜里呈现的胡唯,穿着一件春秋衬衫,袖子推到手肘处,拿着背囊,似乎正在辨别方向。

    那两道浓眉,鼻梁,嘴唇……

    还有他下意识思考问题时,有些茫然的眼神。

    卫蕤忽然无声无息地笑了。

    是他,没错。

    放下望远镜,他舒舒服服仰回驾驶座,面带微笑地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裴顺顺打了个响指:“嘛呢?还在想是不是他呢?”

    手指在牛仔裤上轻敲,一声不紧不慢地:“我记着,他屁股靠腰的地方有个胎记。”

    那时候,他们那片家属院里只有一个公共浴池。

    虬城的夏天热死人,到了傍晚,各家的老子纷纷带着自家的娃娃去浴池冲凉,简陋的浴池里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掬一捧水,你泼我,我泼你,追着拿盆子互相打闹,赤条条的娃娃们穿着拖鞋踩着水,时不时还要被大人们骂两句。

    顺顺躺在椅子里直哼哼:“难不成还能扒了他裤子看?”

    卫蕤敛神,不置可否的笑容,意为‘也没什么不行。’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半闭着眼,问顺顺:“他雁城那边的家,人多吗?”

    “多,怎么不多,光伯伯、哥哥就好几个。算一算,十几口子人吧。”

    “他那边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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